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双手从他的肩臂上滑下,双脚也预备落地时,一只精实的手臂却在此时毫无预警地从她腋下横过,修长的巨掌就这么罩住她一只丰挺的椒乳,使劲撑起她下滑的重量。
从心弦口中所发出的哀号,尽数被祈忌给吞没。他当然知道她痛,因为她全身的支撑力都集中在她脆弱的浑圆上,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悬在半空蹬踢着。
好疼喔。心弦因胸前的剧痛,只得使劲环住他的颈子,设法减轻痛苦。
“痛吗?”祈忌松开她艳唇的刹那,也将她垂吊在马腹旁的身子给拎了上来,他刻意让她面朝他,俯身逼视她泛青的小脸,嗓音低哑而阴沉地戏问。
“嗯。”未从痛苦之中抽离的心弦,意识仍有些混沌地轻应。
“我就是要你记住这个痛,明白吗?”
“明白。”心弦软软地瘫靠在他的胸膛,静待痛楚远离。
在此同时,那条原本被她扯掉的白巾又重新蒙住她的口鼻,遮掩她几乎破皮见血的朱唇。紧接着,马蹄声响起,祈忌一手扯住马缰,一手使劲箍紧心弦的腰,在若有似无地斜瞟街口一眼后,便冷哼一声,掉头转返祈府。
不过这突然一动,却让原先处于恍惚之中的心弦猛地回神。
“臭祈忌,你竟敢这样欺负我,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家,我要回诚王府去。”又羞又怒又窘迫的心弦,突然激动地捶打他的胸膛。
“你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扣住她的小手,祈忌双眸迸射出犀利光芒,深深望进她含着泪的灿眸。
“是你食言在先!”还非礼她在后。
“既然你硬要强词夺理,祈某也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治她。
“你大胆、无耻、下流!”
“再说一字,我就让你永远回不了诚王府。”
“我不受你的威胁。”
“哼,是吗?”
骏马再度扬蹄,心弦眼看无法达成目的后,开始握紧被他钳住的双手,使劲挥舞,反正就是要制止马儿前进。
突然,心弦的颈子莫名感到一阵剧痛,接着她闷哼一声,眼前一片漆黑,之后,她摇晃的身子就这么安静地偎入他怀里。
这回,马儿才真正地放蹄奔跑,不再受任何的阻碍。
???
“你,拿鞭子的,给我滚远点,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午后的园子里,正坐在秋千上摇荡的心弦,在瞄见那抹阴魂不散,也就是祈忌另一名随身侍从弹剑时,忍不住恨恨地瞪着他。
不知为何,她始终对那条系在他腰间的金鞭感到万分厌恶,说不定,她在未丧失记忆前,曾吃过那条金鞭的亏,否则她怎么会对它和他如此地排斥?
“郡主可以当属下不存在。”弹剑面无表情地说。
“哼,你的口气倒是和你家主子满像的嘛!”心弦哼了声,十分不满自己的处境就宛如遭受软禁般,一点自由都没有。
“属下不敢。”
“嗟,都敢限制我的行动,你们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心弦嘲讽地撇嘴。
弹剑也不再回话,尽职听从主子的交代守着心弦。
“祈忌呢?怎么连个几天都没看见人,是跑去躲起来了吗?”心弦故意找碴。
“二公子进宫去。”
“弹剑,你怎么老爱说这句话来敷衍我,我只是失去记忆,并没有变成傻子。”哼,她就不信一个三品侍郎能忙到哪儿去。该不会此时的他,正躲在哪个温柔乡喝花酒呢!
可恶!她明明很讨厌祈忌这个人,尤其在见着他时,恨不得当场就给他来个下马威,可是一旦见不着人,她又觉得浑身不太对劲。该死的,上次被他抓到的地方,到现在还隐隐泛疼,嗯!她现在大概知道所谓的不对劲,就是指这个原因吧。
“属下不敢。”弹剑睨了眼心弦忽然酩红的双颊,敛眸说道。
“哼,你比纪尧更加令人讨厌!”赌气地说完,心弦竟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用力地丢向弹剑,只是石子在离弹剑下摆一寸之距时掉落,并没有打中他。
“二公子。”这时,弹剑倏然往后退一小步,恭谨地低头说道。
“你不是说你家主子进宫了?”他在喊谁呀!
“公子已经回府。”话声甫毕,弹剑突然转身退下。
“回府!在哪里?”心弦挑着眉,左右凝望。
“在你后面。”把话给接上的,是一个不冷不热的淡然嗓音。
心弦一怔,旋即从秋千上跳下,急急转身,怒目与他对视。
“找我有事?”祈忌徐缓地走向她,居高俯视她姣美却又警戒的脸蛋。
“难道有事才能找你?”靠那么近干嘛!心弦欲后退的身子,却被祈忌以更快的速度给揽住。“你……你又想做什么了?”望着自个儿的腰肢被他紧紧搂住,心弦稍微有丝紧张。这个臭祈忌,该不会又想伤她哪儿吧?
不行,这次她说什么也会拼命保护自己,躲过他的魔爪。
“你想呢?”他轻描淡写的反问,深沉莫测的黯眸,似乎多了抹异常的阴骛。
“我都还没跟你算帐,你倒是先撂下话来了。”心弦一手护在自个儿的胸前,一手抵住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仰高小脸狠声地道。
“算帐?”祈忌眼底的阴鸷加深,“你凭什么和我谈?”
“就凭……就凭我是心弦郡主。”
“哼!”
“你哼什么哼,除非我的身份是你编出来的,否则我就有资格和你谈,更可以找你算帐。”真正能够耀武扬威的人是她。
突地,祈忌扣在她腰间上的手冷不防使劲,让心弦更加挨近他,“明儿个你必须和我一块儿入宫见皇上。”
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立刻让挣扎中的她安静下来。
“为什么?”若不是中间还夹着她的手,二具身子简直是紧贴着的。
“你不必问,但你千万要切记,不准让皇上看出你失忆之事。”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哦,原来他是怕皇上知道呀。
“你不听可以,我今晚马上处死情儿。”祈忌伸手攫住她陡地僵硬的下颇,冷冷地眯起眼。
“不可以,你不可以杀死情儿!”心弦惊惶地大叫。
祈忌微微牵动唇角,静待她的降服。
“好……我听你的就是。”不忍见情儿牺性的心弦,只得满脸不悦地应道。
听到这个极为勉强的答复后,祈忌也没多说,便强押着她,往他的院落走去。
“你要带我上哪?”
“今夜你就别睡,因为我要你一字不漏地记下我所有交代你的话。”
第五章
“呵——”枯坐在御花园六角亭内的心弦,掩着小口,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经过昨晚的熬夜与他在旁不断地要她记这记那的,她现在只觉得很困,很想睡,真希望她面前就有张床,能让她躺下睡得够。
唉!到底还要她等多久?难道不能让她先行回府去?
莫非是她出了什么重大的纰漏,才令皇上特地将祈忌留下来问话?
可是她分明记得自己对答如流,应该没让皇上看出什么疑点,顶多在皇上像个慈父般地问她有无意中人时,她稍微支吾其词罢了。
心弦单手托腮,满脸无趣,双眼无神地定在偌大花园中的某一点。
“弦儿。”
此时,一声温柔又醇雅的呼唤,立刻震醒心弦昏沉沉的意识,她徐徐地抬起头,缓缓地迎视那抹映入她眼帘、一身尊贵英华、器宇非凡的俊美男子。
“你是谁?”心弦一脸怔忡地盯着他。
他唤得很自然,仿佛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