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寒看著她,考虑了几秒,道:「好。」
心语眼睛一亮,随即又怯怯地问道:「会不会太勉强你了?」
他摇头。「我是讨厌对著镜头,但我喜欢对著你。」
「天寒,谢谢你。」心语幸福地笑了起来。
看她快乐的笑容,高天寒不禁也被她感染到喜悦的气息,开始觉得拍婚纱照也许会很好玩。
真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充满阳光气息的小女人,真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古板小淑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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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在商界有著崇高地位,深受社会敬重,想要巴结奉承他们的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在这间五星级饭店举办的慈善晚会上,任盈萦优雅的一举一动、客气有礼的态度和幽默、充满智慧的谈话,也照例成为媒体记者追逐的焦点。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她身边带著一位同样优雅美丽的女孩。现场镁光灯闪个不停,记者个个都在猜,这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从来只和丈夫高正琛出席晚会的任盈萦,会破例让这女孩跟在身边?这女孩对任盈萦而言,一定非常重要。如果能被这个对高家而言非常重要的女孩看上,铁定一步登天,别说少奋斗二十年,是一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於是,各家青年才俊争相邀约心语跳开场舞,但是心语全都笑著拒绝了,她的开场舞只留给高天寒,高天寒不来,她就下跳。
任盈萦看著心语被缠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出声介绍——
「谢谢各位对她的厚爱,我向各位介绍一下,她是我未来的二媳妇,名字叫夏心语,还希望各位能多多照顾她。」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落的哀叹声,记者一听,更是挤上前来,争相发问——
「高夫人,传言二公子最讨厌女人,有喜欢同性的倾向,怎么今天会突然宣布结婚的稍息?」一名八卦周刊记者问道。
「没有的事,大家误会了。」任盈萦四两拨千斤地轻松回答道。
「高夫人,请问夏小姐是哪家的千金?怎么从来没在公开场合见过她?」
任盈萦笑而不答,记者眼见无法从她口中套出话来,遂把目标直接转向夏心语
「夏小姐,请问你是哪一所学校毕业?」
「夏小姐,请问你是怎么和高先生认识的?」
「夏小姐……」
一堆记者,一堆问题,缠得心语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好好,餐会开始了,大家先用餐,待会儿再聊。」任盈萦笑著替心语把人引开。
人终於散了,心语吁了一口气。「阿姨,刚才好可怕喔……」
任盈萦宠溺地拍拍她的手。「慢慢来,习惯就好。走,我们去吃点东西。」她们走向长餐桌,任盈萦笑著对心语说:「想吃什么自己拿,这里不像英国那样拘束,其实台湾人很豪爽,很好相处的。」
这时,一名贵妇走了过来,笑咪咪地打了声招呼。」高夫人。」
「咦?是况夫人呀!」任盈萦见到老友很开心。「好久不见,你上哪儿去了?怎么都不和我连络……」
心语见阿姨和朋友聊得高兴,於是拿了一些喜欢的菜,走向餐桌。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她客气地问著一位女孩。
女孩睨了她一眼。「有人!」
那位女孩看起来很年轻,应该只有十八、九岁,有著被宠坏的骄纵,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但心语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也下认识,没必要计较。於是她转身离开。
「等一下!」女孩叫住她。「算了,你可以坐下……反正他不会来了!」女孩赌气似地加了一句。
可恶,她可是堂堂荷意金控总裁况金敦的女儿况雨婕,竞有人敢放她鸽子!
「谢谢。」心语坐下,静静地用手拿起牛肋排开始吃。
况雨婕先是不可思议地看著她,随即笑了出来。「喂,是谁教你这样吃牛肋排的?」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整桌的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在心语身上,心语顿时感到万分尴尬,手上的肋排放也不是、吃也不是,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本来就嫉妒心语美貌和好运的三姑六婆们,立刻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还故意放大音量,让大家都听得见——
「还以为她是什么名门千金,原来只是个乡下土包子呀……」
「对啊,竟然连最基本的餐桌礼仪都不懂,呵呵呵——」
这时,况雨婕发现自己闯祸了,赶紧帮心语呛声——
「你们多嘴什么!这是最新流行的吃法,我刚才只是很惊讶这位小姐怎么会知道,你们懂不懂啊?不懂就别装懂!」说完,她马上从心语盘中拿了另一根牛肋排,啃了起来。
众人见台湾最大金控公司总裁的千金也这么吃,立刻也依样画葫芦起来。一时间满桌贵妇、千金都用手拿著牛肋排啃,蔚为奇观。
心语抿紧唇,忍住眼泪。她知道况雨婕是在为她打圆场,但她心里明白,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好难过,为什么高天寒要告诉她在台湾都是这样吃,要故意骗她,害她出糗?
高天寒虽然答应娶她,但从来没说过喜欢她或爱她,她以为自己懂他下擅表达的爱意,她以为他眼底全是浓浓的爱意……但是,如果他真爱她,会故意教她一些奇怪的事,让她在外面丢脸吗?
此刻她不得不怀疑,他答应娶她,真的不是被勉强的吗?
况雨婕看心语泪水盈睫,立刻内疚地低声向她道歉。「对不起啦!都是我口无遮拦,害你被笑……」
「没关系的。」心语勉强扯出一抹笑,但笑容却奸僵硬。
「你真的不要紧吗?」
「心语,怎么了?」任盈萦看见这边的骚动,赶紧赶过来,连况夫人也来了。
「阿姨,对不起,我先走了。」心语起身,仓皇地逃走了。
况夫人回过头,板起了面孔,对女儿斥道:「小婕,是不是你又闯祸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况雨婕嘟著嘴,无辜地说道。
她看著心语跑走的方向,心里仍是内疚得不得了。明天,她一定要到高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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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跑出会场,心语再也管不住溃堤的泪水。
他早就打算好了吧?既然必须奉命娶她,他也就要好好整整她?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泪眼模糊中,心语看见高天寒走进饭店大厅,笑著向她走来。她立刻转身往後门跑。
「心语!」高天寒几个大跨步,立刻追上她。「怎么回事?为什么哭?为什么跑?」
「你放开我!」心语奋力地想抽回手,可是徒劳无功。「放开我!」
「不行!你说清楚!」高天寒心疼又气愤。怎么回事?他不过迟到半小时,她就被人欺负了?
「你好可恶!你放开我!」心语挣扎著。
「心语!」任盈萦也追出来了。
「妈,她到底怎么了?二局天寒一手紧抓著心语的手臂,皱著眉头,问著母亲。
「我也不清楚……」任盈萦气喘吁吁地道:「我看她一副快哭的样子跑出来,我也赶紧追出来……」
「妈,你先回会场,我跟她谈。」
「那你要好好跟她说喔,别吓到她喔。」任盈萦下放心地交代完,才转身离去。
高天寒拉著心语走出大门,到饭店旁的露天花园里,找了张长椅坐下。
「说!」
「我要回英国。」心语不肯看他,小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