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少溥扳回她的脸,咒骂似的说!:“你从没顺我意,记得吗,你不止一次想反抗我!你以为我会随便放过你?别天真了!敢惹我邢少溥,就等于没好下场!”他眸光凝在她脸上,眼白透出青蓝。每当他情绪激昂时,这种独属野兽的反应,便出现在他双眼中。
闻言,她突然停止挣扎。失望和愤怒自心中涌起而无法发泄,浓浓的湮灭感让她沮丧地闭上双眼。“你到底要怎样?”她抑着声问他。
邢少溥盯着那两排微翘的睫毛,得意带嘲弄地开口。“懂得收爪了,嗯!不过,”他顿了顿,长指探入她丝滑的发间卷玩着,“‘欺敌’是每种动物面临险境时都会玩的把戏,别以为我会被你此刻温顺的假像给骗了!”
“你到底想怎样?说话别拐弯!”她睁开美眸怒视他,语调凶狠。
邢少溥对住她的瞳眸,不理睬美颜上的愠色,依旧声色冷酷。“我突然想起你白用邢氏产物二十几年,天下岂有这么便宜的事,不用清账就可撇清关系……”
“我跟邢氏没有任何关系!”她急言打断他的话,脸色瞬间发白。
“话别说得太早。”他挑唇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说了,你使用我邢氏产物二十几年,这笔账得算清。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锱铢必较,所以我要你偿还这些年来的租金!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该拿什么还,便拿什么还!”最重要的是,他要她还什么,她就得还什么!
“不!”她摇头,紧张地叫道,“你无权变卖我父母的遗作!”她没有钱财,他却要她偿还租金。可想而知,他正打那些艺术品的主意。
邢少溥干笑两声,大掌探进她的睡袍里,“在这里,别再跟我谈有权无权,懂吗?我没雅兴,对你父母的作品更没好感,你应知道,你该以什么偿这笔债的!”
她倒抽了口气,充满惊诧的美颜微微后仰,头顶随之撞着床架。
“放开我!别碰我!”舒皓宁惊声叫出,受制的双臂,不安地朝上攀抓。她张开嫩笋般的修长十指,欲撕扯他那张欺近的邪恶俊脸……
下一秒,邢少溥突然放开她,纵身跳下床,站在离她三尺处。“不管你是否佯装清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你使用邢氏产物欠下的债,我一分一毫都要你还,直到我认为你还够为止。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否则……”
“不准你动我父母的作品!”她忙乱地起身,冲口嚷着。
邢少溥皱眉,颇不耐烦地道:“那些东西对我而言,根本没有一点价值,破烂一堆!”不动那些“垃圾”且保留原物,目的是另有用途--
“我暂时不去动那艺廊,等你还够债,我倒看看你开什么价码买回它!”邢少溥冷着脸,心中诧异自己竟作这番决定,哼!肯定是长年的“冰雪生活”太无聊乏味,才想同她玩游戏……
他暗暗思忖半晌,不再说话,瞥了她一眼,便旋身离去。
舒皓宁瞪着他的背影,眼里噙满流不出来的泪水,胸中全是未出尽的怨气--
这个男人令人畏惧!他邪恶、霸气,不讲理,还竭尽所能屈辱她,轻而易举地让她脆弱得不堪一击。她知道,他要她以身体偿债,存心折磨她要她认输,但她不能就此罢手,更不能因为惧怕而失去保有“东方双奇馆”的机会,一点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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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温二十八度的室内花园,凿山壁而建,是一座广阔的四分之一球体建筑。圆弧部分以特殊透明建材搭盖,凸出山壁,是座独树一格的空中花园。在园中任何一处朝上望,是一大片终年水气饱和的湛蓝天空;靠着花园周围往下眺,则是阿尔卑斯山谷中成群排列的精致木屋。这里就是邢少溥山腰别墅的“地下室”,却也是悬在群山半空的“世外桃源”。
几个月来,舒皓宁总在这儿休息,在这儿疗伤,在这儿寻找自己,舒缓紧绷的情绪,暂时逃离他的强势支配。
“舒小姐,”陆征由拱形蔷薇花阶走下来,绕过树丛中的小径,恭敬地站在正专心作画的舒皓宁身旁,“邢先生回来了,在浴堂等您。”他淡淡地说,开始动手收拾她的画具。
舒皓宁握画笔的手微微发颤,侧首看着陆征。“别收拾,下午我还要画。”搁下画笔,她徐缓起身,走向拱形蔷薇花阶,拾级上楼,循着早已熟悉的路线往浴堂去。
自从邢少溥要她以身体还债,至今已是第三个月了。她永远记得那一夜,他第一次占有她时的情形。当时,他并没有施暴,而像是对待眷恋的情人般,温和、耐心地唤醒她身体里每一个细胞……在她意识迷离之际,才命令她开口要求他的占有……
她清楚地知道,那只是他羞辱她的方式。她强忍体内欲望的烧灼,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咬破晶润红唇,就是不说一句丧失尊严的话。怎奈何,他就是有本事逼人疯狂,一连串令人窒息却得不到快感的爱抚后,她听见自己不知羞耻地夹杂着女性娇喘,自嘴边说出……随之听见他得意的沉笑声,彼时,身体倏地蹿过一阵炽热的痛感,泪水沿着双颊浸湿了枕头,她看见他脸上闪过短暂的惊讶,但那并没能阻止什么,一切仿佛梦境般片片段段,欢乐痛苦掺半而至,真假难分,惟一具体的感受绝不是痛苦,而是种她不愿认清且令自己惊愕不已的狂喜。
因为那抹原始的狂喜,她想逃避邢少溥的索求--
记得某天,她趁邢少溥忙于公务晚归,将自己锁入房内,并且移动家具堵死房门,不让任何人侵入。邢少溥回来后,由看守她的仆人口中得知这事,他没发怒,也没要人破门硬闯揪她上床伺候他。当晚,她平静地独眠。然而次日清晨,仆人很早便由通话器告知她,邢少溥在客厅等着见她,说是有物品要她确认。她敏感地察觉气氛怪异,但还是出房门去见他。进入客厅,见到的情景一如往常--邢少溥坐在壁炉前的沙发,神情沈冷地抚着脚边的大狼克劳斯。他在看到她时,漆黑的眸光变得残酷,随即命令她掀开长桌上的一块白绒大布。她迟疑了一下,这才发现桌上有东西,下一秒,她隐隐感到不安,愣在当下,不愿服从他的命令。邢少溥一个不耐,烦躁地起身,替她扯掉那绒布--
待看清桌面上的物品时,!舒皓宁失控地尖叫,瘫在桌边痛哭不已。桌上的东西,是她的珍藏,是她父母先前为彼此所创作的塑像与画像,而邢少溥却何其忍心而冷血地破坏它们--
母亲的塑像遭到切割肢解,父亲的画像也被撕剪得碎碎片片……望着那堆无法复原的艺术品,她几乎昏厥,仿佛父母又在她眼前死了一次。
“你不‘还债’,我就用你父母的作品来抵!”当时,邢少溥这么警告她。他曾说那些作品是“垃圾”,要毁坏多少,就是多少。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即使用“垃圾”抵债,是多么地不合逻辑,但掌握她的弱点,他就是要这么做!
而她,居然愚蠢地看不清他是个无情冷血的怪物,无怪乎他讥讽她是不自量力的初生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