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心,你的脚没伤口,可能是拐到,今晚先休息看看,若真的不行,记得要去看医生。」璩安雅收起药箱,起身。
「安雅,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
「靳心,我当你是弟弟,一个很可爱、很真实却不太求上进,让我很伤脑筋的弟弟。姊姊真的希望你能体会我的用心。」璩安雅一副苦口婆心。
「去你的!」靳心脸色不太好看。
被喜欢的人当作是弟弟对待,他今天真的是确定失恋了。呿!他干嘛没事要找今天来验证呢?
真是够倒楣了,先是被个男人亲,现在又被人甩。
「迟早有一天,你必定会遇上今生最爱的人。」璩安雅又补了一句,才定回房里。
客厅里只剩下靳心一人躺在沙发上。他双手捣着脸,有点力不从心。
这是他的人生,要怎么过都是他的事,为何每个人都希望他改变?
浑浑噩噩一生难道不好吗?
要不,难道要像他父母那样,辛苦一辈子,结果遭到好友背叛骗光毕生积蓄,然后一起赴死那样才比较积极进取吗?
够了,那才不是他要的人生。
他要的人生就是现在这样,谁都不许改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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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期六了。
清早,靳心和闹钟同一时刻清醒,当他走出房间时,璩安雅吓了一跳。
「睡不着啊?」
靳心耙耙头发,落坐沙发。休息一晚,他的脚明显好多了。
「嗯。」昨晚真是够倒楣,可是后天等着他的是更棘手的问题——妹妹的学费到底该如何筹措?
开精品店的璩安雅笑笑地坐在靳心身边,然后递出一张支票给他。
靳心看了票面上的金额,眉头深锁。」这什么意思?」
「很简单的意思。是因为上次靳力来我的店里帮忙,我要给她的打工费。」靳心当然清楚不是这回事。
真是够了!他让一个女人照顾,现在又拿她的钱,不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白脸吗?
「靳心,可别跟我说什么小白脸的事情,要是你说,我会翻脸。我们感情那么好,加上靳力又是我的干妹妹,我给她零用钱是应该的,知道吗?」璩安雅先下手为强。
靳心就是不肯收下,还别过头。
璩安雅把支票塞到他胸口里,迳自起身。「唉呀,你什么都没有,就是自尊比人高,却又不肯努力,实在矛盾到极点。」
「关你屁事!」
璩安雅骂道:「臭小子!一早嘴巴就那么臭,去给我刷牙,整理整理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脏死了!怎么出去见人。」
「我不要你的钱。」靳心丢出这句话。就算他穷到睡在路边,也不拿她的钱。
「嫌我的钱脏?」不会吧,她的钱最干净了。
靳心没有回答。
「还是不想拿女人的钱?可是我知道你也拿过其他女人的钱啊。」璩安雅翻他的旧帐。
「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过去是错误,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不同?哪里不同呢?
璩安雅双手环胸,好整以暇打量他全身上下仅存的傲骨到底从何而来。
「你看什么?」靳心没好气的问。
「看你究竟要拗到什么时候。不拿我的钱,好,那你说,星期一就要给钱了,你要怎么跟靳力说?」璩安雅质问他。
靳心烦恼地沉下表情。真是无聊!他干嘛什么事都跟安雅报备,现在可好,安雅对自己可是了解得比妹妹还透彻了,差不多都要变成他妈了。
「我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他拼了命也要赌一口气。
璩安雅摇摇头,把外套穿上。「想办法?说得真好听,你哪一次有想到好办法了?叫你拿去就拿去,少跟我罗唆。一个男人也不阿莎力点,要是真的觉得欠了我,就给我好好整顿自己,找份工作安定下来,那就对得起我。」说完「例行公事」后,她套上高跟鞋,跟靳心挥挥手。「今晚跟客人有约,不回来吃饭,记得要乖乖吃饭喔,『小心心』。」
「去你的!」靳心顺手把一个抱枕往大门扔去。
过去要是遇上这么烦人的女人,他早就二话不说离开了;可是安雅不同,要是离开,他会想念她,会舍不得。
大概他这辈子是注定要栽在她手上。
头仰后靠在椅背上,靳心想来想去,也只有把老爸给他的一只钻石手表先拿去典当。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无论如何,他就是不要拿安雅的钱。
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绪,他很快接起,手机上头显示,是阿虎。
「喂?」
「靳心,我是阿虎。昨晚没事吧?」
他们在楼下久候不到靳心的暗号,正想冲上去时,就看见靳心走出饭店,被两个男人架上休旅车,然后没多久,就有人打电话恐吓他们,要他们不要要把戏,免得死得难看。
「我没事,你们呢?」
「没事。」阿虎扯谎道。
「那就好。喂,你找来的到底是什么大家伙,竟然什么也没做到就被抓包,搞什么啊?」
阿虎笑得很贼,「不找来头大一点的又怎么捞得到钱呢?对了,另外有一个case要给你,很简单,做不做?」
靳心翻翻白眼。阿虎的简单与他的简单定义相差甚远,这次他决定问清来龙去脉再决定要不要冒险。
「说清楚。」
「行。这次只要你去接头就好,你就说是阿虎派你来的,对方会给你钱,你把钱拿来,我会给你好处。」阿虎讲得豪气干云。
哈!这么简单容易的事?当他白痴啊?
「对方是谁?金额多少?先说好,我绝对不碰毒品武器那一类的。」
「还不了解你吗?知道啦!放心,绝对不是毒品。你也知道最近警方盯我盯得很紧,臭头那家伙欠我不少钱,我还是要拿回来,你不过是个中间人而已,不会有事。」
靳心也不是今天才混这条路,不过凡事有冒险,才会有收获,这道理他也懂。「先把佣金说好。」
「五十万肯不肯?」
靳心把眉一挑,心有些浮动,但还不至于昏头。所有人都知道阿虎不怎么慷慨,但是今天一开口就肯给五十万,看来这案子不好做。
「是很诱人,不过我不相信你那边没人肯帮你,去找自己人吧。」靳心故意试试阿虎的心意。
阿虎一听,连忙道:「阿心,你也知道我的小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当然只有你出马,我才能相信了,要不然你开个价好了!」
靳心唇瓣扬高,这事果然有古怪。「要我开价,阿虎,咱们不说暗话,老实招来吧!」
阿虎心急了,便祭出最后底线。「一百万!要不要随你!」
三两句话就能把价码调高,这次靳心真的心动了。
沉思了会儿,靳心决定再闯一次险关;反正只要苗头不对,他落跑便是。
不可否认,一百万的数目在他脑中产生了化学效应,让他对危险的敏感度降低。
「如何,到底要不要?」阿虎不耐地问。
「可以,给我时间地点。」
「你先准备一下,我待会儿再告诉你。就先这样了。」
「对了,昨晚要仙人跳的那个立委夫人究竟是谁?」
「李伍元的老婆。你问她做什么?」
他当然得弄清楚是谁这么厉害,还有那个叫梁又熙的男人。
「只是想知道而已。没事了,等你电话。」
挂上电话,靳心依然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安雅给他的支票,撕碎后丢入垃圾桶内。他才不想让安雅看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