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要不是苗继及时扯住他倾斜的身体,他八成早已摔下脚踏车了。
就算没摔下脚踏车,他此刻的感受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毛骨悚然的滋味,谁尝了会好受再来告诉他吧!
僵硬地杵著,他只希望苗继是在开玩笑。
无论是任何“好事”,他都不想和苗继共享;学长和学弟之间,保持适当距离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干嘛吓成这副德行,像个胆小鬼一样。”察觉他的僵硬,苗继不由得冷嘲道。
“我才不胆小!”生性倔强,江未礼本能地反驳。
苗继风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以某种不太甘心的口气道:“不胆小就别见了我就像只见了猫的小老鼠。”啐,光想著溜。
“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下来。”不打算和他争辩,苗继伸手朝他的臀部用力拍了下去。“快迟到了,我来骑吧!”
在他眼里,以江未礼的体格骑脚踏车载人,是吃力了些。
不用他第二声催促,江未礼几乎是立即跳下脚踏车。
老天!他被他吓了一跳。
“上来啊,杵在那里看我干嘛?”没理会他的吃惊,苗继直接跨向脚踏车前座,用手势要他坐上后头位置。
江未礼没得选择,只好带著哀怨的心情,乖乖坐上后座。
无缘无故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不管再怎么样加快速度,他都迟到定了吧。
老天爷肯定是有心和他作对,明知道他快迟到了还找他麻烦!
人要倒霉的时候,还真是会倒霉个不停啊!
现在,老天爷肯定是够高兴了。真可恶!
放学后带江未礼回家,以他?模特儿素描的宋嘉延已欺身至他面前,捧住他的脸就给了他一记热吻。
“在想什么?你不专心,我会无心于作画的。”索吻之后,宋嘉延被忽略的不满才稍稍消逝,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轻敲他的额头。
大多时候,未礼就算不看著他,也不会一脸恍惚。
凝视著几近全裸的人儿,宋嘉延黑眸里闪过促狭的光芒,心中升起某种热情的欲望。既然这小家伙胆敢不专心,自然该接受些小小的“处罚”。
总算,他的吻让恍惚的人儿回了神。
“没──”不管关系已经多么亲密,甚至习惯了天微凉时仅仅披著大毛巾,挡住重要部位当宋嘉延的人体模特儿,江未礼还是会因为他的碰触而脸红心跳。
瞥见对方眼中闪过的光芒,一时恍惚想起早上碰见苗继的事,江未礼自然说不出口。
基于私心,他不希望宋嘉延为了他的事担心。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我以外的事不准去想。”骤然打断他没有说服力的声音,宋嘉延温柔的嗓音却充满无限霸气。
“连家里的事都不准?”被限制了,他还莫名其妙很开心。
“不准。”宋嘉延微微一笑,理所当然的回答后,兀自捧著江未礼的脸,从他的颊边开始轻啄,沿著轮廓往下啃噬含吮。
“可、可是我……唔……学长……”
江未礼的小小抗议成了呻吟。
不知为何,每次想讨论正经事时,都会被宋嘉延的亲热攻势转移注意力,可是就算只要被宋嘉延一碰,就会陷入脸红心跳、脑中一片空白的窘状,江未礼还是无法否认喜欢彼此肌肤相亲的感觉。
人体互动的碰触,让他更能相信两人正在交往。
谁教他心底不安的感觉,是如此强烈得令他难以忽视。
将坐在沙发上的江未礼压倒在身下,宋嘉延并不了解江未礼此刻□徨的心情,快而以不安分的热情双手拥住他,开始游移在他愈来愈热烫的胴体上,更用温热的湿唇挑逗著他的敏感处,舔吻轻咬著他熟悉的每一寸肌肤。
他喜欢江未礼羞涩的表情!
未礼那既期待又紧张,不管做过几次都如此青涩的模样,总能让他兴奋。
未礼恐怕不会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在他眼中有多清纯诱人。
若不是未礼的表情如此诱人,他也不会老是在作画时情不自禁。
宋嘉延已经算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在作画中停下画笔,忍不住和江未礼移到床上缠绵,一起追求极限的快感。
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他就无法否认男人很容易让下半身左右心智。
尤其,当对方是和你灵魂相契、两情相悦的爱人时,似乎更没了需要理智的理由,是不?
渴望彼此的人,求爱过程自然少了阻扰。
“学长……”当宋嘉延舔过他平埋的腹部时,江未礼全身感受到一阵酥麻的骚动,立即不能自己地轻呼,已快不能思考。
在宋嘉延的爱抚下,他的身体总是超乎自己想象的敏感。
“嘿,忘了我的名字吗?别喊我学长。”
听见他的呼唤,宋嘉延从齿缝间逸出的低喃充满随著兴奋不断攀升的热度,而后他一把将他抱起,走向房中的床铺。
不管怎么样,在大而柔软睡床上,总是比在窄小的沙发上做起来舒服。
虽然明知道未礼在忘情时才会喊他学长,但他还是想纠正他的习惯。
情人之间,喊名字的感觉总是亲匿些。
“嘉、嘉延……”抵抗不了他半命令的蛊惑,被温柔地放在床上以后,江未礼沙哑地喊了他的名字;他抬头,不意外瞧见他目光里带著激情的色彩。
亲密的接触和浓情蜜语,总让他羞涩燥热的指数攀高。
“嗯,这样喊就对了。”
暧昧的空气里,回荡著他们的呻吟。
呻吟到了最后,只剩下喘息…
起了个大清早,苗继等在相同的路口。
不同于昨天,他并未拦截到江未礼,所以一大早就显得心情相当不快。
直到晚出门的苗乙钧用喇叭声唤他,他才坐上苗乙钧的车往学校去;然而,在苗乙钧开车到达校门口时,正准备下车的苗继突然脸色冷凝。
“怎么了?”察觉弟弟的动作停顿,苗乙钧奇怪地问。
看了看苗继青白不定的脸色,再顺著他的视线远远望去,他看见从另一个方向并肩而来,正朝校门走去的宋嘉延和江未礼。
虽只是身为陶艺美术社挂名的社团顾问,但由于那两个人在社团里不避讳让人知道他们在交往的态度,让即使只是挂名社团顾问的他也知道他们的关系。
苗乙钧只怕不知道的人只有苗继……“正在想。”苗继有些答非所问地回了句,视线从没移开过。
那个方向和江未礼的家不同,显然他昨晚是住在宋嘉延那里,所以今天他们才会一起上学。
愈想,他就感到愈不爽快。
他之前等了快半个小时,简直就像个愚蠢的白痴!
“想什么?”观察著苗继的表情,苗乙钧不动声色地探询。
从继的反应,他不得不怀疑他今天和昨天的早起,都是为了某个人;而很显然的,那个人就是江未礼。
他以为继在上学期就放弃了哪!
如果继对江未礼仍不死心,事情恐怕就真的有点麻烦了。
担任社团顾问快两年,他可不认为宋嘉延好对付。
想抢那只笑面虎的东西,可真得琢磨琢磨自个儿的本事。
苗继怎么说也是跟著继母过嫁他家的弟弟,他难免得关心一下。
“想那两个人是不是勾搭上了。”苗继毫不避讳地直言。
在他处理私事的期间,那两个本来还没啥关系的人,该不会已有了让人诅咒的该死进展。
苗乙钧早在和苗继商定同住,搬出家里之前就知道他的性向,所以在开明的苗乙钧面前,直率的他向来没啥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