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一鹤一眼即看穿她的计谋,若不是阙厉行另娶他人,她也不会舍得离开他身边。
“教主明察!属下绝没有罔顾您的命令,实在是阙厉行一直对属下存疑,以致若红找不着机会下手。不过现在机会来了,有了骆银儿这张王牌,相信阙厉行一定会乖乖奉上避邪珠的。”
若红狼狈地被看穿,冷汗窜过背脊滑下,仍死咬着藉口,不敢承认。她心知只要一旦承认,她必死无疑。
“哼!”卢一鹤冷哼,旋身拾级而上,坐回铺设着虎皮的大位上,阴邪的脸上泛起森冷的诡笑,居高临下地睇视着她。
无妨,若红这女人他可以晚一点再处置她,现在他该先筹画如何迎接阙厉行的到来。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年了,这回避邪珠他绝对要手到擒来!
避邪珠,可以是天下剧毒,也能是天下剧毒的解药,端看使用者如何使用它。若是拥有了它,五毒教将不再惧怕天阙门了。
想到这点,过于苍白的阴邪脸孔流露出一股恨意。
其实天阙门和五毒教之间关系不浅,已故的五毒教教主乃是阙厉行的外公,临死前一直希望能让阙厉行兄弟掌管五毒教,可却遭婉拒,失望之余只好命大弟子卢一鹤接掌教主之外,并要其发誓永远不得与天阙门为敌。
但这并不是卢一鹤忌惮天阙门的原因,最主要的是阙厉行通晓五毒教各种毒术,并且拥有避邪珠,教他想与他为敌都难。
可现在机会来了,若是真如若红所言,那阙厉行定会前来营救,到时说不定他还可趁机除掉他。
“传令下去!要各位弟兄好好准备一下,等着迎接阙厉行的到来!”
话语才落,便见一名弟子神色匆忙来到,拱手急道:
“教主,阙厉行已在门外,要求一见。”
“好,很好!来人!把地上那女人一并带出去,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在乎这女人!”
阴邪的脸孔尽是狂喜,瘦长的身形一起,得意地扬长大笑往外走去。
留于大殿上的若红,这才松了口气,心知卢一鹤嘴里虽不说对她的处分,可也绝不会饶过她;可在临走之前,她得先看看这场斗争是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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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贤侄别来无恙呀,今天怎么会有空来这看我?”
卢一鹤一见着阙厉行,即热络地寒暄,眼光在瞧见他竟轻敌地只带着左右护法,唇角的笑痕不禁扩大。
“明眼人不说暗话,卢一鹤!还不快把人给我交出来!”
冷硬的脸上透露出一抹凛冽,森寒的黑瞳直视着他,全身散发出一股杀意。
瞧得卢一鹤心底一阵发毛,但随即甩去这陡生的惧意,双手击掌示意,两名弟子即带出身着大红嫁衣呈昏迷的杜银双。
“你把她怎么了?”
阙厉行瞧见杜银双的异样,脸上怒气迸发,黑瞳如刀地朝他射去,双拳紧握。
“别紧张,她不过是中了若红的迷药,没什么大碍的。不过,贤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要成亲怎也不通知一下,好让我登门祝贺?”
卢一鹤在看见他失去冷静的模样,心下一阵快意,看来这回他真是押对宝了。
“少废话!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哈哈哈……阙厉行!你终也有求我的一天了!”他仰天狂笑,得意地道:“很简单,我要避邪珠。”
“可以。”
冷硬的脸上扬起一弧冷笑,黑瞳掠过一抹杀意,在他巴望的眼神下,大掌探入怀里,不待他反应,朝空抛去。
“接住。”
电光石火间,高大的身形一闪,双掌击向那两名弟子,夺回杜银双退离一旁。
取出一只白玉瓷瓶,凑至她鼻间,没多久,紧闭的美眸悠悠转醒。
“阙厉行?这是怎么回事?”
杜银双轻摇仍有些昏眩的头,在瞧见他担忧的目光,一时反应不过来。
“没事。你没事就好。”
阙厉行难掩激动地将怀中柔软的娇躯紧抱住,忐忑不安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吐出一口长息。
“可恶!阙厉行!你敢骗我!”
卢一鹤看着手中的石子,脸孔气得胀红,气忿地大吼。
“卢一鹤,接下来是该算帐的时候了,你自毁对外公的誓言,多次作乱嫁祸于我天阙门,现在竟然还抓了银儿,你说你是要自我了断,还是要我出手?”
确定怀里的人平安后,将她安置在一旁,避免待会的激战伤及她。
“哼!你当真以为只凭你们三个,就能打败五毒教所有的弟子吗?今日我要你来得,去不得!”
“这有我们呢。”
阙长风这时连同四大护法,并率领着一群弟子赶来。
“大哥,大嫂平安救回来了。”
看了眼一旁的杜银双,阙长风松了口气,一路上不停赶路,就怕迟了,好在刚好赶上。
“卢一鹤!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话甫落,高大的身形一起,双掌击向他,两方人马就此展开激战。
杜银双被安置于远离战斗的一处空地,美眸忧心地遥望前方正与卢一鹤大打出手的身影。依她的观察,阙厉行的武功在卢一鹤之上,卢一鹤再撑也撑不了多久了。
专心观战的她,忽觉衣袖遭人拉扯,美眸往下一落,竟看到一张微红的俊秀小脸,接着听到他轻唤……
“娘,你没受伤吧?”
阙展鹏是偷偷跟在阙长风身后来的,他等不及想看娘平安无事,根本无法乖乖留在天阙门里等消息。
闻言,杜银双身形一僵,随即在瞧见他尴尬不自在的小脸后,美眸闪动着兴味,戏谑地道:
“乖儿子,是你在叫我吗?”
阙展鹏被她逗弄得小脸如火烧般,抿着唇,双眼不悦地瞪视着她。
“生气啦?”
杜银双好笑地轻触他的脸颊,下一刻像想到什么似的,含笑的美眸一变,双手往他双颊一拉,疼得他目露凶光,龇牙咧齿。
“我差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日要不是你故意指错路,也不会害我今日不得不嫁给他,你这臭小子!”
“放手!快放手!”
阙展鹏两手一挥,好不容易挣扎逃脱远离她,抚着发红的双颊,难得的小脸上竟无怒意,反倒有抹羞赧。
“我……我如果真让你走了,爹绝饶不了我,而且我也想要一个娘。”
说到最后,声音极为细小,可杜银双还是听见了。
清丽绝美的脸上有抹温柔,思及他的坎坷身世,虽然他被阙厉行认养了,可那人她实在怀疑一时兴起的他,能当个称职的爹。
没有娘亲的孩子,是很可怜的。
“好吧!乖儿子,虽然我只大你几岁,不过既然你都心甘情愿喊我一声娘了,那么日后为娘的我,自会好生地疼惜你的。”
见不得他那突然落寞的小脸,故意出言逗他,果然下一刻,他又瞬间恢复活力。
“你这女人——别得寸进尺!”
这女人为何老爱戏弄他,他现在十分后侮当初干嘛留下她,让她每每将自己气个半死。
“乖儿子,不可没礼貌,你忘了要叫娘了……小心!”
眼角余光瞥到他身后,只来得及将他推离,可自己却避不过迎面而来的一掌。
呜!杜银双手捣着胸口,拭去唇边的血,身子护在阙展鹏身前,防备地注视着来人。
“娘!”
阙展鹏着急地拉着她,一张小脸发白,瞧着地上她吐出的一口鲜血。
“他叫你娘?哼!想不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你竟能同时掳获他们父子的心,骆银儿,你可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