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目己的座位,她好奇地问陈慧华,“什么客人那么重要,连见都不许见?”
“是IFPI的人。”陈慧华埋首在打一份紧急文件,连抬头看她都没有的说。
“IFPI的人到公司来干嘛?”虽然她从不过问她老爸公司的业务,但对于国际唱片业协会并不陌生。
“你不知道啊,白先生以前是该协会的执行长,现在仍任职常务理事,他们每次有重要会议,都会邀他一起参加。
“哦。”莫名地,她心里有着不安的感觉、白皓匀真是个谜样的人物,不但具有多重身份,而且还都位居要职。
怔忡间,忽见一大群人从办公室里头走了出来,第一个映人她眼帘的就是白皓匀朗朗的笑颜。
“沈婕汝!”这时应常瑞从录音室探出半个头,“过来一下。”
“什么事?”
她的心思犹放在白皓匀和那群贵客身上。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他刻意压低嗓音,问:‘你说,刘正杰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下个星期二就要开记者会了,你们两个要恋爱我不反对,但要有分寸,而且要低调,知不知道现在狗仔队有多猖狂。”
“我没跟他恋爱,”她眼光有那么差吗?“是他……”算了,既然没有实质上的损失,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之,那是个意外。”
“是吗?”应常瑞眯着暖昧的眼神瞟她,“我从另一个当事人口中得到的供词可不是这样哦。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刘正杰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住口!”沈婕汝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刘正杰有多龌龊你比我更清楚,想讨好他就去帮他找个妓女,别拖我下水!”
懒得跟这种人生气,坐回她的办公桌内,玩味着那群“高级”人士的来意,揣想着这与她老爸突然出现在台北是否有直接的关系。
今儿个一整日,她始终没有机会和白皓匀多谈几句,连合约的问题都不得不暂时搁下。
直到下班后,回到他的住处,两人才有独处的时间。
“有件事我想问你。”刚经过悱恻缠绵的热吻,他又迫不及待地引领着她更上层楼。
“什么事?”他忙碌地连头都没抬起来。轻轻拨掉她胸罩的勾勾,她盈满的乳房诱惑地耸立眼前,令他深陷其中,流连再三。
“那些……那些……”鼻息吹拂在他耳畔,久久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已随着他奔赴一场华美的情欲盛宴。
白皓匀汗水淋漓的伏卧在她身上,精疲力竭的他浓重的呼吸喘息不已,胸口强烈撞击着她的。
“去冲个热水澡。”他滑向床边,轻松地将她抱起,踱向浴室。
“我有话跟你说。”她累惨了,趁着尚有几分力气前想先把事情弄清楚。
“洗完澡再说也不迟。”横竖他们有的是时间。
热腾腾的水流犹似无数双温暖的大掌,轻柔地落在她的四肢百骸,真有说不出的酣畅。
白皓匀从背后拥住她,双手自她小腹移向敏感的两腿间,一番撩拨后,她痛苦地呻吟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地闪缩,但困在他怀中,她根本无路可退。
随着他营造出的激情频率起伏,很快地又登上宇宙的缥缈处……
沈捷汝陡然领悟,即使白皓匀真的和她老爸成了死对头,她又能如何?她离得开他吗?这结局,将会是如何?
“有心事?”等到双双躺回床上,白皓匀仍依恋地贴着她柔软的酥胸。
“心事重重。”沈婕汝抱住他宽厚的臂膀,半带着调皮的口气说:“万一有朝一日,我爸爸真成了你的老丈人,你将怎么处置他?”
白皓匀闻言,有数秒钟的怔愣。
“何以有此一问?”
“理由很简单,我爸爸坏透了,而你则嫉恶如仇,迟早你们会正式杠上的。”不想点破他和IFPI人员见面的事,想看看他做何反应。
“我无法以私情了断他,”白皓匀正义凛然的说:“若他犯了法,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会亲自将他绳之以法?”
“我不是执法人员。”
“如果你是呢?”她莫名的激动起来。这大概是一种天性吧,就算她老爸有再多不是,总是她老爸呀,白皓匀既然爱她,就该为了她网开一面才合情合理嘛。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没有意义。”
“是吗?”为何他炯亮的眼会闪烁着心虚的光芒?
沈婕汝打量着他紧绷且力藏心思的面孔,揣测着他究竟有多少秘密不肯对她开诚布公。
一段沉默之后,他企图转移话题,“这个周末,我父母将专程从台中上来。”
“你希望我跟他们见上一面?”最好不要,她最怕和老一辈的人应酬了.礼节多到教人受不了。
“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而是……”我们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嘛。“坦白说,我还没准备好要嫁给你耶。”
“原来如此。”他不再赘言,目光忽地转黯,脸色阴沉得吓人。
“生气了?”沈婕汝用指头戳戳他的背,可他一动也不动。“别这样嘛,娶我对你是百害而无一利,我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唷。”等等,这样说,好像有点对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耶。
“我不在乎你父亲的恶势力。”他冷言道。
“因为你已经拟好了反击他的策略?”她旁敲侧击的套他的话。
白皓匀讶然地瞪着她,“你有话尽管明说。”
“没什么,我只是直觉认为.你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父亲。”
“理由呢?”白皓匀的目光蓦地灼热起来。
“你的光明磊落就是最好的理由。你和我爸爸,一个是天神,一个是地魔,如何成为亲家?我们的爱情注定了不会有圆满的结局。很抱歉,我不该爱上你,更不该和你一起泥足深陷。”
“现在后悔,不嫌太迟?”她的自白反倒令他重展笑靥“相信我,事情不会如你想像的那么槽。”
“你果然有事瞒我。”
拨开他伸过来的手,沈婕汝翻身趴在他身上,手肘顶着他的胸膛,用审问犯人的口吻,问:“你准备把我爸爸怎么样?”
当然是依法究办。但他不肯明说,只是抿着薄唇,淡然地一笑。”
“我会有分寸的。”
“我不相信。”他的铁面无私,在聚阳传播是出了名的可怕。
“你别无选择。”
“你好坏,你先欺负我在先,又想罗织我爸爸入罪在后,你……”唉,自己根本是强词夺理,颠倒是非嘛。她怎么越来越像她老爸了?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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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栗海云和道子疑惑的眸光下,沈婕汝提着一只轻便的行李瘫坐在吧台的椅上。
“哈啰。”她有气无力的和她们俩挥挥手。
“你遭劫了吗?”海云指着她的行李问:“还是刚越狱出来?”
这笑话好冷、“我只是想在回香港之前,过来吃一碗阿健师傅的拉面而已。”
“跟你的白马王子闹僵了?”道子不愧是久经阅历的角色,一猜就中。
“没闹,但的确很僵。”沈捷汝摊开双手,幽幽一叹,“我们俩算是玩完了。”
道子一点也不同情地露出笑容,世故的眼神滴溜一转,轻松的说:“爱要有决心,只要下定决心,天大的困难都不是问题。”说着将一杯温热的清酒放到她面前,催她先啜一口,暖暖身。
“我才不要决心,我谈恋爱原本只为恰情养性。排遣寂寞,哪知道那家伙居然打算死盯着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