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烈喟叹。
“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谁规定要有理由?”
“换言之,就是无理取闹。”
锦晴很生气,忍不住以双手悍然捧住他充满阳刚气息的脸庞,细嫩的红唇顷刻间攫夺了他粗重的气息,有力地亲吻在一起。
书烈一脸错愕,无法置信自己浓重的唇正深深地吮舐她柔软的唇瓣。
末了,锦晴离开了他,倏而转身拆下一边的纯金耳环,扔给一旁两眼看得快凸出来的店小二。“客房一间!”
“呃?金子?!是!是!”
店小二转身照办,书烈却愣得更彻底,高拔音重复:“客房一间?!”
锦晴说:“躲雨。”
“这里也可以躲呀!喂……喂……”
# # #
“不是……躲雨吗?有必要……坐得这么近吗?”
书烈整个背部紧紧靠拢在床柱上,宛如惊弓之鸟地迎视她炯炯投来的目光,浑身僵硬、羞赧,动弹不得。
锦晴瞪视着他。“冷呀。”
“冷……”书烈惊鸿一瞥,快速地抓起棉被盖住她的身体。“冷就裹被子,现在不冷了!”
他试图想逃开,但她勒住他的领襟将他扳回来。“怕我?”
书烈在她身前不安地扭动着,企图钻出她的掌握,但她丝毫不放松。“怕!呃……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怕!”
“不怕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
“眼睛?我看了!我看了!”
然而,事实上,他根本口是心非,一双乌色眼睛畏畏缩缩地飘得老远,不敢轻易落在她充满热切情蕴的瞳子上。
“你在顾忌什么?”
“顾忌?我没有顾忌什么……”
“跟我说实话,你不懂说谎的。”
书烈徐徐转过头来回扫视她的双眸,犹豫了一晌,终于轻而细腻的说了。“我怕……只要那么一眼,一切就毁了!届时,就算你喊停,欲望也会吞噬一切。”
锦晴的反应再度出乎他的意料,她无语,了然地将她柔软的曲线压向他,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双唇移向他,轻刷他的唇办,令人感到即痴迷又眩惑。
中途,她偶尔会抬起眼帘盯着他瞧,但随即专注地凑上自己的嘴,然后闭起眼睛,感觉身体里因他而起的变化。
突然,她的热情倏地冷却,停住动作。
“你干么?”
书烈顺着她犀利的视线落到自己的两股中间,他这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用双手护住自己。“啊!对不起!自然反应……”
他咽了咽口水,快速地松手。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这反应完全是上次偷吻不成反遭长剑攻击下的产物。人,是会爱惜自己生命的!
“你不要我吗?那我走——”
“不!”书烈不由得拉住了她。“只是……你的剑呢?”
她道:“你再不主动些,我就拿它来对付你。”
他犹豫了半晌,但随即将她拉回,手从她的手臂移至脸庞。
“主动?我当然想主动!”
他终于捧住她娇嫩的面颊,嘴饥渴地覆上她的,以舌探索她的唇形,随即启开她的唇口直入柔软的口腔深处,所触及的每一部分都燃起熊熊烈火,了然挑起她初生的浓浓情欲。
“再主动些,书烈。”
她的手指抚过他颈项,享受它的平滑感,最后双臂环住了他,让她的胸怀轻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怕你抗拒……”他喑哑地道,伸手去拢她的胸部,开始揉掐。
“……我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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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浓,地面上雨水反射的邻邻水泽照映出一大群黑鸦鸦的战马,缓缓占领了最后一座丘陵。正对丘陵地坐落山脚下的,正是春莱客栈。
暮色中,额勒德清半垂眼脸,狂做不羁地端视这幢木造建筑。
他一个手势凛然挥下,二十匹马冲下山坡,它们眼睛大瞪,马鬃飘扬,蹄子又重又快、无情地踩在泥泞的草地上,马背上鬼恶煞般的马贼们,不断挥舞手中利器,疯狂呼喝叫嚣,一路源源不断地涌向客栈。
第七章
激情过后,锦晴紧紧倚偎在书烈怀中,聆听他规律的心跳声,回忆起那激荡、狂野的种种,她轻轻说:“你做了什么?”
