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说中心事,茵茵只好默认地点头。
他一向不擅于用好听的话安慰人,但他知道要如何让她心里好过些。「放心吧,我已经吩咐燕总管,尽量派些简单的工作让莲妈去做,毕竟这儿是一视同仁的,不会因为马云盼下了什么命令,就非让莲妈吃苦头不可。」
没料到他对这事已经做了处置,茵茵讶异地睁圆眼,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压在心头上的石块,这一刻轻易被挪了开。
「我……」她欲言又止,觉得自己老躺在床上实在不礼貌,当下决定起身说话,费隽淳见状便扶了她一把。
「小心。」
茵茵藉由他的手坐直了身子,不知怎地,光是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她就会情不自禁的脸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有太多的谢谢没办法一次说完,可是,我真的很感激你对我这么好。」
他喟叹。「妳对我的感谢未免太多了,我好象从早到晚都在听妳说谢谢。」
「那是因为我真的……」
「好了。」手指一晃,落在她唇上,不让她再说下去。「别再说谢谢了。」
然而,凝注着她那双灵灿的翦水秋瞳,心神激荡失了控制,抚着她唇瓣的手指跟着一移,俯下脸,勾情的黑瞳像着了火,他逼近她,印上霸道而下失温柔的吻,气息缠绕晕眩了每一个理智……
茵茵柔美婉约得宛若一摊水,毫不费力就让他溺陷在她固守的池潭里,即使她的响应生涩而笨拙,却不影响他对她的每分怜惜。
她身上有一股甜味儿,似有若无撩拨着他的感官,当他触上她柔软香甜的唇瓣,所有的自制力不翼而飞,抚着她水嫩肌肤,难以控制的情火在两人之间迅速被点燃,他强烈渴望着她为他燃烧、为他所融化:而她的响应,驱散了仅剩的理智,他低吼一声,温柔浅吻变为深切探索。
面对这不合时宜的亲昵接触,茵茵竟没有抗拒,虽然她害怕自己身体被诱导而出的羞赧反应,但因为碰她的人是他,她愿意毫无保留。
她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气息干扰了思绪,喜欢他用指尖划过她的耳畔,喜欢他有力的臂膀困着自己。
「妳怕吗?」
在垂下的水蓝色帘帐里,费隽淳的手停在她衣襟上,他犹豫着该不该将她占为己有。但她却摇摇头,清丽白净的脸庞有着欲语还羞的美丽,瞧不见她的眼眸,他托起她尖巧的下巴,细看她灿若星子的深瞳。
「我错了,我不该喜欢妳……」察觉她身子起了小小震颤,他微微笑着补上另一句:「因为我已经爱上妳了。」
「庄主?」明亮的眼蒙上氤氲雾气,她竟不争气地想哭。
「喊我名字,这是妳的专属。」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齿缝间吐出的低语带有浓重的喘息。
汹涌激起的情绪,惹得她喉头哽咽,喊不出他的名,抱不紧他的身,力气寸寸抽离,思绪迷乱得宛如整个人将要崩解。
她不断眨着无法聚集焦距的双眸,他却离自己愈来愈近,吻住她沾着泪雨的眼睑,封住她的哭泣。
接下来,他逐步褪去两人的衣物,任凭干头万绪尚在脑子里奔腾,她早已融化在肌肤相触那奇异曼妙的欢愉中。
他是一团炽烈的火焰,能将她烧得体无完肤,不受控制的热在体内到处窜烧;她头晕目眩,全身虚软无力,强烈的爱火瞬间在彼此的爱潮里爆发,澎湃汹涌的情焰掳获了两人……
这一剎那,茵茵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么爱这个男人,不争气的泪泛上眼眶,脑海里开始回忆着进庄后与他遇上的点点滴滴……老天爷还是疼她的,虽然让她受苦受难,却又安排个这么好的男人来爱她,她该知足了。
她紧紧攀住他厚实的胸膛,在波涛渐息、红潮渐褪的时候,数着彼此不规律的心跳,她倾听着他心脏的韵律声,忍不住低语:「庄主……我真的有这个资格爱你吗?」
等了两秒,他没立刻回答,让她的心脏「咚」地像扑了个空,感到有些不安。
「妳忘了喊我名字,所以我要处罚妳。」他抵着她耳畔轻轻说道,双手不规矩地沿着她曼妙的腰部曲线,一寸一寸往下游移,偶尔画着圈,偶尔上下挑逗抚弄,痒得她不住求饶。
「我……不……好痒……咯咯……」茵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床上不停翻动,雪白肌肤赤裸地层现在他眼前。「不要……痒死人了……哈哈……隽……隽……」
「隽什么?」他扬起眉,恶意地要逼她说出那两个字。
「唔……哈哈……咯咯……隽淳……饶了我……饶了我……」好不容易从齿缝中迸出他的名字,这才感觉到他的魔掌收了回去,经过先前的阵仗再加上笑到没力,茵茵无力地瘫痪在他身际,全身泛红,喘息嘘嘘。
「累了是 ?」深怕她着凉,他将暖被以及毛毯覆盖住两人,并拥她在怀里,不让冷风有丝毫机会侵略她。
「嗯……」茵茵闭着眼,感觉睡意来袭,就快进入梦乡了,突然间一个念头兴起,她猛地又睁开眼。
「怎么了?」正想搂着她一块儿睡呢,怎么她又睁开眼?他一边调整好睡姿,一边将她紊乱的发丝稍微拨齐。
「我爱你。」飞快地说完这三个字,她窝进他臂弯里,舒舒服服地枕着他胳臂,微笑合眼,这才沉沉潜入美好的梦境里。
停住了动作,费隽淳有些动容地看着怀里的她,那种被爱的感觉,同样令他心里满溢着感激。
深爱一个人,同时也被深爱着,才是幸福。
体会了这个道理,他再度封住她引人犯罪的娇艳红唇,预备来一个天长地久、缠绵悱恻的深吻。
「嗯?」才刚进到梦里的茵茵,因为他渴求的索吻而苏醒过来。
「嫁给我,好吗?」问完这句,却又不给她有回答的机会,绵延不绝的炽吻几乎要让她透不过气。
然茵茵又怎可能说不?这可是她一辈子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揽住他肩头,她热切地回以深吻,藉此表达她有多么愿意嫁给他当他费隽淳的妻子。
相拥深吻的两道身影,就这么缱绻难舍,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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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与庄主尚未正式成亲,但庄里内外的人见了她,都已心照不宣地改口喊她一声「庄主夫人」。
不过,茵茵心里十分明白得很,正因为她比别的丫鬟多了分幸运,就得多忍受一分轻视的眼光;但幸好她在庄里的人缘极好,不会有人故意在她面前说些冷嘲热讽的话。
今儿个一早送走了费隽淳后,茵茵独自步行至绿荫阁左方的花园里,穷极无聊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仰头看着天空。那一望无际的蓝色像极了汪洋大海,但茵茵却从没到过海边,只能平空想象一整片的海会有多么辽阔、多么浩瀚与壮观。
想着想着,后头一个急促焦灼的声音闯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
茵茵奇怪地回头,看到了满脸仓皇的阿梅。「怎么了?什么事瞧妳急得流了好多汗呀。」边起身边掏出一条白色手绢。
「哎呀,哪来的时间擦汗呢!快点!妳快些躲起来,二夫人趁着庄主不在家想造反了,竟然把她那个猪哥哥给找来,说是要迎娶妳。」
她呆了呆。「迎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