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有些明白他揍滕栉的原因了。
韩映禧的性子一向冷漠,不是放在心上的人他就当路人甲乙丙,情绪少有波动,因此要惹毛他还真的是不容易。
连发怒都不容易的人会动手打人,可见她在他心中份量一定不少,只是她又有多重要?
「你如果这么相信他,你的那句不要干啥喊得那么大声?」
好……好想笑!不能笑、不能笑,现在一笑就没效果了。「你没看过A片吗?片中的女优不也这么欲拒还迎的呼天抢地?还有更劲爆的,可是有女人在高潮的时候叫『我快死了』、『谁来救救我』之类的。」
有人的脸很不自然的红了,血管爆破的那种红,就不知道是因为她讲得太露骨了呢,还是气红的?
韩映禧突然站起来走向她,他来到她面前冷著声音说:「今天我打扰了你的兴致了。」
他干啥用一种老鹰看到小鸡的眼神看著她?他以为这样就能吓著她吗?「没错。」
她的答案让韩映禧的理智丧失了。
没错?!也就是说,她是心甘情愿的和滕栉上床?呵……也难怪,小俩口都可以一起去试婚纱了,上床有啥大不了的。
内心嘲讽的声音掀起一发不可收拾的怒火。咬著牙他说:「那我来补偿你。」
出其不意的他倾身向前,稳住她要别开的脸,发狠的就是一阵吻。
舌……舌吻?丁香小舌给侵入的灵巧挑逗得软弱无力,甚至开始回应的交缠互动,乐祎有些迷眩,可韩映禧的动作太霸气,游移在她身上的手精准的逗弄她的敏感,那种感觉像是因性而性,甚至像发泄、像惩罚!
她是渴望他吻她、抱她,甚至更进一步,但绝对不要是这种感觉。
想用力的推开他,伸出的手却被他反压住,她试著挪动身子拒绝,可男人的力气真的很可怕,尤其当他执意要这么做的时候。
放松身子假意配合他的索求,被压制住的手才得到自由,身子往後挪、再挪……她的手摸到床头插著红玫瑰的花瓶……
哗啦一声,整瓶水尽数倾倒在他头上、身上。
「你干什么?」韩映禧忙坐了起来,甩开一身的水和玫瑰花。
乐祎有了喘息的空间,她手上仍抱著花瓶。「你发情的欲火焚身,我在帮你灭火。」见他衣衫不整,丝质衬衫还因水而变得服贴,老实说,即使是这个非常时期,她还是觉得他看起来很养眼。
他盯著她,又靠了过来。
「你再过来,这一次砸在你头上的可是这个花瓶喽!」她想要他,非常想要,可她绝对不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眼中没有温柔,只有玉石俱焚的绝望。「你说滕栉会使我失身,我看你才是危险人物。」
韩映禧眼中掠过一丝受伤,轻轻的、淡淡的,像缕白烟,飘在空中很快就消逝。「你……真的那么喜欢那小子?」开口滕栉、闭口滕栉,那个名字每由她口中唤出一次,就像是拿刀划了他一道伤口似的。
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他、那么非他不可,那么他,会努力说服自己放手。
「我也很想问,你就那么喜欢那女人?」
「谁?」
虽然很不想想起那件事,她还是冷冷的开口,「能让你不顾形象的就在办公室玩起亲亲,一把将她扑倒的还会有谁?」嘶……好浓好重的醋味呀!
张婷芝?「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都亲眼目睹了还说没什么!「我和滕栉也没什么。」她脸扬得高高的,一脸倔强。
「乐祎!」
「真的没什么,看到我很难过的转身就走,你为什么不追上来?不想解释的原因是什么?因为是事实、百口莫辩?还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我,解不解释都无所谓?」她越想越难过,连珠炮似的将心里的不满说出。
「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根本管不著你的私事嘛!」她在发什么飙啊!根本没立场,更何况在他的眼中她只是他养大的孩子,亲生女儿都不见得管得了父亲的感情私事,
「反正当初你会要阿公收养我,也是因为我长得像我妈,现在好了,我长得越来越不像,可那张秘书却是几可乱真。」说到激动处,她的泪就开始掉个没完。
就是伤心难过嘛!她一直觉得韩映禧只能是属於她的,而她也只属於他,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韩映禧深深的看著她,「你的确不像你妈。」她投给他一个责怪的眼神,泪掉得更凶了。「你的眼睛比她大而有神,唇也比她丰腴,眉不若她的温婉而显得飞扬……你和她真的差很多。」
乐祎大声的说:「而张秘书就和她像极了,是不是这样?」
「的确。」
她咬了咬牙,放下了花瓶跳下床,她不要待在这里听他说她和妈妈差多少,更不想听到他终於承认移情张秘书的事。
一双有力的手由身後环住她,把打算离开的她给留住了。她被这突来的亲密温柔给震慑得愣在原地动不了。
埋首在她散发著幽香的颈窝,他声音低哑的说:「在我开始清楚明白的注意到你和你母亲的差异时,你不再是我寻找她影子的替代品,你是完全独立出来的,而我竟然还是把那份眷恋留在你身上。」他很深很深的叹息,「也许从那时起,我的心就陷落了。」
乐祎在发抖,分不清是激动抑或是别的。「你骗人!」她还是不愿转身。「你和张秘书的事,你还是没有交代。」
「有人告诉我,看到你和滕栉到婚纱店试婚纱,在那种情况下,我实在不觉得有必要追上你解释什么。」
「你……」回过身去瞪住他。滕栉陪她到婚纱店试婚纱的事被熟人看到了?这世界还真小。
韩映禧一脸认真而严肃,「乐祎,关於滕栉,你欠我很多解释。」他爱她并不表示可以完全的纵容,感情世界里若不是一对一,他选择放弃。
「有一个秘密你得答应我守住,只听不说,要不,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什么,只能请你相信,我和她只是朋友,而且她真的很照顾我。」事关重大,她不能不帮滕栉设想。
「我答应你。」
「发誓。」她十分慎重,即使对象是他。
「我发誓。」
犹豫了一下,她开口道:「其实……那个……滕栉是女的。」
他抿直嘴,不发一语。
他干啥什么反应都没有?「我说,滕栉是女的。」
木头人总算有反应了。「是女的?!」
这人的反应有够令人失望,一般人听了这么劲爆的事不该很错愕,要不音调也扬高几度嘛。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模样像是听到「今天天气很好」这样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嗯。她的事有机会再详细告诉你。」顿了一下她补充,「她是女的,而且没有蕾丝边倾向,这样你还要我解释方才的失身事件,还有一同去试婚纱的事了吗?」
「蓝月说,你去试的是新娘婚纱,不是礼服。」
她就知道八成是被那长舌公看到了!她的脸有些红。「女孩子……女孩子一生当中总会穿上一次嘛!试新娘婚纱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穿上它把自己打包给韩映禧,那可是她的终极目标呢!
韩映禧静静的凝视住她,没说什么。
她给瞧得不好意思,忙找话题化解尴尬。一旦知道原来她的感情不是单向的,他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教她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