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唉痛了声,这回是真的昏了过去。
路彻辰赶紧将忆情送上他的汽艇,紧急为她做CPR,直到她咳出不少海水,慢慢张开了眼,虚弱地喘着气……
见她已好转,路彻辰才放心道:“你等我一下。”
他拿了绳索绑住已昏迷的娜娜,将她交给罗勃,“快开到恶人岛,把她交给我那些兄弟处理。”
“好,我这就去,可忆情……”。
“她没事的,只是吃了水。”
“哦,那我们这就回去。”罗勃与韩天健对望了眼,心照不宜地笑了笑。
直到他们远离,路彻辰便赶紧找来一条干毛巾,紧紧裹住她。“你还好吧、’
‘哦……我还好。”她疲惫地抬起眼,“你……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要求你的原谅。”路彻辰搂住她,将她深深地嵌在心窝处,感受她的心跳印着他的。“我不能没有你。”
他终于了解了,自己不能没有她!当他亲眼目睹娜娜欲置她于死的那一幕,可知他有多么忧焚,恨不得可以代她受这种苦!
见她没事,他心底涌现的全是喜与乐!
忆情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是不是她差点儿淹死,由于缺氧的关系,才会幻想着他说这种话?
又喘了几下,待稍稍顺了气后才说:“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你不是来送我的吗?”
“我不是来送你的。”他凝了抹微笑,专注地望着她。
“那么你是?”不知怎地,她心口居然狂乱地跳了起来……
“我是来留住你的。”路彻辰的眼神充塞着懊悔,“留下来,答应我留下来好吗?”
她张大了眸,眼底逸出了泪,“你……你是真心的吗?可我已决定要离开,再也禁不住你的玩笑。”
“别走!”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脑袋,磁性的嗓音带了抹激昂与嘶哑,“我没有半点儿玩笑的意思,是真心真意的。”
“为什么?你……你不是讨厌我?”忆情身子禁不住战粟。她不能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她听错了?
“我没有讨厌你,你怎能乱想,我只是……只是不想让自己陷入情爱之中。”
说到这儿,他眼底不由得泛起一丝淡淡的忧郁,脑海里又回转起幼年那段堪涩的回忆。这段回忆他从没告诉过别人,就连窟里的兄弟也不是很清楚。
“为什么?”她关切地问。
“我小时候目睹了父母不美满的婚姻生活。他们为逞口舌之快不惜恶言相向、为达目的,曾在我面前拿出刀刃、枪械互殴,这让我受不了……脑海里也深刻留下这些不好的印象。”虽然他已将近三十岁了,可提起这段过往,心中仍带着许多感慨。
“所以你才对爱情产生恐惧,甚至不信任它?”她坐起身子,凝住他眉宇间深镌的愁思。
“应该是吧,我总认为男女只要一涉及感情便会有占有欲,紧接着所有恶习都跑出来了,所以我曾告诉自己这辈子只玩男女关系不谈感情。”
“那我……我是不是跑出了恶习,你才会怕我?”
她湿透的发粘在她的颊上,点点滴在她因湿衣而显露身材的胸前,仿似出水芙蓉,看来是这么的美……
“我怕你?”他挑起眉,笑看她。
“怕我纠缠,所以才逃之夭夭、避之唯恐不及,可为何又要留下我了了’听了他这段过往,她为他好心疼,但她必需激出他的心底最真切的言语,否则她宁可离开,也不要他这种不完全的爱。
“因为……”
路彻辰愣住,头一回他被逼问得哑口无言,只好顾左右而言它,“是因为……因为少了你拌嘴,很无趣!”
“什么?”她举手要捶他,却扯痛了她刚刚被娜娜抓伤的伤口。
“你怎么了?”他心急地探问。
“没事,一点皮肉伤。”她笑着摇头。
“我看看。”她扯开她湿粘在身上的衣服,这才发觉她腋下接近胸部的地方被娜娜抓伤了好几条血痕,衣服都沾在上头了。
“来,我帮你把衣服撕开。”他急着说。
“呃,不要!”她害臊地别开脸,“这可是在外面,你就要乱撕人家衣服。”
“拜托,因为你衣服沾在伤口上,我怕你会疼的。”面对她敏感的模样,他简直是哭笑不得,“担心我非礼你呀?”
“你就是这样,人家不来了。”她撅起唇,脱着他,“我不跟你回去了,哪知道你会不会突然间认为我满肚子恶习,又要赶我走了。”
“天地良心,我从没赶过你。”路彻辰抓住她的肩,一双沉蓝的眸子直凝在她脸上,“如果你真要在恶人岛上住一辈子,我也不会赶你走。”
她摇摇头,“得不到你感情的响应,留下与离去不都一样吗?我不能看着你在我面前与其他女人大玩送往迎来的游戏,我只想要你……一个心里只有我的你。”
“你错了,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已不玩那种游戏了。”
他轻抚她冰凉的脸庞,将她小女人娇柔索爱的神情尽纳于眼底,并以无比坚定且不容商榷的口吻说:“为了你,我自愿跳人所谓的感情漩涡,无论它是刺激、是险恶,是否能转出美好的未来,我都愿意尝试。”
“彻辰。”她激动地搂住他。
“别哭了,你的泪让我心痛。”每每看见她的泪,他便感到心窝一阵酸涩,没想到女人的眼泪也会让他一个七尺男儿揪心捻肠的。
“你会为我心痛?!”她抬起头,美丽的精悄五官是这般夺目。
“关心你,怎不为你心痛?”他拧了下她小巧的鼻尖。
“只是关心我?”她明灿的大眼睇着他,如果可以,她好想听见他对她说一声“爱你……”
“难道这样还不够?”他带着笑说。
‘当然不够。”
忆情瞬也不瞬地望着他,试图从他心底挖掘出最真的感受。
“那你是要……”他露出一脸无奈,原来女人并不好惹,尤其是你不能失去的女人。
“你知道的。”她对他漾起一抹甜笑。
“我……”糟,他可从没对女人说过这种恶心的话,这教他一时之间怎么说得出口?
“怎么?不肯说。”她哼了声回过脸,“那就表示你刚刚说的全是假的,只是哄我而已。”
“我!”路彻辰讶然地望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联想。
“算了,你还是把汽艇开向另一头,我要走了。”她伤心地闭上眼,没想到自己倾付一切,居然连他一句话都要不到。
“别这样。”他用力转过她的身子,“难道你喜欢的只是一个会甜言蜜语的男人?那好,如果我真的能面不改色说那种情话的话,那天底下有多人女人为我所骗了!我只相信用真心建构的情感。”
“辰……”她扬睫望着他,动容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一直以为听了那句话才能感受到你真正的爱。”
“看着我的眼,现在你感受到了吗?”在他那全然霸气的五官中潜藏着点滴令忆情感到窝心的温柔。
“嗯。”她点点头。
“愿意……呃!嫁给我吗?”他的嗓音搀人了浓烈如酒的情意。
笑和泪全然涌上她洁白无暇的艳容上。笑是因为得到他的挚情以对,泪则是动容于他竟会在幼时强烈的阴影下还愿向她求婚。
见她又哭又笑却不回答,路彻辰可心慌了,“怎么了?你到底是愿不愿意?”
“我!我愿意,当然愿意。”
韩忆情飞扑到他怀中,心底有的是深深浅浅的嗔喜,与爱他恋他的深情,今生有他,少一句诉爱的话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