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骗他,她那红胀饱满的唇,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给人大吃豆腐的结果。
「你真的觉得,你那阎王叔叔是柳下惠?」他试探的问著。
「对别人我就不知道,可面对我时,他的定力比得道高僧还无敌。」即使她穿得再性感,媚眼抛得快抽筋,他还是能眉毛动都不动一下。
他唯一对她会有反应,大概只有在梦中了。
昨夜她作了一个梦,梦见韩映禧深情款款的吻著她,那个梦好真实,真实到即使她醉得胡里胡涂,即使她觉得应该是在作梦,都还可以感觉到唇舌间尽是他的味道……
一直到她醒来,她还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吻了她?可当她盥洗完下楼看到他时,他那双冷眸根本不像在看情人。
那激烈又热情的吻,果然只会出现在梦中。
她长叹了口气,「要不是真的爱定了他,我努力了这么久,只得了点暖昧的感觉,我还真有些累了。」
暧昧?
就他从外人那儿听来、拼凑而成对韩映禧的印象,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是不是和尚、对女人是不是真的没兴趣他不知道,然而他身边从来不乏女人,而不论那些女人对他来说是工作需要,抑或是生理需求,他绝对是个作风明确,凡事说清楚、讲明白的人,不可能给任何女人暧昧的感觉。
「你为了试探他对你的真实情感玩了一堆花招,即使再累你也会继续下去的。」
「如果他跟你一样了解我就好了,我还真是自讨苦吃。」
滕栉一笑,背光的脸上有著恶作剧的笑意。「现在後悔还来得及。」
她啐了一口,「我才不要,你根本就是……」
「喂!」他阻止她往下说,「当心隔墙有耳。」他是个全身是秘密的人,有些事一见光,紧接而来的就是无止境的麻烦,而他苦心维持的世界就崩塌了。
「噢。」乐祎很快的噤口。也对啦,凡事还是要小心一点好。
她看了他一下,忽然笑了出来。「咱们目前的处境还真是唇亡齿寒,彼此是彼此的烟雾弹,没办法,俊男美女的组合就是有说服力。」她和滕栉站在一块真的是很登对,比起她和那个阎王还速配。
那阎王没有人和他登对的啦!又不是牛头马面。啧!
「是,家中现在的相亲风浪小了下来,我真得感谢你这大美人。」这自信的辣丫头这么褒自己也不懂害臊。
「相较於我对你的帮助,你和我走在一块,对韩叔叔的压力似乎不大。」乐祎有些苦恼的托著下巴。「是有啦,例如我和你老是见面,他似乎有些不快,可是不明显耶,他好歹也打个电话去向你撂狠话嘛,摆臭脸给我看有什么用。」
滕栉失笑的看著小自己几岁,十足孩子气的她。「他要不要也像你这样,拿吓刘晓君的话用在我身上试试?」韩映禧有严重SM癖好?!哈!方才她在车上跟他说这事时,他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这种事亏她掰得出来,也奇怪刘晓君会相信,果真波大无脑。
「他要是会这么做,他就不叫韩映禧了。」
「喂,据我所知,刘晓君可是演艺圈里的大嘴巴,你这么捉弄她,当心她当真的四处免费宣传。」
「那才好啊,如果一些蜜蜂蝴蝶的臭花痴可以离他离得远远的,那正合我意。」
「是啊,到时候引来了一些被虐待狂,那就更合你意了。」
一想到韩映禧那张阎王脸,乐祎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噗……哈哈哈……有像,韩映禧有像那种会拿皮鞭、滴蜡油的人。」要是真有那种特殊癖好的人找上他,他的脸大概可以臭上一年半个月的。
「他真是那种变态,你现在就笑不出来了。」
她扬了扬眉,低头啜了口香浓的咖啡,这家的咖啡真是合了她的胃,又香、又浓、又醇……啊,午后咖啡香还真是令人感动啊!
「喂,你向不向往一夜情?」
她的一口咖啡还含在口中细品,滕栉的劲爆问题呛得她差些没把口中的咖啡喷出去。
「咳……嗯……咳……你……」平时灵动的脑袋忽然当机。一夜情就是那种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两人也可以在床上嘿咻的游戏?
「一夜情很糟糕吗?」
「呃……」她是正值爱玩的年纪,也认为性没什么了不起的没错,可是在她的想法中,那种事一定是要和喜欢的人吧!
再想到要是给韩映禧知道她玩一夜情,会死得很凄惨的……是她一夜情的对象会死得很凄惨。
「如果我一夜情的对象是那韩阎罗的话……呵呵,怎么会槽呢?那很好啊!」
「拜托!一夜情的对象通常是互相不认识的好吗?」他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她实在中韩映禧的毒太深了。「你和韩映禧?拜托,他自小照顾你,也许连你屁股上有痣的事他都知道。」
乐祎脸一红,大声辩解。「那个人是工作狂,我是奶妈带大的啦!」可说完後脸上的红霞仍没退去,神情间尽是心虚的狼狈。
是……是啦!他是帮她洗过澡,那是她幼稚园有次奶妈请假,而她又生病发烧,不得已下他才帮她洗。
「总之,你们太热了,不可能发展一夜情,除非你把这张脸换过。」想像两个在同一屋檐下对望了N年的人发生一夜情,怎么想都不是浪漫,而是滑稽。
「换脸?!你是电影看多了噢!」当她是「Face off」里的约翰屈伏塔?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眉一扬,她看著滕栉,问:「一夜情……有趣吗?」
「新鲜、销魂,刺激,若对手对了,甚至会令人……欲罢不能。」他的眸子沉了下来,像是没有星星的夜幕。
喔喔,一夜情是吧,看来这长相斯文的人是高危险群喔!
乐祎静静的喝著咖啡,没把心里话说出口,只是她真的讶异,做事一向中规中矩、给人感觉极为谨慎的好友竟曾有一夜情经验,果然里外不一啊!
倒是她这小恶魔到现在还没做出什么「丰功伟业」,欵欵,想起来好像挺对不住自己,也对不住韩映禧哦!
一夜情啊……滕栉说得她的心好痒,只是,就算是一夜情,她还是只想和韩映禧。
「喂,乐祎,你明天有没有空?」
心绪还在神游,突然给唤回现实,她微微愕住。「有啊,有事?」
「陪我去找一家相命馆,有人说,那个算命的很神,神到能未卜先知。」
算命?方才才说一夜情,现在话题马上转到算命,滕栉是怎么了?
「未卜先知?你信?」算命?她怎么不知道他是这样迷信的人?
「是有些怀疑,不过那个提供讯息的人是一个我很信得过的人,即使不怎么相信算命那一套,还是去看看好了。」
听起来很好玩。「好啊,那我陪你去。」
看著滕栉又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他最近好常发呆啊!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第五章
潘朵拉婚纱会馆一隅装饰著美丽的粉色玫瑰,一个美得犹如画中走出来的美女就置身其中。
削肩的套头淡紫色毛衣、白色长裙,搭著时髦的白色披肩,即使衣著只是随意的搭配,美人的一举手一投足仍是风情万种。
用软擦修饰著婚纱设计图稿,华倾容给人的感觉总是十足十的完美和优雅。
不过,再完美的人还是可能有可怕的人格缺陷,幸好只有在面对潘朵拉的摄影师冷喆时,那深藏在马里亚那海沟的暴力倾向才会给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