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冷言上前,用枪抵住黑衣人的眉心,“把枪丢到阳台去!”
黑衣人莫可奈何,顺从地将枪扔了出去.
“谁派你来的?” 冷言厉声问道
黑衣人把头撒向一旁,不理不睬
“我再问你一次。谁派你来的?”冷言的声音放冷了许多。
黑衣人结实地打了个冷颤。
冷言正考虑该不该对他用刑时,一股自阳台外幅射出的灵气吸引了他的注意。
该不会是“她”吧?
他换个方向坐,挡住黑衣人的视线。
“是谁?说!”冷言喝了一声,但声音的温度有回升的趋势,因为心绪不宁。
黑衣人似乎看准了某些不寻常的讯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冷言再改变一下坐姿,使自己也能看到阳台上的情况,然后,他看到他最不乐于见到的事,“她”真的爬上来了,一双手攀着石栏。
他有些担心,眼睛老往外瞄,情绪实在定不下来,霍地“她”的上半身浮现,但手大概滑了一下,上半身又隐在阳上外了。
冷言一惊,忘了还有个里衣人存在似地整个人转向阳台——
黑衣人掐好时机,狠辣地扣住冷言的右腕,另一手欲夺下他的枪。
冷言吃痛,转身正好迎向黑衣人原用来夺枪的那一手所化面的手刀,幸好他反应够快,他勉强以左手尚未及运足手劲的一掌挡在黑衣人的手刀,结果两败俱伤,黑衣人的手筋被震伤,冷言的腕则扭伤了。
黑衣人勃然大怒,加速使力在冷言的右腕上,想逼他放下枪、冷言现下没心情和黑衣人耗,便孤注一掷地将枪抛高,并估好时间高度,一脚把枪踹到大门玄关旁的盆栽里。
黑衣人松了冷言的手,想抢回那把枪,但冷言却不给他任何机会,早在黑衣人一松手的刹那即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扔下沙发——那股悍的力道,够他受的了。
黑衣人马上又记起在阳台的枪,便忍着骨头快碎的痛楚,匍匐至阳台的落地窗边。谁知冷言是天生来粉碎他梦想的刽子手,偏又早他一步地跨过他的身体捞起他“哈”
得要死的“家伙”,还不以为意地往外抛。
孰可忍,孰不可忍,黑衣人眼见逃命用的救星就要泡汤了,居然忘掉大门那儿尚有一把枪的事实,立刻跳出阳台想取回那把枪!
冷言以与死神竞速的速度抽出缠在腰间的细皮鞭,“唰”地出手把黑衣人由鬼门关给提了回来。
黑衣人傻愣愣地坐在地上,两眼茫然,早先逼人的锐气肯定给吓掉了。
冷言懒得管他,转而把还“挂”在阳台外的她拉起来
果然是东方玩月!
“对不起呀,我……” 她知道他为了怕她掉下去,险些遭黑衣人暗算——她从石栏的间缝里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你来做什么?”冷言微怒,她不知道他快给她吓死了吗?
“我……我……”东方玩月绞着手指,思量该如何启口。她一向隐藏的功大给他当场逮到,他又不是白痴,当知正常人不会有爬阳台的僻好,更何况是从一楼爬到七楼!
“我早晓得你有功夫了,现在你只要告诉我来这儿的原因。” 很奇怪,海王老说他不懂女人,可是他就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不记得曾在他面前显露出什么功夫啊!东方玩月努力地想。
“洪楠。” 他提醒,帮助她恢复记忆。
“洪楠?你知道他?难道你是——”“干那一行”的人?后面几个字她没说出日、
“不是你吗?” 他和她真的很有默契,连她未出口的疑问他也清楚。东方玩月不禁睁大原就很大的眼睛_
“FBI的‘史高莉’探员?” 冷言再度提醒她。她那种独特的灵秀之气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你知道?”在他面前,很难保持一贯清淡如水的个性,因为他总是让她惊讶不断,她原以为自己那次的乔装相当成功呢。
这么说,他那天也去了警视厅?他真的是“银河”里的人?她臆测。
“原因?” 他丢出一个大问号。
“柚本若给我一个传真,叫我去死”跟他说话必须全神贯注,他这种讲话方式,十个有九个人反应不了.
“然后?”
“我为了追溯来源,就跑来啦。”’
“爬阳台’!”
“大门不敢走,安全门锁上了 是不是你?”
“大概。”冷言没什么留意,不过任何人看到锁的反应,不是想开就想关,所以有可能是他。
“痛不痛?” 东方玩月拉起冷言的手,温柔的眼眸漾起忧心。
“还好。” 右腕轻轻度扭伤,左腕重度扭伤,比起断掉,算是很好了。
她竟有些舍不得放开他的手,虽然两人都戴着手套,但她觉得触感不错。
看着她,他真有股冲动想立刻拂去她眼前的忧郁。
蓦地,他想起他的手被她握着,这感觉很暧味!
“对……对不起。” 意识到什么似的,她放开他的手,觉得自己逾矩了。
他是教授,她是学生哪,虽然师生恋不稀奇,可是,每当芳心寸寸给了他时,她总是罪恶感,似乎,对不起冥王……
曾经,她狂恋上冥王——那个她未曾谋面的男人。她喜欢他的冷静和果决,这才是她没有办法容下其他他男孩子追求的主因。
十六岁,她加人国际公约组织“银河”,万中选一地成了冥工的卫星卡伦,尔后,展开至今三年的合作关系。
真爱是不求回报的,能在他出生入死的时候,靠着一台超小型电脑长相左右,她已然十分满足 但毕竟少女情怀总是诗,她当然有幻想,当然不希望深爱的人是个老头子啊!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冥王告诉她,他二十五岁、未婚。自此之后,她便立下宏愿,她东方玩月今生只嫁冥王——那不过是一年以前的事。
可是遇见冷言之后,她有多久不曾记起那个誓言了?
照理说,她早将一颗心许给了冥王,目前的她,是不该有心的!但为什么她竟会倾心于他?
她能两心吗? 这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为什么她要认识冷言?莫非是她把对冥王的爱慕之情专移到他身上了?的确,他有一切冥王所有的特质。
但,这对冷言更加的不公个哪!
第四章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为什么冷言与冥王不能是同一个人?
东方玩月第一次尝到这等刻骨铭心的难过。素来凉淡的心湖,弄翻一池浓愁。
冷言注视着静默不语的她。
她的表情瞬息万变,但总挣不开忧愁的枷锁,这样明白的情感,不该出现在一个如此淡然的女孩脸上,他猜想,难道是有烦恼困住她了?
”他很难否认.他对她的好感正与日俱增,但每当对她的好感增一分时,他就会想起他的卫星卡伦、那个与东方玩月有着类似气质的女子。
卡伦的灵慧,是他相当欣赏的地方。凭他的家世、他的外貌,已足够令一大票女人倒贴及拜倒,可是这样的女人满街都是,他要的是一个能跟得上他的脚步的女子作伴侣呀!
不知不觉中,他把东方玩月及卡伦摆在同一天平的两边秤着。
尚未见到东方玩月之前,他和卡伦算是很谈得来的朋友,彼此间一直有种特殊的感情牵扯,似有若无,他很少对一个女孩子吐露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卡伦是头一个,因他对她,就是有股亲切感与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而东方玩月,却更能挑动他钢硬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