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医师,请解释何谓实地检查?」戴维小心翼翼的问。
「很简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剖开费尔蒙特的身体,检查看五脏六腑哪里并发了其它症状,放心好了,我技术很好,而且不过是检查而已,不会不小心割掉他任何一个器官的。」她胡乱瞎说。
戴维被她唬得一楞一楞的,「有、有必要吗?」
「动作要快喔,戴维,因为费尔蒙特的情况,不适合做麻醉,否则怕会就此醒不过来,所以我们得趁着他还昏迷时赶紧动手,要不然他如果幸运的没有痛死,也会因为看见自己被开膛剖肚的惨状而吓死。」
「可是,」戴维犹豫的望向齐格。「可是费尔蒙特先生他……」
「他怎么了?」周姿吟好整以暇的问,盯着仍昏迷的齐格。
「他……」戴维不敢说出口。
「戴维是要说,我已经醒了。」齐格终于开了口,张开眼睛,灰眸迎上带着诡笑的黑眸。
戴维松了口气。「对,费尔蒙特先生已经醒了,所以应该不用动手术了吧?」
「如果费尔蒙特不乖乖听话,老是要违抗我的命令,的确毋需动第二次手术,戴维,你可以直接为他打造一口棺木了。」周姿吟冷哼,挂上听诊器,为他做听诊。
两位男士无言的相视一眼,眼中有着同样的结论——算了,在这里,医师最大。
第四章
萨丁尼亚岛东北部著名的翡翠海岸,一栋占地颇广的豪华别墅里,现年三十五岁的丹宁。费尔蒙特坐在卧室外的阳台上,望着前方不远,由白色沙滩和珊瑚礁交织而成,宛如宝石般耀眼的景色。
美丽的景色没有带给他愉悦的心情,英俊、充满成熟魅力的脸上有着深沉隐晦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一旁阳台的地上,一支摔烂的无线电话陈尸在角落,那是因为方才得到让他震怒的消息所导致的下场。
这次的行动竟然又失败了,又让那个该死的齐格.费尔蒙特给逃了!
他养的全是饭桶不成,否则为何只是几名护卫,就能歼灭他派去的百来名手下?还让那个碍眼的家伙逃得不知去向,连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不过无妨,有钱能使鬼推磨,总有些为财不怕死的人能让他利用,所以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知道他的藏身处了。
卧房的门传来两声轻敲,看了看时间,他知道他等待的人到了。
站起身,走进卧房,他将门打开。
「费尔蒙特先生。」来人恭敬地一鞠躬。
「进来。」丹宁沉声命令,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那人立于他的左前方,恭敬的挺直身子。
「事情办得怎样了?」丹宁问。
「除了他身边那只忠狗之外,他还不怎么信任其它人。」
「包括你?」丹宁不悦的皱了下眉头。
「是包括我。」那人垂下头。
「所以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他的藏身处?」
「那天撤退的时候,由戴维负责他的后路,我没办法脱身跟踪他们。」
「所以你确实是不知道了。」杀意骤起,无用者,他向来不留。
「暂时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了。」那人察觉出他的杀意,立即道。
滑落手掌的掌心雷一顿,丹宁问:「你确定?」
「百分之百。」之前为了预防万一,他将一个追踪器放进那个女医师的随身背包里,可惜,显示器在那场枪战中有所损坏,再过几天就能修好,到时候还怕找不到他们吗?
收回掌心雷。「好,就再给你几天的时间,我要知道那家伙的藏身处。还有……」丹宁顿了下,眼神趋于阴狠。
「就你看来,他还能撑多久?」
「您是指?」那人不太确定他的意思。
丹宁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我很确定那天我那一枪击中了他的胸口,就算没直接命中心脏,恐怕也拖不了多久才对,你说呢?」握手成拳,他抬起一双与齐格同样的灰眸,阴狠地盯着眼前的人。
「恐怕他还能拖很久。」那人摇头。
「什么意思?!」灰眸一瞇。
「这就是我今日要向您报告的另一件事。」那人心里微微一抖,「戴维绑架了一名台湾来的外科医师,到城堡去为齐格动手术,而且手术非常成功。」
「可恶!」怒吼一声,他愤恨的扫落桌上的东西。
「您请放心,他的伤势颇重,短时间之内应该无法康复,等我找到他们,就能够一举歼灭他们。」他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说。
「你?」丹宁似乎颇为怀疑。「一连失败了两次,你连他们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这一次,我一定会搞定的。」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丹宁挥挥手,示意谈话到此结束。
那人一鞠躬,转身离去。
丹宁靠向椅背,闭上眼睛。
费尔蒙特家族本来就应该是他的,齐格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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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
呢哝软语从比他家老大还强势的周姿吟口中吐出,吓坏了正在为他家老大擦身体的戴维,手中的毛巾掉了下来,刚好覆住他家老大重要的隐私部位。
「周、周医师,妳不该进来的。」明明是她要他帮费尔蒙特先生擦澡的,怎么这会儿又闯了进来。
「放心好了,你家老大的外生殖器官很健全,不必羞于见人。」周姿吟无所谓的挥挥手,她当医师已经看过太多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周小姐,好歹给我一点隐私吧!」齐格无奈的说,她是故意的,遗是真的没神经?不过想想也有点窝囊,她身为女人一点都不在意,反倒是他觉得不自在,真是反了!
「戴维,我肚子饿了。」周姿吟没理会齐格,一双大眼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直瞅着负责他们三餐的戴维,虽然他的手艺不怎么样,但却已经是他们三人之中最好的了。
「喔,周医师再忍耐一下,等我帮费尔蒙特先生擦完澡,就去准备午餐。」
「我来帮他擦,你去准备午餐。」周姿吟提议。
「嗄?」戴维一怔,下意识的望向齐格。
「不准。」齐格严正的拒绝。
「拜托!你不会是在害羞吧?」她斜睨着他。「我以为意大利男人都是英俊潇洒的玩乐高手,应该很习惯和女士……袒裎相见的,不是吗?」
齐格眼微瞇,这辈子,要他在女人面前赤身裸体只有一种情形,而眼前的状况绝对不是。
「妳错了,周医师,我们意大利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很忠于爱情的,甚至有些比较保守的南方小镇,从青梅竹马一直交往好几年的情侣,在结婚之前还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大有人在。」戴维为他们意大利男人申冤。不能因为他们的外貌有当花花公子的本钱,就认为他们都是花花公子。
「不会吧?你该不会是在说几十年前的状况吧?」周姿吟怀疑的轮流看着两位男士。
「当然不是,这种情形到现在依然很普遍。」戴维强调。
「是吗?」她惊讶极了,忍不住怀疑的望着齐格。「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处男?」
「这与妳无关。我只说一次,出去!」齐格冷硬的说,锐利的眼神射向她,自从逃难来到这木屋的这两天,他是头一次摆脸色给她看。
好吧,她是挺识时务的,也没有兴趣探他的底线,毕竟他们的身分除了伤患和医师之外,还有另一层关系,就是歹徒和肉票。当他们是医师和伤患的时候,她可以唯我独尊、呼来喝去,可是眼前的状况似乎是歹徒和肉票的关系,所以她还是乖一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