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余曼菲,你凭什么……凭什么叫我们扫厕所?」
「凭我是余曼菲!连龚天竞都要听我的,你们敢不听?也行,下班前我要是还觉得这化妆室又臭又脏的话,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上班了!」她扬高声调,仿佛指挥她们做事是天经地义的。
「你——你——」这女人好象真的能代替副董决定她们的生死……
「还不动手?」余曼菲疾言厉色道。
「好,我们扫!扫就扫!」Lucy拉住Kelly的手,咬牙切齿的一同走向厕所工具柜,拿出了刷子跟拖把。
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余曼菲看着她们像小狗一般听话的在厕所打扫起来,背着两个不甘不愿的女人,她强忍住笑意、肩膀颤抖的走出了化妆间。
真是笨蛋!随便唬两句也相信,要是龚天竞真那么听她的话,老板就换她来当了!
***
再回到龚氏财团工作已经够惹人非议了,如果连下班后还让人看见她和龚天竞出双入对,她这辈子恐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偏偏龚天竞似乎已经决定将她从白染成灰,由灰再染成黑,下班时间一到,就当着公司职员的面,站在秘书室前,亲腻的喊着她的名字,好象他们真的有一腿似的。
「曼菲,我送妳下班吧!事情做不完留着明天再做。」
哈!好个体恤员工的老板,不但送她下班,还让她不必今日事、今日毕,她该叩头谢恩了,是不?
「不用了,我有机车,可以自己回家。」余曼菲抬眸,再冷然的垂首,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而这一拒绝,秘书室外头似乎传来了一阵叽喳不停的讨论声。
「你的机车不会有我的跑车舒服,我也舍不得让你骑着车子在马路上胡开乱撞。」龚天竞看她低着头,但小脸已涨满了红艳艳的颜色,更加忍不住想逗她了。
余曼菲柳眉紧锁,压低了声音,以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音量说:「你够了吧!想整我也不必这样……」
「我是很认真的。」
龚天竞两臂环胸,轻挑浓眉,也学她压低声音回道。
「你走不走?用这种办法来整我,真是太小人了!」看着龚天竞走进秘书室,余曼菲终于忍不住发难。
「我从没想过要整你,我也不需要花十万块请一个秘书回来整吧?」他两手一摊,无辜的耸肩。
「天晓得你在想什么?」余曼菲冷嗤了一声。
她搞不懂有钱人的想法,如果不是想整她,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他此时此刻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不当我是在追求你呢?」
「你?」听见他直截了当的说法,余曼菲不由得瞪大了杏眼,
「嗯哼!有什么不对吗?」他轻哼一声,看着她丰富的表情,他的心情似乎也跟着愉悦起来。
「不对,非常不对。」她举起笔,不赞同的对着他左右摇晃。
「哪不对了!?」
一般女人若是听见他这番求爱宣示,必定会喜上眉梢的自动倒贴过来,偏偏余曼菲却用冷静的眼眸盯着他,仿佛想从他的眼底挖掘出真正的企图,这令他不由得对她又增添一分欣赏之意。
「你一定有目的,否则龚氏财团里长得比我美、身材比我辣的女人多得是,你何必挑上我?」
「妳太妄自菲薄了。」龚天竞摇头,对她的话不予置评。
如果他只是要找个有漂亮脸蛋、有魔鬼身材的女人,酒廊里处处都是,但若想要哄骗过老头子的话,他挑来的女人没有清楚的脑袋和聪慧的反应,绝对没办法过得了关。
「这不叫妄自菲薄,这叫有自知之明。」她抿了抿唇,立刻反驳了他的话,
「我是不是认真的,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今晚跟我约会,你可以先从这个约会来体会我的诚意。」龚天竞悄然走到她的身后,抽走她放在桌上的文件。
「喂,你……」
「这些事留着明天再做,我一个月支付你十万块薪水,就当是跟我应酬应酬,你也不吃亏吧?」他说着,厚实有力的大手按在她的肩上。
肌肤相触,令余曼菲的身子为之一颤,她缩起肩膀,倏地站起身。
「你别动手动脚的,弄得我浑身不对劲,你要请吃饭是吧?也好,反正我肚子也饿了,不过我不想跟你一起走出办公室,今天的流言已经弄得我够烦了。」
「哼呵!你也会怕?」龚天竞忍不住哼声一笑。
他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也会在意别人的想法或看法。
「不是怕,是烦!你听不懂人话吗?」她又咬了咬下唇,想起今天一整天的困扰,教她怎能再肆无忌惮的与他同进同出?
「如果你不愿和我一起离开,可有什么好提议?」
「你先走,我十分钟后到地下停车场门口和你会合。」她主动作出决定。
「0K!十分钟后见。」约定好时间地点后,龚天竞泰然自若的走出了秘书室。
他对耳后所产生的一阵骚动感到十分满意,这就是他所期待的效果。
他相信他对余曼菲的热中与追求,很快的就会经由老头所安排的眼线,传报到他的耳里,而他的计画在余曼菲不知情的参与下,将会进行得十分精采、顺利。
***
吃完了浪漫的法式晚餐,余曼菲坐在敞篷跑车里,趁着夜风吹拂,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呵地一声舒服的吐出。
这浪漫、高级、华丽,有如梦幻般的一晚,像是让她从灰姑娘变成了公主,令她深觉有钱人的日子真是不一样。
不过酒足饭饱之后,再怎么样如梦如幻的享受也要回归到现实,她可没被龚天竞刻意营造出来的虚幻不实所迷惑,怎么说余曼菲还是余曼菲,并不会因为吃了一顿免费的高级法国餐,坐着名牌跑车,就想一步登天了。
车子在她家门口缓缓停下,她才伸手想推开车门,就被龚天竞从旁拉住手,制止了她的离去。
「今晚就这样结束了?」
他那双闪烁的幽谧黑眸深深的瞅视着她,声音性感得有如水晶音乐从耳畔轻柔拂过,余曼菲有一秒钟的时间,几乎被他那双迷人的眼眸,以及性感温存的声音所催眠。
她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已经十一点,很晚了。」她努力让声调自持冷静。
开玩笑!都这时候了,不结束的话,他还想要怎样?余曼菲忍不住抬头看着幽黑天际,连月亮都躲到云堆后头懒得出来见人,她当然得回家去,不然他还想怎样?
「今晚你玩得开心吗?」龚天竞的手仍握在她纤瘦的手腕上,拇指则轻抚着她白晰光滑的手背,但她并未拒绝,或许她根本没察觉到他如此亲腻的动作。
「嗯……SOSO啰!」余曼菲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看样子,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龚天竞听了她的回答后,虚心的一笑。
「欸!手好痒,有蚊子!」她突然伸手往自己的手背拍了下去,却拍到龚天竞的大手。
该死!原来是他一直在偷摸她,她是怎么了?脑袋不清醒了吗?居然放任她吃了那么久的豆腐。
「呵!曼菲妳真是有趣。」龚天竞收手,忍不住用指尖轻画过她微翘的鼻尖。
这出戏,他演来似乎愈来愈得心应手了,有余曼菲如此自然而不造作的配合着,教他想装模做样的虚应故事也难。
「好了,龚天竞,你明说吧!你到底想干嘛?我一整晚都在想这个问题,你这样容忍我,百般顺应我的心意,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把话挑明了,她恐怕今晚要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