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而且是周休狂欢夜。”
“糟糕,看我都忙忘了。莎莎,星期一上班,帮我把我父母亲的零用金汇过去。”
虽然父母亲不谅解她接下艾斯总经理的位责,但为了表示孝道,她每个月都会寄钱给他们当零用金。
“好。”莎莎不放弃的又问:“那……你去不去?”
“你们去吧,我想回家休息。”
莎莎无奈的耸耸肩说:“好吧,拜拜。”
走出公司,披上大衣及围巾,艾琴走在寒流来袭的台北街头,看着熠熠闪烁的街灯亮起,仰望天际繁星点点—看来明天的天气将会好转。
她不习惯开车,虽然担任总经理的职务,仍然选择搭乘捷运。
若是天色尚早,艾琴会散步回到家;如果夜深了,则会在捷运站搭计程车回去。
今天时间晚了点,她走出捷运站,招来计程车。
她没发现,一辆凯迪拉克的黑色房车,一路尾随着她。
到家后,计程车马上倒车扬尘而去。
她掏出大门钥匙,寻着钥匙孔插入。
纪杰在她身后停车。
他梦系魂牵的艾琴就在眼前……她长发依旧,但身形却消瘦许多。
他不忍出声惊扰她,只是静静的走到她的身后。
愿长的阴影笼罩住她,她紧皱眉转头看看是谁。
纪杰在她转身前,用右手扶住门柱,将她圈在自己胸前。
待她旋身过来,正好和他的脸相对。
她紧缩的眉心松开了,然而呼吸却紊乱了起来。
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两个人才恢复意识,听见彼此的喘息声。
“不请我进去坐吗?”纪杰嗓音因情绪纷乱而喑哑。
一年来,他不清楚艾琴过得怎样,或许这间曾有他们甜蜜回忆的屋子里,住着另一个等她回家的男人。
“方便吗?”他问。
“当、当然方便,请进。”她艰涩的一笑,领他进了客厅。
纪杰像客人一般,彷若从未来过的审视屋内一番。
一切都没有改变——装演依旧和他住的时候一样,毫无变化。
但……人与事却变了。
“一个人住?”纪杰看着正端出茶水的艾琴问。
她小心的将茶杯交到他手中。
“嗯。”艾琴不想多说话,好陌生的感觉,仿佛和纪杰是初相识的朋友。
艾琴的外表尽管冷漠,内心却情潮澎湃,她伪装的好辛苦。
“没有请佣人?”纪杰再问。
“没有。”艾琴又简短的答。
纪杰急了起来,轻轻抓住艾琴的手腕——
“不要这么冷漠好吗?我大老远的飞来看你,不是要看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压抑一年多的思念,此时化作句句表白。
“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担心!他们之间只剩下担心了吗?艾琴突然悲伤起来。
晶莹的雾光闪在她的眼底,她坚强的眨下盈眶的泪水,然后装出不自然的笑容对纪杰说:
“你和潘玲该结婚了吧,我等喝这杯喜酒很久了。”艾琴提醒自己,不要再对纪杰存有幻想。
艾琴的生疏,让纪杰觉得无奈。
他苦闷的想:自已跑这一趟,是不是大冲动了些?
“我结婚,你会来参加吗?”他赌气的问。
“我一定会去,我会亲自祝福你。”艾琴说出违背心意的话,下颚悲伤的抽搐着。
她就这么不想要他吗?非得把他推给别人?
无论如何,纪杰决定表白这次来台湾的目的。
“你没有和吴大禹结婚,也没有继续交往,当初怀孕也是骗我的,是吗?”
艾琴圆睁黑眸,订异的看着纪杰。
他怎么知道?
纪杰总算有了丝快感,“我在美国遇见吴大禹,他已经有了论及婚嫁的女朋友。”
“是吗?”艾琴不知道一年前的谎言,是否即将被拆穿,她开始忧虑起来。
“那……我祝福他。”
纪杰忍不住扶住她的双肩,要她直视自己——
“他告诉我,你和他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难道对你身边的男人离你而去,你都只是说祝福他?还是你喜欢被男人抛弃的感觉?”
