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警觉的看了眼她的房间一周,确定没有外人侵入后,才拥着她进入她的房间,只见屋内除了多了几件衣眼摊在床上外,一切还是和昨晚她住宿前一样。
听到她极力克制的抽泣声,文杰先按捺下不解的情绪,耐心的等着她情绪宣泄完毕,直到她用力的吸气声传来,他才肯定她已经哭够了。
“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文杰小心翼翼的问,此时他才发现她正坐在他的双腿上,而他则是不知何时已坐在床沿。
“人家想找你嘛!”汶珀娇嗔地说。
以往若有女性用“人家”两字代替“我”,文杰都会有不自在的感觉,觉得对方太过矫揉造作,可是,从她口中说出,却让他产生想呵护、疼惜她的感觉。
“现在你找到啦!”文杰柔声地说。
“是你找到的,不是我!”汶珀委屈地说。
“还不是一样。”见她将十只手指交互扭紧,文杰立即将双手覆上,技巧地将她的手指分开,然而他没注意到如此一来,形成了一个很暧昧的画面。
“才不一样呢!”汶珀一脸的坚持。
“反正都是见面嘛!你找我或我找你都行。”文杰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有一样吗?”汶珀被他这么一说,不太肯定的问,“可是,若你没来找我,那……”
“重点是我来找你了,而我们也见面了,所以刚刚那个假设,已经不可能成立了。”文杰打断她的话,迳自解释。
“那……你以后都会来找我吗?不管我会不会或是能不能找得到你。”汶珀轻声问。
“会,一定会。”文杰肯定的回答。
这个承诺轻易的从口中说出,文杰当时只觉得再自然不过,丝毫没想到一以后一似乎是一辈子的事,他只是忘情地看着地终于笑颜逐开。
“你找我有事?”汶珀仰着天真的睑问着。
“啊!”听到她的话,文杰这才想到他是怕她语言不通,若有任何需要,会不知要如何说明,所以才会在办事前,先过来看她,但至于他为何对地如此重视,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何原因。
见他呆愣了住,汶珀发出了串娇笑声,“原来你跟我一样迷糊,忘了找我有什么事,对不对?”她高兴地说。
看她一副如寻获知己般的高兴模样,文杰只好哭笑不得的点头,只因他不想伤了她的心。
“没关系那一定是不重要的事,否则你一定会想起来的!”汶珀一副了解的口吻安慰着他,未了又再加上一句:“我姊姊她们都是这么说的。”
“喔!你有几个姊姊?”文杰好奇地问,反而不急着问她因何而哭。
“两个,她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姊姊。”汶珀说完,放心地将背靠在他的胸膛上,仿佛他俩是相识相知已久的亲密朋友。
“看得出来你们姊妹间的感情很好。”文杰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淡淡幽香。
“那当然!”汶珀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在我六岁时,双亲因空难而死亡,我和姊姊是由祖母一手带大的,所以我们姊妹间的感情也就更亲密。”
知道她和自己有类似的童年遭遇,文杰感觉到他们彼此又亲近许多,“现在可以告诉我,除了想找我以外,还有什么事令你伤心难过的?”他继续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还用双手圈住她。
“我……你不能笑我喔!”汶珀不自在地扭动着身体,深怕说出她方才哭泣的缘由后,他会忍不住大笑出声。
“不会!”文杰见她面有赧色,遂保证道。
“人家刚刚急着想要去找你,所以当然得先换好衣眼才行呀!而要换衣眼,当然得先将换洗的衣物拿出来,对不对?”
“没错!”文杰在心中自问:只为了拿套外出服也需要哭吗?
“对嘛!我就是这样子想,也照着这步骤去做,可是……可是……”汶珀说到这儿,不禁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怎样?”文杰小心翼翼的问,用手轻拍她的手,安慰她。
“可是前前后后我至少也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就只找到这件睡袍。”汶珀说到这,斗大的泪珠再度夺眶而出,“我是不是很笨?”
文杰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就知道你也觉得我很笨!”汶珀泄气的推开他的手,迳自站了起来,但还留恋地看看她刚刚坐的地方——他的双腿。
“怎么会呢?”文杰才刚说完,见她丢来狐疑的眼神,马上干咳一声,换个话题,“以前没有出国过?或是“离家”旅行过?”他特意强调“离家”两字,因为他实在想不透居然有人连整理衣物也能大哭。
“当然有啦!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南台湾的垦丁,我可是土生土长的都市女孩!”汶珀对他忘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略感伤心,随即又自我安慰地说:“当然你未必会看得出来。”
文杰好笑地看着她,不知她最后的那一句话,是在安慰她自己,还是在安慰他的无知,“既然你有离家过,那……”
“每次都有人会帮我嘛!”汶珀嘟着嘴说,“只要是和姊姊们在一起,整理行李向来都由她们接手,以免……”她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下去。
“以免怎样?”她的模样令文杰忍不住好奇的想追问下去。
“以免……以免我把东西乱塞,或是放在很奇怪的地方,结果等到要用时,又遍寻不着。”看他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汶珀马上举例说明:“有一次大姊带我出国旅游,我想整理行李要分工合作嘛,就把什么化妆品、保养品之类的东西,放在“化妆室”,结果……”想起那一次经历,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放在化妆室很正常嘛!”文杰直觉认为她口中的化妆室就是浴室和厕所的代称,“虽然有些人习惯把东西放在梳妆台上。”
“你倒是很清楚“有些人”的习惯!”汶珀自动将文杰所说的那些人,归类为他交往过的女人,心中忍不住“酸”了起来。
虽然并不介意她这种不满的语气,不过文杰也不觉得他有解释的必要,“结果呢?”他将话题转回。
“我……”汶珀低着头说,“我只是把“那些东西”放在旅馆大厅的化妆室,而不是我们投宿的套房里的化妆室!”
文杰强忍着脱口而出的笑意,见她怅然若失的望着他,他立即干咳两声以掩饰笑意。
“不用掩饰了,我知道这很离谱。”汶珀长叹一声,“我很笨!”
“别这么说,其实还好啦!”文杰安慰地说。
“我们可是住在十楼,不是二楼吔!所以当我搭电梯下楼去拿回东西时,许多外国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直盯着我手中的瓶瓶罐罐。”
“嗯,或许这是一次相当成功的国民外交。”文杰勉强的说出这些话。
“少来!是丢脸丢到国外。”汶珀颇有自知之明的道。
“好吧!至少有了这次的经验,以后你就不会再犯了。”文杰安慰地说。
“可是出糗也不是只有这一次。”汶珀自我数落不是,“有一次我把换洗的衣物放在枕头下、把吹风机放进冰箱里、还把护发霜当乳液抹,最离谱的是……”
“是什么?”文杰实在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宝贝”到这种地步。
“是……唉呀,反正已经说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汶珀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大部分的旅馆部有洗衣服务!有一次,我就想试试,也顺便让姊姊知道我不是那么……”汶珀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