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他们为什么要刁难你?”商烈一个头快两个大了。
一旁性情矜淡少言的展夜韬,察觉尉天浩眼中郁结的深沉,已大概了解他性格丕变的原因了,在他们认识浩以前,浩一定经历过某些不得不忘记的遭遇。
“浩,老板要我转达,无论你是不是想起什么,都无法抹杀这些年你在X保全的一切。”
“X保全的名声岂容随便诬蔑,什么监守自盗,鬼才相信!”韩翼冷哼。
“是呀,X还需要那个指挥若定的你,快分配工作!”商烈摩拳擦掌,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项初衍则是笑著迎接新任务。
尉天浩登时喉头紧缩,心海澎湃翻腾。
他终于明了自己为什么会在惶然无依的第一时间里回到这里,因为X给他的归属感是永远无法取代的,就跟宁静一样,给了他足以对抗心魔的勇气。
现在,他能分得清楚,他所害怕的过去不再真实,真实的是现在!
思及宁静,尉天浩的心不禁又怜又忧。她会选择离开,想必是回去查清双亲命案的真相,但她一去是否就等于踏入危险之中,他不敢确定……
对,他不该再封闭心门沉溺在自我毁灭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衍,宁静用药的疑点,交给你了;翼、烈,由你们两人调查当年命案相验及搜证的相关人员;韬,你支援我们。”
沉著的自信终于重回尉天浩眼底,其他人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什么不好惹,敢招惹X保全,有人注定要吃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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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加州 洛杉矶
宁静一下飞机,来接机的徐少宗便将她接回徐家位于比佛利山庄的豪宅。
“干爹,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人平安回来,没事就好!”徐达斌和蔼地看著干女儿,老脸上写著总算宽心的欣慰。“你这些天过得好吗?是不是跟尉天浩在一起?他没有为难你吧?”
“我的确跟尉天浩在一起,他没有为难我,我很好。”面对疼爱她的长辈关怀的询问,宁静照实说道。
不过,她的回答却宛如一记无心的重拳,直击一旁徐少宗的心扉,闷疼伴随著酸涩在他心口蔓延开来,眼底全是尖锐难当的苦闷。
徐达斌听了面露担忧,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说:“小静,你明知尉天浩是个嫌疑犯,放走他已经让你少宗哥很为难了,千万别再做出让干爹担心的傻事。”
“干爹,有件事我问了也许会冒犯到您,但请你们务必告诉我实情。”这是她思索了好久之后的想法,她必须知道答案才能安心。
“你说。”微不可察的犀利掠过徐达斌宽容的脸庞,但他仍装出一派无懈可击的亲和。
“你们早就知道尉天浩还活著,对吧?为了引他入瓮,爱神箭被盗是不是一出早就安排好的戏码?”
“你怀疑我们栽赃给尉天浩?”他们父子和小静熟识多年所建立起来的信任,竟输给一个她原本就憎恨的仇人?徐少宗颇有微词。
“很抱歉,或许是我多虑,但无论是不是栽赃,我都相信他不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她平心静气道。
徐少宗立刻反驳。“不可能,你不也亲眼看到他诅咒的过程?难道你认为那个少年不是尉天浩?”
“他当时在船上没有错,因为他被关在船舱底层……”想起尉天浩曾经经历的残酷,宁静痛心顿口不语。
她是不该在尉天浩终于说出内心恐惧的此刻离开,但是,从他身上得到一次又一次的难堪,对她来说只是经历一次比一次失落的心伤,她毫无保留的表白得不到他任何回应,这些都明明白白告诉她不该再强求,或许,在他眼里,她一直就是个一点也不可爱的女人……
于是,她选择不告而别。
若问自己难过吗?她会答:难过已经不足以形容心中的痛,可是她很满足,因为,至少她不会后悔。况且,她父母的仇恨也与他无关,不应该再拖他下水。
见宁静神色凄苦,徐达斌内心一凛,但依旧老神在在地喝了口上好冻顶,缓缓问道:“尉天浩是不是告诉你什么,蛊惑了你?”
“是,但那绝非蛊惑……”她至今都忘不了少年浑身破败的模样。“干爹,您是当年义卖会的主办人,您知不知道尉天浩被人关在那艘游轮上?”
“有这种事?”徐达斌故作讶异,暗自观察宁静的神情,确定她不全然了解那个“秘密”,于是支开话题。“说不定,尉天浩为了想博取你的同情,所以连说辞都造假。”
会吗?
不会的,当年是她救出受困的尉天浩,这一点造假不了呀!
“小静,你随身携带的药应该吃完了吧,身体还好吗?”徐达斌又问。
“我在台湾接受治疗,情况比以前好很多了。”她淡道,思绪依然绕在种种疑点上。
“你刚下飞机,快回去休息,别想太多。”
“嗯。”她点头。
宁静和徐少宗退出书房后,徐达斌的灰眸进射出阴锐精光,连忙转身拨出一通电话──
第十章
“小静,我……”
徐少宗送宁静来到豪宅门口,言语之间欲言又止。
“少宗哥,有话就直说吧。”
他沉吟片刻,闷道:“你爱上尉天浩,所以选择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他根本没有犯错,所以没有所谓的原不原谅。”她强调过了。
“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你爱尉天浩,对不对?”徐少宗抑郁地抓住她肩膀。
“少宗哥……你怎么了?”眼前这双素来沉凛的眼眸,出现了宁静不熟悉的异样情愫。
“回答我!他碰过你吗?”
“我不想提他,我累了……”
她心口微惊地退开,没想到徐少宗毫无预警的将她攫入他双臂间,不断收紧他的拥抱,嘴里急切倾诉:
“我爱你,小静!从你住进我家以后就爱上你了,我一直默默在等你长大,希望哪天你能成为我的新娘,永远只属于我!”
宁静怎么也没想到,徐少宗对她是这种心意?!
“少宗哥,别这样!”她抗拒地挣扎。
他置若未闻,像是得到渴望已久的宝贝,无视于她的挣扎紧紧箍著她,贪婪地吸取她发问的芬芳。
“既然你不想提他,就忘了他吧,接受我的爱,好吗?”他等得够久了、也沉默够久了,直到情敌的威胁让他产生危机意识,这才惊觉自己守护了十多年的女孩也许会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放开我,少宗哥!我一向都把你当值得尊敬的大哥,请你不要这样!”
“我们不是兄妹,难道你对我真的无动于衷?”
她眼底的拒意让徐少宗的心陡然一沉,强势俯头吻住她。
宁静拚命摇头闪避,却仍被他以手掌按住她的后脑,逼迫她接受他的吻。
“唔……”惊恐与受辱的滋味让她做出反击。
啪──响亮的耳光声缭绕在两人耳边。
“只是大哥吗……”他缓缓抬头放开钳制,眼底充塞著浓浓的挫败。
宁静以左手包覆住发疼的右掌,狼狈低泣,她真的吓到了。
看见她眼底的泪花,徐少宗心头一拧,懊悔万分。
该死!小静一直是他最珍惜的女孩,他怎么舍得弄哭她!
“别哭……”他想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却被她避开。
“小静,我……对不起……”
“如果不是两情相悦,就无法拥有爱情,任谁都不该强求……”宁静仿佛也在说给自己听,苦涩顿时涌上心头,她痛心地跑开,泪水掉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