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我有三个儿子不是吗?一个成功的商人、一位企业家,永远让自己有选择或是预留后路,你不正是吗?”况志鹏看到儿子的脸色一变,“我无法选择我的父亲,就如同你不能选择我一样。”
“我宁可是一位孤儿,虽然我也曾经是一位孤儿。在我心中,我从来没有父亲,有的也只是他的斯巴达教育方式。若我心中真有爱,那也只是祖父的关爱,对我来说,你只是提供金钱的——机器!”文杰冷酷地说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你还有待磨练!”况志鹏平静的说,“我是你的父亲,这是不可能磨灭的事实;而我太了解你了,三十年来,你第一次如此想攻击我,至少在言语、心理上,你是有此打算,为什么?你想保护谁?”
“保护谁?哈!”文杰转过身不想面对父亲,却为他父亲所说的话如此接近事实而吓一跳。
“别以为你在遣裹,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么说,够明白了吧!”况志鹏直言道。
“这就是你的目的?”文杰突地转身面对父亲,“这才是你此行的目的。”
“没错,我绝不允许一个“戏子”进入况家,纵使世界再怎么变也一样。”况志鹏的话才说完,立即传来一阵掌声。
“说得好……烂。”汶珀不理会讶异的两父子勺源用趴谧叩轿慕苌肀撸勾蟠蠓椒降赝熳∷氖帧?br />
“你是卓汶珀!”况志鹏眼中带有讥诮的打量着她。
“你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这并不重要。”汶珀回给况志鹏一个冷得不能再冷的目光,“反正你还没重要到让我认识你。”
“你……”况志鹏一时哑言,他少有被激怒的时候,而眼前这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居然成功了,“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认为我不重要,不想认识我!”
“哎!如果我有必要,我应该会认识你,现在既然我不认识你,可见我一没和你沾亲带故的,二没和你有任何利益关系,那你说,你重要吗?”汶珀张着无辜的大眼睛说,稍有些知识的人,都听得懂她的言中之意。说穿,她只是反讽况志鹏以前所认识的人,都是有求于他,也就是利用他的人。
况志鹏脸色大变。“你这无知小辈……”
况志鹏正想好好的教训汶珀时,又被她给打断,“无知?不会呀!至少我都有看报纸,至少知道美国有一位“戏子”总统雷根,摩洛哥有一位已去世的“戏子”王妃,更别提咱们立法院,有多少“戏子”出身的立法委员。”汶珀一边斗嘴,一边还不时注意文杰是否有不悦或不赞同的神情,“现在赶得上世界潮流的人,都知道“戏子”也是一种职业,而且职业是不分贵贱的,至少我还懂这些道理。”
况志鹏气得想一把掐死她,而他更没想到一旁的文杰不但不制止,还大笑出声。
“职业是不分贵贱,不过对于你们这种出卖色相的人,需要尊重吗?”况志鹏怒极反笑说。
汶珀拉住想冲出去的文杰,不让他与他父亲起冲突,微偏着头反问:“当你在应征人员时,除了对方的能力,你应该也会考虑到他们的外表所给人的感觉,不是
吗?难道那些人,也是出卖色相?”汶珀不等他回答,迳自又说:“或许你的标准和别人不同吧?其实外表俊秀、漂亮,在交际事务时还是很吃香的,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你……”况志鹏深吸一口气,平抑怒气,迳自对文杰道:“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说完又看了汶珀一眼,才转身离开。
听到屋外传来汽车驶离的声音,汶珀终于松了一口气,“哇!你爸爸好吓人。”她吐吐舌头道。
“你知道他是我爸爸?”文杰走到窗边看着屋外黄昏的景色。
“你们长得那么像,而我又恰巧听到一些你们的对话。”说着,汶珀抬起一只手发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你们就站在交谊厅,门又没关,声音也不小,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我知道。”文杰神情落寞地回答。
“你生气了?”汶珀嗫嚅地问。
“没有。”
“你怪我对他不礼貌?”汶珀走到文杰身旁,轻拉他的衣袖问。
“别多心,早该有人如此对他才对。”文杰轻轻帮她拨开掉落在额前的头发,又问:“你不怕他?很多人部怕他。”
“是很多,并不是全部。”汶珀才说完,脸色倏地一变,怯怯地说:“说不怕,是骗人的,我手心都吓冷了。”她将手放在文杰的手掌中。
“怎么这么湿又冰的?”文杰这才注意到汶珀的确是很紧张。
“被他吓的!只不过,我把他当成是在试镜,所以……”汶珀俏皮地耸耸肩。
“你呀!”文杰伸出手宠爱地拥住她。
“我讨厌他对你的态度,纵使他是你父亲也一样。”汶珀嘟着嘴说
“那么如果他成了你的公公,那你怎么办?”文杰别有所指地问。
“我会尊重他,也会孝敬他,但是那必须在合理的范围内,如果他又像刚刚那样侮辱人,那我可不敢保证什么。”汶珀诚实地回答,随即又想到文杰所言,惊喜地问:“你愿意把我娶回家啦!”
“嗯!可以考虑、考虑。”文杰一脸的凝重的,“不过……”
“想想看,至少我长得很赏心悦目的。”汶珀紧抓文杰的手臂,努力地说出自己的优点。
“一只花瓶、一幅画,美丽的风景,都很赏心悦目。”文杰答道。
“可是我是活动的,携带方便,甚至只要你使个眼色,我就能意会,风景、画、花瓶,哪有我这么蕙质兰心?”汶珀继续努力推销自己。
“可是,太过尖牙利嘴,我怕招架不住!”文杰面露难色地说。
“那才不会无聊嘛!而且,有了我,下次需要和人吵架、耍嘴皮的事就交给我!”
“那我要做什么?”文杰一脸不解地反问。
“就在旁边休息啊!”汶珀说得好似理所当然。
“那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文杰强忍着笑意说。
“可是……这……啊!不管啦!反正,你是我的屠龙英雄,我就是用“赖”用“皮”的方式,也都要认定是你啦!”汶珀着急得想用耍赖的方式。
看到汶珀着急的模样,文杰终于大笑出声,“你呀!居然还有人形容自己是赏心悦目、携带方便的。”他笑得弯下腰来。
“你可以笑,不过总要告诉我答案嘛!”汶珀仍是一脸担心。
“既然怎么躲都躲不掉,只好接受罗!”文杰口中虽说得勉强,但眼中所散发出来的讯息却完全不同。
“那么你不会在大众面前,至少在这裹,不会刻意躲开我吧?”汶珀一脸期盼地看着他,“我讨厌偷偷摸摸的,我只在乎你!”
原本意在保护她,没想到在她看来却成了躲避,文杰不禁苦笑地摇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见汶珀欣喜的投入自己的怀中,文杰直觉地拥紧了她,脑中却不由得想起他父亲临去前的话。他或许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可是汶珀呢?他实在没有把握。
“小珀!”
“嗯!”汶珀微抬起头,看到文杰忧虑的目光,“怎么啦?”
“如果……这只是假设性的,如果有人散播有害于你的谣言,那时,你会怎么办?”文杰假设地问。
“我有你呀!”汶珀信任地看著文杰,“谣言止于智者,这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吗?纵使别人办不到,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