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叫你袖儿,知道吗?”他柔声说道。
她乖巧地点头,柔顺甜美的模样又挑动他心中那根情弦。
凌霄再次轻叹一声,低下头温柔地吻起她的双唇。这么呵护、这么小心翼翼,仿佛她是尊随时会破碎的玻璃娃娃般。
挽袖闭上眼,接受这份她原以为不属于她的幸福。老天对她何其宽容,竟然让她得到这般出色男子的眷恋呵宠;又何其幸运,他能谅解她的欺骗。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小女孩,有她丈夫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天地、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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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岳凌霄不和傅时川计较,但岳寒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还是派人到傅家,当面向他口头威胁一番才肯罢休,至于挽袖……有他儿子在一旁护着,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有气,他儿子年轻力壮,却一天到晚游山玩水、夫唱妇随。而他呢?一把老骨头了,还得把一大家子的生计往肩上扛,怎么说也说不过去。所以他明里暗里,不顾儿子的反对,把当家作主的活儿二话不说往他身上套。
这下他可轻松多了,却苦了岳凌霄,经常三更半夜还在挑灯夜战。
“夫君。”
“袖儿,是你。怎么还没睡?”正埋首案中的凌霄有些意外。
“嗯!我怕你饿了,特地亲手做了几样点心,你尝一尝吧!”挽袖从食盒里拿出四碟点心。
凌霄看它色泽鲜艳、香味扑鼻,早被诱得食欲大动。放下笔,三两下就把它一扫而空,还意犹未尽地赞道:“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好厨艺,这几道点心甜而不腻、酥而不油,真是好吃极了。”
见他吃得满意,比她自己尝了还高兴。“如果你喜欢,我以后常常做给你吃。”
“还是不要了!这些事有仆人去做就行,可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挽袖嗔道:“我在这里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啥事也不用做,比以前还清闲,有什么好累的?”
凌霄笑嘻嘻地说:“谁说你啥事都不用做的?爹不是老盼望咱们给他生个孙子吗?你的责任可重大了,咱们岳家的后代就靠你呐!”
她白了他一眼,随即恍然大悟。
“难怪爹他老是……老是……”挽袖顿时羞不可抑。
他好奇地问道:“老是怎么样?”
“老是盯着人家的……肚子看,咱们才成亲没多久,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有嘛……”她细若蚊蚋地回答。
凌霄剑眉微挑,“娘子,你这么说是怀疑我的能力罗?这话可伤了我男性的自尊心呐!还是我平常的努力不够?没关系,我现在可以马上证明给你看。”
说着就要来一招饿虎扑羊,挽袖笑着推开他。
“也没见过有谁像你这么厚脸皮的,难怪……”她抿起唇,摇摇螓首不再说下去。
“难怪什么?要是不老实说出来,别怪我要严刑逼供罗!”凌霄作势要搔她的痒。
他还没动作,挽袖就开始讨起饶来。
“别……别……你晓得我最怕痒的,别来了。”
凌霄摸摸下巴开始考虑,“喔?原来你怕痒。那好!以后有了这一手,就不怕你不招。说不说?说不说?”凌霄尽挑她的敏感地带搔她的痒。
挽袖腻在他怀里边笑边讨饶,“好啦!我说了……别动手,饶了我吧!”咬着唇瓣逼紧笑意。“难怪……我表姐宁愿逃婚也不愿嫁你为妻。”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凌霄听得目露凶光,“好啊!这样编派你丈夫!”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提起放到桌面上,“我非得好好惩戒你一番不可。”低头吻住她爱笑的唇。
一开始是温柔的试探,凌霄对她的唇瓣异常地好奇,忍不住辗转吮吸。后来他发觉这样的接触仍满足不了他的欲望,于是伸出他濡湿的舌探进她的唇内,作最彻底、最完全的探索和缠绵。一吻结束后,两人都已气喘吁吁。
挽袖却在此时叹了一口气。
凌霄顿时有些不满,“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不是!我只是想起表姐,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安慰道:“放心吧!她一定没事的。”
“表姐她花容月貌,又不懂得防身之术,要是在半路上遇到歹徒心怀不轨,那可怎么办才好?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越说她越感到担心,到最后甚至生起气来。“都是那个玉麒麟不好,要不是他,表姐也不会离家出走。”
他闻言愣住,“这关他什么事?”
“表姐一直非常爱慕他,有可能是听说他要前往衡山的消息后,才不顾一切离家出走的。这个害人精……”她恨恨地说道:“真是害人不浅。”
一抬头,见他表情有些怔忡,狐疑地问道:“你怎么啦?”
凌霄回过神来,掩饰地回道:“没什么!夜深了,咱们还是回房歇息吧!”
第七章
这一晚,挽袖睡到深夜突然惊醒过来,见丈夫不在身旁微觉纳闷。“难道还在忙?”她暗忖,随即披衣起身。
她的夫君三更半夜还为公务缠身,而她身为人妻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心中有些愧疚。
走过一小段回廊,书房就在不远处。夜晚有些沁凉,走着走着,还能感觉到空气中那股微湿的雾气,不禁更加缩紧身子。书房里有些微的光亮,挽袖更加肯定凌霄就在那儿,顿时有些心疼。疼借他为这个家所付出的,而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悄悄地推开门,怕惊扰到他。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凌霄背地而立,并未如她所想的在处理公事,心中微觉奇怪。
这时凌霄听到轻微的声响,头仍未回,便开口说道:
“燕弓,水提来了就放着,快点来帮我处理一下。”他毫无所觉地回过头来。
挽袖一阵惊呼,脚步有些不稳。只见他左肩鲜血淋漓,染红他大半个身体。凌霄发现是她后大为意外,整个人有些失措,但马上就镇定如常。
“怎么回事?”挽袖心痛的询问:“你怎么会受伤的?”看起来好像是被刀剑之类的利器所伤,伤痕细而长、深可见骨。此刻鲜血还在不断的涌出,黏稠的液体从袖口滴答而下,没多久就形成一个小血洼。
凌霄苦笑,把愕然立于门前的燕弓支退,让挽袖搀扶着坐下。
“你……”
她嗅出些许不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身上所穿的是白衣,另外还有一条同色的蒙面巾随意弃置在桌上。
“这……”挽袖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眸,“难道你是……”
他大胆地点头承认,“不错!是我。”
白衣白巾蒙面,与那天在城外搭救她们表姐妹的“玉麒麟”,是一模一样的装束,甚至连他眉宇间也大为神似。只是……这怎么可能?她很难把名满天下的侠盗和她的夫君联想在一起,尤其他为人总是漫不经心、仿佛啥事都不放在心上似的,怎么会是那个惩恶除奸、济弱扶贫的“玉麒麟”?
他的伤口血流不止,看来触目惊心,挽袖无暇追问事情的真相,就着燕弓提来的温水帮他洗净伤口、上药包扎。
“怎么会受伤的?”她柔声问道。
凌霄有些不好意思,“去见林海方的时候太大意,不小心落入他设下的陷阱,才会弄成这副模样。”
挽袖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明知道这个林海方是个‘神捕’,还奉御旨要捉拿你,怎么还亲自送上门去?”
凌霄耸耸肩,不怎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