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任你,宝贝,你赶快去洗米下锅,我要哄你妈妈睡觉。」有个好用的玛丽亚何必浪费,谁叫她一点都不尊敬父母。
天呀!是我听错了吧!妈都二十七岁了,而我才十一岁。「老爸,你的良心呢?」
「被狗啃了。」他的确很没良心的道。
「你为人父亲的身教呢?」为什麽每一个人都要欺负我,我是受虐儿童。
「反正都迟到十年了,再继续迟到下去也无妨,煮饭本来就是你的工作。」君子远庖厨。
「什麽叫我的工作,你不吃吗?」有胆你说不,我绝对会不孝到底。
他笑了笑。「做人不要太小气,煮两人份和煮三人份有何不同,份量多一些些而已。」
听听,这人竟然是我老爸,他说话的调调多像我妈呀!「老爸!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麽话?」他没用心地听女儿讲话,眼睛只盯著他怀中的心肝宝贝。
「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我要把话说得很狠,吓吓他。
「然后呢?」
「我是女人。」我变大人了。
郑夕问诧异地抬起头一看,随即发出大笑声。「天呀!你太急著长大了。」
「我来潮了。」他……他嘲笑我,可恶可恶……等等,我是好孩子,不能像妈一样的乱发脾气。
「那又怎样?」她本来就是早熟的孩子。
好呀!轻视我。我走过去拍拍老爸的背。「你等著结婚典礼上的礼物,愿上帝祝福你。」
「你怎麽知道……」她指的不是他精心策划的那一场吧?!
「妈还不晓得吧!我猜她不会很高兴。」哈哈……我太快乐了,老爸的表情太逗了。
欺负大人的感觉真好,我要继续努力,就从今晚开始!
有电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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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偏执、古怪、为所欲为,坐在咖啡屋啜饮著香浓卡布奇诺,于弄晴认为她身边的男人都太紧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地不准她这不准她那,谁鸟他们!
她是一个自由的个体,高兴往东就往东,随兴所至想到西边去谁也休想拦住她,风是无法关得住的,只要有缝隙就钻得出来,管他四面都是墙。
现在那几个家伙一定急得快跳脚,猛扯头发地骂她不安份,嘀嘀咕咕要如何「凌虐」她。
她必须说一句真心话,他们真的是太过份,居然连在中东出任务的乔伊也告假到台湾,她没那麽重要吧!何德何能要一群男人当她是易碎的琉璃娃娃保护著。
好吧!她承认是败过一回,但谁吃烧饼不掉芝麻嘛!偶尔一次的失手是她轻心,错估了他的实力,以为他还是她十年前所认识的那个大男孩。
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嘛!以後她会更加留心地充实自己,大不了再去报名什麽跆拳道、空手道之类的武术,下一回她一定会赢。
风很轻,云很淡,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她才不信受了她一脚的英巴斯还有馀力驯服她,他没向姥姥家报到就该偷笑了,反正他已有三个孩子,不能生也没关系了。
一想到此,她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在笑什麽,我的样子很可笑吗?」看看身上香奈儿的秋装,季缈缈不觉得自己的打扮有哪里值得人发笑。
「没什么,与你无关,是我在发神经。」她差点忘了眼前的人。
一看到她她心情就愉快不起来,再过两天将成为新嫁娘的女子邀她谈,感觉像是鸿门宴,有那种谈判的意味,千金女对叛逆女,元配与情妇。
不知道问的心里在想什麽,他老是三缄其口的用神秘兮兮的眼光睨她,等她一回头问他什麽事,他马上笑著说她越看越有味道,像个女人。
废话,她当然是女人,孩子都十一岁还能造假,要赞美人也不会挑些讨喜的话,她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她越来越有成熟女人的妩媚。
但是,他到底结不结婚?
照样去看场地,照样兴高采烈地问她他的结婚礼服好不好看,照样聊著宴客名单,就是不说他们的未来会怎样。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当情妇的料,一旦他结婚了,她会狠狠的逃开他带著于问晴再去周游列国,从此不再踏上这块连伤她两次的土地。
凭她的外在魅力还怕找不到人来爱她吗?顶多她再哭上个三天三夜,要遗忘一个人太容易了,她曾经做到过一次不是吗?
心口有点紧,想喝不加糖的咖啡,她此刻的心情和咖啡一样又黑又苦。
「你是不是在怪我邀你出门,你一定很忙……」忙著为我做婚礼造型。怯笑连连的季缈缈手指纹著餐巾纸嗫嚅道。
于弄晴摇摇手要她别在意。「大概的前置作业快完成了,礼服会赶在你出嫁的前一天做好,用不著紧张。」
「不是的,我是……我是……呃……」她不知道该怎麽解释。
「了解、了解,婚前恐惧症嘛!我保证你会是全场最美的新娘,没人能抢过你的锋头。」关於这点她有十足的自信。
大部份的女人就为了等这一刻风光,而她专为她设计的白纱礼服,只会让她更出色,衬托出她无垢的气质。
「因为我是全场唯一的新娘嘛!」她开著玩笑试图冲淡心里的羞快。
于弄晴没料到她自嘲的玩笑,微愣了一下。「呃,你本身就是一位美女,不管穿不穿衣服都很美。」
「不穿衣服……」她咋舌的瞠大眼,像是忽然被吓到似。
「人一出生本来就不穿衣服,是人太多事给自己穿上衣服,我在天体营走动时不会有人多看我一眼。」那种感觉真轻松。
人与人何必隔著一层布料做人,袒胸露体不分贫富、种族,整个世界像融合成纯真的伊甸园。
「你去过天体营?!」季缈缈的口气充满羡慕,好希望自己也能去开开眼界。
「是呀!一群人或坐或躺或闲聊地走动,享受著阳光洗礼的舒适感,真是棒呆了……」全身的毛细孔都在呼吸。
她眼露神往的光彩。「你还去过哪些地方?我听说你很爱流浪。」
「是爱玩,定不下心。对了,有一回我到埃及数骆驼粪,我家于问晴还跑去偷摘人家圣池里的莲花……」好好笑哦!花没摘到先喝了引进池中的尼罗河水。
于弄晴说得活灵活现像一本旅游日记,在日本泡汤吃蚵仔面线,跑到加拿大赏枫捡拾枫叶,在人家的禁燃区烤肉,在西班牙偷放走柙栏里的斗牛,闯进印第安人保留区和他们比赛猎牛。
「我家于问晴才好笑呢!一口气爬上阿尔卑斯山的滑雪场,结果她得意忘形的滚成雪球滑了下来,吓得所有游客赶紧七手八脚地把她挖出来。」而她这个母亲只在一旁大笑,看著小雪人由雪球中诞生。
红通通的脸蛋,红通通的鼻子引来不少外国人的关爱及怜惜,唯独她爆栗子一个往她脑壳一扣,嘲笑她笨手笨脚爱耍酷。
「于问晴不是你家的狗吗?」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不过并不是很在意于问晴到底是人是狗。她的描述好像好好玩哦!让她也好想去尝试一下放荡的生活。
于弄晴有些困窘的笑笑,随即脸上闪过一抹慈母的光辉。「她其实是我女儿,倒楣投错胎的家伙。」
「她很幸运有你这样的母亲,我夏佩服你的勇敢。」一个单身女子敢带著女儿四处游走。
「她可不会认同你的赞美,在她眼中我是个糟糕透顶的母亲……咦?干麽直聊我,你找我出来有什麽事?」她太自我了,老是忘了别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