艾琴被逼问得步步后退,呼吸急促起来。“对,我就是喜欢被抛弃的感觉,而且是不同的男人,你懂吗?”
“住口!不要再轻贱你自己。”纪杰越来越靠近她,把她逼进墙角。
“我本来就是那种女人……”
他用唇封住她的口,不再让她有机会说下去。
由他身上传来思念已久的气息,顿时让她觉得温暖和安全感,艾琴不由自主的闭上眼回应他的热切。
长长的吻让她的泪决堤,滚烫的泪珠滑下脸庞。
而纪杰彷若想吻尽一年的相思,让艾琴的清泪灌溉他荒芜的心田。
门钤乍响,分离了两个忘我的人儿。
纪杰放开她,眼光仍是依恋不舍,手忍不住轻抚她的脸庞,拨弄她垂落胸前的发丝。
艾琴面颊如醉酒般量红,让她看起来娇媚如花。
“我去开门。”她害羞的低着头。
“我陪你。”他眼神满是笼溺、嘴角带着帅气的笑。
打开门,落入眼帘的人是潘玲。
“嗨!对不起,我来晚了。”潘玲露出愉悦的笑容,眨着一双机伶的大眼。
“我一听纪杰来台湾,就急忙的跟来了,我担心是不是你发生什么事了。”她一古脑儿说了一大串,脸上净是纯真的表情。
“杰,下次一定要记得带我一起来,你别忘了我和艾琴是好姊妹呢。”潘玲一边说,一边走进屋,打量着屋里的状况。
算算时间,他们应该还没空到房间去亲热,潘玲打消到楼上侦查的念头。
纪杰忍耐着,艾琴沉默着。
气氛有点诡异。
潘玲终于愿意坐下来,让两人神经松驰一下。
“我去帮你弄点喝的。”艾琴说完便到厨房去。
纪杰终于有机会发脾气,他低吼着:
“你跟来做什么?”
潘玲敛起笑容瞅着他,“我明明知道你是来台湾找她的,我会不跟来吗?我不认为我是大肚量的女人。”
“我做任何事并不需要顾忌到你的肚量,而你更无权干涉。”他受够了她一副将要成为她妻子的模样。
“她是不是又用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打动你?是不是吴大禹不要她了,她又回来勾引你?难道她不能没有男人吗?”
“说话别那么尖酸,艾琴并没有对不起你。”
“啧……你看你,马上就护着她,在你的眼里,就只容得下她这个女人吗?”
“够了,这是别人的地方,不是你家。”他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不准胡闹。”
“你……”潘珍正欲反击,艾琴却在此时走了进来。
“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我给你煮了咖啡。”艾琴端了杯咖啡放在潘玲面前。
“谢谢,我已经没心情喝了。”潘玲站起身,推开站在面前的艾琴,“我走就是了,不会留下来碍你的眼。”她狠狠瞪了纪杰一眼,持着皮包就往外走。
“她……误会了吗?”艾琴忧心忡忡的问。
“别理她。”潘玲的任性,他早已司空见惯。
“你……该跟去看看她,我不方便留你。”
她为什么就是不懂他?难道要他把心掏出来,她才肯相信吗?
去他的潘玲,谁在乎!
一年来的克制,在见到她的刹那全告瓦解。
纪杰恨不得将心里的思念及爱意一次倾吐个够,但是看艾琴仍然隔着一道心墙,他告诉自己不要太急。
“好……我回饭店去,明天再来找你。”他转身走到门边,忽然停下脚步旋过身来,“以后别一个人搭计程车回家,太危险了。”
“你怎么知道?”
“我打电话到公司找你,警卫说你搭捷运回家,我在你下车的站口等你,尾随着计程车回来的。”关心与担忧全写在纪杰脸上。“为我保护好你自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