书烈悠闲抚着她的裸背,回问:“我?什么?”
“你让我允许你征服我,做出男人跟女人间最亲密的行为;你奴役我满足你的欲望,让我变得卑下。”
“如此一来,我才能一辈子绑着你,让你做我一辈子的人。”
“你喜欢我?”
“喜欢,喜欢得难以自拔。”
“我也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我比跟任何人都心安。”
“是因为我打不过你,不具威胁性?”
“不是,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望着他的嘴唇,然后俯前接近,亲吻他的唇办。
书烈为她怦然心动,将她紧揽在胸前,用双手探索她颈椎、肩头及背脊形状优美的曲线,她的美丽、她的圣洁,无一不令他意乱情迷。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倾首去吻她的颧骨和脸颊,又移到她的喉咙亲吻她颈间的脉搏。她回应着他,弓起颈项张口吐出声气,感觉体内麻热的感觉重新一点一点地累积。
突然,锦晴的眼帘掀开,眼神犀利地瞥向门外。
“有什么不对吗?”书烈问,不懂她为何突然脸色大变。
“穿衣服!”
“啊?!”
书烈错愕,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她已迅速着装翻身下床,亮出长剑。
一看到她这动作,书烈的热情凉了一大截,忽然间,客房的房门猛地被踢破。
赫然看清来者,他霎时大叫:“马贼!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拥入的大批马贼,一看见书烈,立刻像吸血蝙蝠看见血般争先恐后挥刀砍来。
锦晴利剑一扫,挥掉他们手中的兵器,怒然喝道:“你们争什么?要打我跟你们打!”
“别开玩笑了!”
“我跟你开玩笑了吗?”
锦晴可不懂先礼后兵的道理,倏地运剑向来者砍去,一名汉子应声惨叫,手臂被砍中,当下溅开一片鲜红血迹。
“你玩真的?!”
“你说呢?”
话语方休,她三两下功夫,立刻气势如虹地踢飞另一名胖汉子,那人哀叫一声,带伤倒地不起。
“啊?臭婆娘!看刀!”
马贼们心生不甘,登时奋起缠斗,屋内霎时杀气四震。
锦晴的武功底子打得显然比他们这群乌合之众深厚,一来一往之间,即轻易令他们挂彩、挨刀子。
“走!”
她替书烈挡开一波波的袭击,乘机拉他欲往外撤,但书烈立刻遭受攻击,前脚才跨出去,后方大刀已砍下来,令他寸步难行。
书烈在她身后叫道:“不行!他们人太多了!”
他偶见桌上一只花瓶,伸手抱起就往敌人头上砸。
哗——
瓶破,头也破!
“人多,我就杀得他们人少。”
锦晴扬声撂话,想也不想一脚踹开那名头破血流的倒霉鬼!
“可恶!往哪里走?”
去了个胖汉子来了个更壮的汉子,对方完全被激怒,原本还算人模人样的五官,已因焦虑迎战变得丑陋,狂暴不休地狂劈锦晴与书烈,似乎打定主意要毁了这对狗男女。
“小心!”
锦晴失声大喊,一个眼神赫然瞥见凌空一把大刀向书烈袭去,情急之下出手横剑抵挡,可惜一隙之差,锁骨沿至胸口的地方,骇然被划出一道长约十五公分的刀伤,血流不止。
书烈刹那失色。“锦晴?!”
锦晴咬牙切齿,强忍痛楚,乍见对方的腰部系着一把短刀,愤而抬手抽出,对方双眼惊讶大瞪,冷汗滑下脸颊,可惜为时已晚,下一步,短刀便没入他的体内,而那位置正是他砍伤锦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