“那准备什么时候嫁给我?”他抚着她白净无暇的手臂。
“你想张姐会不会介意你娶一个大姐进门?”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交代过不准再提这点,她偏偏要作对。
“才一岁而已,由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事实就是事实,我永远都大你一岁。人家以前还梦想能嫁一个大上我几岁,能宠我、照顾我的男人,没想到……”故意吊他胃口的停顿,齐妃舫摇头兼叹气。
“你是存心气我吗?”这女人真是给了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
她一副小媳妇模样,“哪敢,只是万一你以后用这理由要跟我离婚怎么办?”
于薄海眼微眯,在逐渐了解妃舫是在要着自己后,一个翻身,干脆封了她的唇,一来阻止她胡言乱语,二来弥补近日的相思之情。昨晚让她当玩偶抱了一夜,今天该换他尝尝甜头。
“呜……”开不了口,想抗议也不成,齐妃舫难逃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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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似絮的计划是这样的——
婚礼当天,由齐妃舫替换上场,而严似絮则偷偷溜到美国去。
“就这样?”齐妃舫翻翻白眼。
太简单了吧,当所有人是傻子吗?
“你大姐想出来的。”事不关己,于薄海不太在意是否会成功。
“喜帖怎么办?”
“喜帖会做成两份,严家的自家人收到的是假的,外宾收到的才是真的。”
“不会有人发现?”她很担心这个不太周详的计划。
“放心,我们有个强而有力的后盾。”
“谁?”严家会有谁帮大姐,
于薄海以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天机不可泄漏。”
怀着不安的心,结婚的日子也近了。
一个星期后——
按照计划,于薄海因为太“爱”严似絮,而决定提早结婚,所有人都乐见这段姻缘成功,自然不会反对。
后来,喜帖发了,教堂定了,客人请了,一切已经就绪。
现在等的就是婚礼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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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内,来观礼的客人众多,严家上下都忙着招呼。
远处角落,远道而来的张琪芬与齐若凤也互道恭喜。
“妃舫肯嫁我儿子,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哪里,薄海肯娶我女儿才是不嫌弃呢!”
“等有空,一定要来新加坡玩玩。”张棋芬提议。
“是啊,就我们两个女人。”齐若凤的确有意。
第一次见面就要嫁女儿、迎媳妇的两人,相谈甚欢。
新娘休息室内,齐妃舫边让严似絮化妆,边检查头顶上的白 纱。
“这纱不够厚,他绝对会认出来。”
严似絮扳正妹妹的脸,“放心,还有好几层的,待会儿放在你头上可重呢!坐好,不要动,我的口红会画歪。”
齐妃舫眉头深锁,“姐,我还是觉得计划不可行,太粗糙了,怎么事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你那时候忙着伤心难过,我不好意思去找你嘛!”晓得妹妹的心情,严似絮故意调侃。
“那不相干啦!”
“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的护照已经偷回来,签证也办好,就等下午的飞机起飞便行了,而你呢……安分地给我当个新娘,不要坏了我的计划就好。”
“真的不会被人发现?”
“妃舫!”
“什么?”
“闭嘴。”今天的妹妹太唠叨,她真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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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贼船,船还开了,回不到陆地,怎么办?
只好到海上看看风景了。
想到姐姐终于能脱离严家的束缚,她想就算事后会被骂,也不怕了。
外头,蒋姨的女儿敲了门,“大姐,好了吗?”
齐妃舫重重叹口气,她得上场了,戴上果然如大姐所言非常厚的头纱,齐妃舫不吭一声地步出休息室。
头纱有好几层,只要她低着头,的确没人能认出她,蒋姨的女儿就认不出,牵着她的手往教堂走去。
“爸,姐来了。”
跟着,她的手臂被塞入严高朋的手臂内,那种感觉是齐妃舫说不出的怪异。
打她有记忆以来,就不曾与严高朋有过触碰,就连摸头也不曾,如今亲子间首度接触,却是自己要出嫁时,甚至他还不晓得女儿被掉了包,算不算讽刺呢?
教堂内的婚礼进行曲响起,齐妃舫身子颤了一下。
严高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跟着领着她随着旋律的节奏踏出步伐。
为何不过是轻轻的一拍,却让她湿了眼眶?
她不是恨他?不是不承认他是父亲?为何在这时候,却能感到他的父爱?
等到不再前进,严高朋将她的手交到于薄海手上,又嘱咐:“好好对待我女儿。”
这句话让她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
径自沉浸在感伤的情绪中,直到牧师喊了她的名字,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于薄海时,附近几声像是压低了音量却又略显突兀的惊讶换回她的思绪。
不是嫁严似絮,怎么换成齐妃舫?
严家的人听见“齐妃舫”这名字,纷纷不敢置信地相互对看,连蒋云也愣住,大伙儿纷纷看着严家的大家长与二家长,希望他们有对策来解决这件乌龙事件。
严似潮推推黑色细边眼镜,无动于哀。
严高朋目光淡淡扫过长子也不发一语。
他向来重面子,重仪势,为了不让儿女们反抗,还统统没收他们的护照,上个礼拜六就知道护照少了一本,也不作声。
清楚这事有谁参与,更晓得一开始挽着他手臂的女儿换了人,他可以立即喊停,却没这么做的原囚其实也复杂得让他无法去探究。
罢了,就让他们造反一次吧!
丈夫没有出声,蒋云笑了。
见能主事的家长都没意见,底下的人还能做什么?
鼓掌吧!
就在鼓车声环绕下,于薄海掀开齐妃舫的头纱,亲吻他最爱的人。
“我爱你。”她轻轻道出埋藏心中许久的感情。
他是她选择要共度一辈子的人,以绝不后悔,爱就爱了,不是吗?
照例要说的蜜语听在于薄海耳中,格外珍贵,他等这句话等太久了。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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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齐妃舫才知道于薄海嘴里的后盾原来是严似潮,但严似潮却笑着说真正的后盾另有其人。
她追问是谁,严似潮回道:“你的父亲。”
齐妃舫听了,立刻在宾客中找寻他的身影。
远远地,严高朋看着她,轻轻地扬了唇,然后转身去招待他政商界的朋友。
够了,真的够了,他能做到这一步,算是很大的退让。齐妃舫十分清楚,大姐的计画绝不周全,所以该是他睁只眼闭只眼才能成功。
那么,教堂内那轻轻一拍,是给她的父爱吗?
不知为何,她心底希望是的。
“其实有件事我该让你知道的。”严似潮忽然启口。
“什么事?”
“这件事我相信我是除了两位当事人外唯一知情的。在我母亲去世后,他本来要娶的人是凤姨,可是我不知道凤姨为何要拒绝,其实有阵子我还挺嫉妒你的。”
天之骄子会嫉妒自己?
“为什么?”一下子有太多的问号浮在脑中,乱了齐妃舫的思考。
“你知道他娶了三个妻子,和我妈是政策婚姻,没有爱情;二姨是运用政治的关系硬要嫁给他;蒋姨则是知道有凤姨的存在,还愿意嫁过来的。除了我妈以外,其它两人都爱着他,可就我看来,他是爱着凤姨的,你觉得呢?”说完想说的话,严似潮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