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就这么缠上了他的手臂,她开始撒起娇来,拉着他的一只手甩啊甩地,「我真的很饿嘛,你边煮我可以边闻香,可能肚子就不那么饿了,好不好?委屈一下下嘛?嗯?」
「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抽开手,他退开床边两大步,却没有提足离开。
可见,他已经在考虑她刚刚的提议。
打铁得趁热,凌彩下了床,想走向他,脚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去。
「哎呀!」眼见就要摔个狗吃屎了。
眸一闭,她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可是没有,一点疼都没有,反而被一个温暖的胸膛给牢牢抱住。
「真想把妳揍一顿屁股!」被她差点吓失了魂,霍曼余悸犹存的抱起她,大踏步的走下楼。
嘻!她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身子笑得直打颤。
「妳的胆子不会那么小吧?又没摔疼妳,别怕了。」见她整个人打颤得厉害,他不由得将她抱紧了些。
哈,不会吧!他以为她是吓得在发抖吗?
哈哈哈……真的太好笑了,笑得她肩膀抖得益发厉害。
「妳还好吧?」她不会又在哭了吧?「刚刚有摔到妳吗?」
「没有,」凌彩拚命忍住笑,让自己的嗓音听来是害怕、胆怯的,「我只是被吓坏了,一时回不了神。」说着,她抱他抱得更紧更牢了,「你不会不小心把我摔下去吧?这儿好高。」
「不会的,就算失手,我也会当妳的垫背,绝不摔疼妳,可以了吧?别怕了。」难得地,他柔声哄着。
没想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也怕高?
霍曼失笑的直摇头,却下意识地抱紧她。
「好,这可是你说的喔,那我就信你一次。」说着,她的小脸像小猫似的偎上了他的颈畔,她的胸也顺应着姿势软软的贴上他厚实的胸膛,随着他步伐的律动轻轻地磨蹭着他……
霍曼身子一凛,觉得体内有一股火苗窜过,竟热得他心思浮动。
该死的!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巴不得赶快把怀里的小狐狸精甩开,免得自己被搞得欲火焚身……
天啊,他在想什么?人家正病着呢,他会不会想太多了?
那,不是她的问题就是他自己的问题喽!
天杀的,打死他都不会承认自己竟然会轻易的被一个小女孩撩拨出渴望。
「霍曼……」
「什么?」
「你走那么快,我的胃不太舒服。」头晕目眩地,她就快吐了。
闻言,他忙不迭的放慢脚步,这才低下头审视着她,「这样可以了吗?妳还好吧?」
「嗯,好多了。」苍白的脸强挤出一抹笑。
「妳真的只是肚子饿?」为什么她的脸看起来那么苍白?
「嗯……」她心虚的赶紧闭上眼。
「小彩儿?」
「嗯?」
「要是敢骗我,我保证一定会揍妳屁股,到时候,谁求情我都不会理,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语毕,她突然贼兮兮的张开了半眼瞧他,「你真要打我屁股?那要不要脱裤子打啊?」
什么?!他瞪着她,不敢相信她会问这种问题。
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他真是受够她了!
第三章
这就是幸福。
凌彩两手托腮的看着眼前高大又漂亮的男人亲手为她做菜的背影,唇角轻轻地勾起一抹极为单纯而甜蜜的笑。
厨房满溢着属于霍曼的味道,一种介于男人中温柔与阳刚的味道,一种幸福的味道。
也是他亲手调理出来那独特的、唯一无二的美味佳肴的味道。
更是他在做菜的时候,那一举手一投足所带给她的感动与幸福的味道。
对她而言,这样可以为心爱的女子做菜的男人,是世界上最有男人味的男人,只不过,她不是他心爱的女子,甚至只能是个过客。
胃还是闷闷的疼着,可是她不想说,怕破坏了这一夜她难得得来的幸福,要是他知道她犯胃疼,他现在就不会在厨房里为她做饭做菜,而是直接开车下山把她载到医院去报到。
呵,天知道她的胃是不是被这个大名厨给宠坏了,自从住进这里以后,除了他煮的东西,她根本毫无胃口。
所以,她今天一整天只吃了早餐,午餐和晚餐呢?真正下肚的就只有咖啡和奶茶--那种混着浓浓不甘又不醇的奶味的咖啡奶茶,闹胃疼对她来说已然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了,幸好没拉肚子。
可笑得很,来到布拉格几个月了,现在才开始水上不服,这真的就只能怪眼前这个男人了,谁叫他煮出来的东西就是入她的胃,而且百分之百满足她的味蕾,常常让她吃着吃着便下由自主地笑了。
像花痴--他说的,因为他不明所以,总觉得她是在作什么思春等大事的白日梦,每次让他见了就生气。
「又在想什么?」
霍曼的话伴随着一盘五颜六色的意大利面,满呈着香气与雾气的被端到凌彩面前,顿时让她的眼眸一亮,立即拿起他送到她手边的刀叉,大口大口的把面送进嘴里。
好吃!好吃极了!
凌彩像是只被饿了三天三夜的狮子,将食物大口大口的下肚,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吃得满嘴油光,呼噜作响。
「好吃吗?」霍曼两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好笑不已的瞅着她那难看又粗鲁的吃样。
「还可以啦,吃得饱就行了。」随意敷衍两句一向是她的作风,就算他的东西真的好吃到不行,为了不让他太得意忘形,她还是不说实话的好。
「那妳吃饱了吗?」瞥了她面前已然光溜溜的盘子一眼,他好笑的直摇头,「妳究竟是几餐没吃饭啊?要是让喜欢妳的男人看见妳吃东西时是这等模样,大概没有人敢开口说要娶妳了。」
凌彩放下叉子,淑女似的拿出纸巾擦了擦唇角,「不会吧?乔哥哥从来就不会嫌我吃东西粗鲁啊,他说像我这样毫不做作的女人才是真的可爱,娶到我的男人将会非常幸福。」
听到乔恩斯的名字再度从她嘴里吐出来,霍曼不悦的挑起眉,「妳不要忘了人家是有妇之夫,而且婚姻幸福又美满。」
「是啊,他都快当爸爸了,一定幸福过了头。」她没忘,霍曼还曾经当着她和乔恩斯的面骂他们两个是奸夫淫妇。
好重的帽子,当场压得她变脸,像个泼妇般的指着他鼻子骂人。
哈,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半年?
忘了,好象很久了,因为从那一天开始,她对他的在乎便一日比一日多,多到从一见钟情变成没他不行。
「知道就好,破坏别人的幸福可是罪加三等,我最瞧不起这种人。」长手一伸把她眼前的盘子抽走,霍曼转身走到锅炉前,背对着她,手臂动啊动地,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他嫉恶如仇,而她就是他眼中那个曾经勾引人家老公的第三者,一个该死的女恶人。
这辈子他大概都不会忘记她跟乔恩斯两个人,曾经跑到世界各地去开房间的事吧?虽然他们是各开各的房、各睡各的床,但污名已成,再多的解释也只是越描越黑而已。
「你真的有把握,你这辈子都不会破坏别人的婚姻幸福吗?」她懒洋洋的将背靠在椅子上,边说话边用指腹轻轻的按摩着胃。
背对她的身子突然一僵,反射性的回眸。
「妳知道些什么?」
他的嗓音冷得吓人。
可是她的胆子并不小,只是有些错愕与不解,但,那些微的情绪也只不过在她眼里闪烁不到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