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将牢门给打开。”
阙厉行冷然的嗓音响起,朝身后的一干守卫命令。
在牢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骆玄迫不及待地离开,来到杜银双面前。双眼扫视过两人亲密的模样,着急地询问着:
“银儿,你伤好了吗?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话别。”
阙厉行注视着怀里看不出表情的人,松开手臂,退至一旁,黑瞳仍锁定着两人。
“大哥,我必须暂时留在这,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用替我担心,你自己多保重。”
双手轻握住他的,闪动着慧黠的美眸迎视着他担心的眼眸,红唇扬起一抹轻笑。
两人对视的眸光流转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骆玄原本紧悬的心这才放下。以他对这聪慧的师妹了解,这会他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一切小心。”
“我会的。”
“时间到,左右护法替我护送他出天阙门。”
重新搂抱回怀里的佳人,冷声命人将骆玄给送出天阙门。
在左右护法的带领下,骆玄离去时仍不免担忧地频频回首,在瞧见她唇畔的笑意后,只得硬是压下不安的心情离去。
“接下来,就是你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双臂一收,将怀里的人紧搂入怀,精锐的黑瞳打量着她清妍的美颜,和她美眸底的清冷。
“没错,不过你也别忘了,你答应不会勉强我的。”任由他将她紧抱着不留一丝空隙,含笑的美眸底有抹倔气,冷冷地提醒。
“好,很好。”
阙厉行冷硬的脸上有抹别具深意的笑,漆黑的黑瞳凝视着她清丽绝伦的容颜。
她这可是在向他挑战?不过若是赌注是她,那绝对是值得的。
总有一日,他定要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旁,收起满身的刺,在他眼前展现属于她的柔美动人风情。
而另一方,在远离天阙门的骆玄,这才打开杜银双交给他的纸条。
师兄:
冰儿我将她安置在精武武馆内,一切安好;至于我,你别担心,一有机会我会设法离开的。
将手中的纸条在掌中揉成一团,骆玄两道眉头紧皱。是他连累师妹的,若要他在这时弃师妹而去,他绝对做不到。
可这天阙门他是领教过了,看来这事得从长计议才行。
眼光遥望着方脱险的方向,眼中闪着坚决——
师妹,你放心,无论如何师兄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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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在骆玄被释放后,又过了三日。
阙厉行的确信守承诺,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并在他的坚持下拥着她入睡,除了偶尔吻得她脸红心跳外,并无其它逾矩之事。
他就如一个有耐心的猎人,在与他的猎物相对峙时,较量着谁有耐心,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可她绝不是一般的猎物,纵使每晚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却总能在最后一刻及时清醒,而这时他因欲求不满而青黑的脸色,和挫败的低吼声,每每令她险些忍俊不住。
想到这,唇畔不禁扬起一抹灿笑。
“你在笑什么?”
一道不客气夹带着几分童稚的声音陡然响起,接着一抹瘦长的小身形出现在她眼前。
“你是……”
杜银双打量着眼前的男孩,瞧他年纪该与冰儿相仿,此刻一张俊秀的小脸竟一脸敌意地瞪视着她。
“你就是爹从外头带回来的女人?长得是不错,瞧你年纪顶多大我几岁,我是绝不可能喊你一声娘的。”
就见那男孩无礼地宣告完后,双手抱胸,仰高着下颚,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那倔傲的神情,莫名地令一向性子淡漠的她,有股手痒的冲动。
“你口中的爹是谁?”该不会就是那狂傲霸气的男人吧?
“笨女人,我爹当然是天阙门门主阙厉行。”
阙展鹏两眼一翻,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心中更加决定绝不让这空有美貌的女人,当他的娘。
“我猜得果然没错,也只有阙厉行那个无礼的男人,才会教出这样不懂礼貌的孩子。”
杜银双不怒反笑,清丽的脸上净是促狭的笑。
“你好大的胆子!我一定要告诉我爹,让你当不成门主夫人,更别想当我娘!”
阙展鹏气得小脸胀红,激动得挥动着双拳,朝她撂下狠话。
“请便。顺道提醒你,你已经喊了我两声娘了,乖儿子。”
杜银双清丽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笑,清柔的嗓音含笑地道,等着看他跳脚气忿的模样。
“你……你……”
愣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被反将一军,手指气忿得颤抖指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展鹏,你为什么会在这?”
随着这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阙展鹏顿时失去方才的气焰,低垂着头,旋身朝来人轻唤:
“爹。”
“说,你来这做什么?”
阙厉行踱步走到他面前,眼光来回逡巡着两人,但看杜银双笑得诡意,和眼前虽低垂着头、置于身侧的双手却紧握着的阙展鹏。
“我……”阙展鹏心下一慌,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启齿。
“他来是想认识我,并找我聊天。”
杜银双适时出声替他解围,有趣地瞧着他低垂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是真的吗?那为何不敢回答我?”低沉的嗓音有丝严厉。
“是真的。”
阙展鹏顺着台阶下,拼命地点头,就怕惹怒了他。
“还不快回房去读书。”
高大的身形越过他,跨步朝杜银双走来,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里。
“是。”
阙展鹏乖顺地点头,离去时还略有不甘地回头瞪了眼杜银双,却被她脸上过大的笑容给气得火冒三丈,踩着不情愿的脚步离开。
“看来你和展鹏交手的第一回合,是你获胜了。”
阙厉行大掌轻抚她柔嫩的脸颊,薄唇微扬,将两人间的暗潮汹涌尽收眼底。
“喔,你知道。也对,知子莫若父。”她冷嘲。
“你这可是在吃醋?”他的话换来她一声冷哼。“展鹏他不是我亲生的。”
他语出惊人,满意地瞧着她愕然的模样。
“六年前,我见着他时,他还是个小乞儿,当时他正与一群小乞丐大打出手,即使身处于劣势,被打得满身是伤,依旧不肯求饶。我恰巧经过看见这孩子挺有骨气的,一时兴起,便收养了他。”
“想不到你这人也会做善事。”
杜银双语气依旧未改嘲讽,清丽脱俗的脸上有着无比惊讶。
阙厉行无视她脸上的讽笑,唇角有抹疼宠的笑,续道:
“展鹏是个懂分寸的聪明孩子,不论是读书、练武,他都很努力做到我对他的要求,虽然有时顽劣了点,但仍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这毕竟是你们的家务事,与我无关。”
黑瞳危险地一眯,冷硬的脸上有丝不悦,她那撇清冷淡的态度,令他胸口无来由地生起一股怒火。
打从在麻村姑见着她开始,从最初对她有股特别的欣赏,到现在硬是留下她,虽然还不确定她在他心底的地位,但他却十分明白对她的依恋与日俱增。或许他是爱上了她,否则为何在听见她事不关己的淡漠语气后,会显得异常的烦躁?
“怎会不关你的事?在天阙门里你不只是我的女人,还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夫人。”
若是娶了她,是可以将她永远留在他身边最好的方法,又不会委屈了她,那么又有何不可呢?毕竟她是截至目前,唯一令他动心、想呵护疼宠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