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打哪来的道听途说,元芯蓝皆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经过一个礼拜的沉淀、思考,以往乐天自在的元芯蓝回来了,重新注入她颓丧了一个星期的生命。
这个圈子就这么点大,总不能一辈子躲著他不见面吧?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场合,难保不会凑巧的遇上。
她调整好了心态,对于这段“曾经”──她单方面将和海尘安的邂逅列为曾经,她想,如果海尘安知道的话,应该也会乐于接受吧?!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段又一段的曾经,毕竟他曾带给自己快乐是事实,往后若碰巧遇上他,她会像遇上老朋友那般同他打招呼;这是她给自己下的催眠指令,而她应该可以做得很好。
在餐厅后台,她在脸上拍上薄妆,拉了拉身上稍嫌贴身的连身长裙;胸口上的红痕已然消失不见,就似那段曾经,来得快散得也快,不留一丝痕迹。
“呼~~老天保佑,你终于来了。”餐厅经理桂姊听闻她到后台换妆,当手上的工作忙到一个段落,便匆匆来到后台确认她的行踪;一见她已准备得差不多了,桂姊大大地松了口气。
“怎么了,桂姊?我的休假期过啦,当然要回来继续唱啊!”她笑著回应。
“你厚,吓死我了,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呢!”桂姊和她认识得相当早,打从她一踏进走唱这个行业,两人就因工作上的接触而熟识,桂姊就像大姊姊一般很照顾她。
偏巧元芯蓝向餐厅请假时,桂姊正好轮休,当桂姊隔天上班时得知消息,便打电话想问清理由,但她怎么都找不到元芯蓝的人,加上元芯蓝从未有过旷职和休假,因此桂姊才会如此担心。
“没有啊,总得让喉咙休息休息吧?”她早就想好应对之词。该来的躲不掉,她才没笨得让自己被问倒。
“最好是啦!”桂姊由口袋里掏出几张名片,全数塞给元芯蓝。“喏,全是想挖你的星探,你自己看看。”
“我又不想出道,有什么好看?”随意将名片丢到化妆台上,她连看都懒得看。
桂姊吐了口气,认真地凝著她的眼。“芯芯,说真格的,如果你有那么一丁点想出道的念头,依你的聪明才智,你该知道找谁才是捷径。”
元芯蓝微微垂下眼睫,敛下闪动的眸光。“我知道啦,桂姊,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该死的海尘安,都是因为他仗著名气,自在的出入餐厅后台,才会吸引那么多星探试图与她接触,也让她现在想撇清都难如登天。
不过当时她是挺享受那种被人宠溺的感觉,所以一人错一半,她有丝懊恼地皱起秀眉。
“对了,上礼拜海先生到店里来过几次,因为你正好请假,所以……”桂姊突然想起这件事,多少因为提到出道的问题,自然而然便想到海尘安。
“我知道了,桂姊。”她不想再提起海尘安,那只会增加她的思念。
“喔,还有,他有说要回台北几天……”
桂姊还来不及说完,元芯蓝便急著打断她的话。“知道了,桂姊。”
“那就好。”桂姊抿抿唇,吐了口气,加油似地拍拍她的肩。“喏,时间差不多了,该上台喽!”
她点点头,越过桂姊走到台前。
一如平常,她的演出教听众们如痴如狂,演唱过程也很顺畅;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台下有股压迫的视线紧盯著她,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她一边唱著,一边注意台下的听众,虽然好些都是生面孔,但她却找不出那道视线的来源,令她有些忐忑,却又强自镇定地笑骂自己无聊。
海尘安回台北了,不可能再有人用他那种像火炬般的眼盯紧她。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那种火热的眸光,单看一眼就足以将她烧融,恍似他真的很在乎……
算了,像他那么漂亮的男人,出色又有才干,红粉知己又那么多,套句俗话──“水尪歹照顾”,如果继续同他走下去,难保他不会红杏出墙……呃,是不安于室,到时,她受的伤害将会更大。
这样也好,一切就到此告一段落吧!一如将落下的幕,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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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ny,来陪我喝一杯吧!”在她演唱完之后,卫宵桦朝她招招手,拦下她。
“抱歉,我不喝酒。”元芯蓝一向对酒精没有抗体,一瓶啤酒就足以让她在地上躺平,因此她从不碰含酒精的饮品。
“好啦来啦,今天是我的生日,来帮我庆祝一下嘛!”卫宵桦今晚显得特别兴奋,像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似的,教元芯蓝难以拒绝。
人家放暑假由国外回来,还特地来看她,如今他过生日,没道理不帮人庆生的吧?元芯蓝虽稍有为难,仍顺从的随他走到他的座位,心想陪他坐一下也好。
卫宵桦兴奋的向吧台点了两瓶海尼根,桌上已自备一个六吋的小蛋糕,精致可爱。
“不行啦,卫宵桦,我不喝酒的嘛!”她知道这样很是扫兴,但唯恐酒后失态,她宁愿先行告知,以免将他的庆生会弄得一团糟。
“一点点没关系吧?你放心啦,我会送你回家,不会把你丢在路边。”他打趣道,接下服务生递过来的海尼根。“而且这只是啤酒,不碍事的。”
元芯蓝难以推拒,只得默许地让他将一瓶海尼根摆放到她面前。
由蛋糕店附上的塑胶袋里拿出蜡烛,将之插放到蛋糕上后,卫宵桦将脸凑到蛋糕前,轻声要求道:“好了,麻烦你为我唱首生日快乐歌吧!”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元芯蓝愉悦地低声吟唱,悦耳的歌声轻轻响起,耐人寻味。
唱完生日歌之后,卫宵桦虔诚的许了愿,愿望的内容当然没被元芯蓝听见;人家说,说出来的愿望就不准了,因此要许在心里头,这个愿望才会实现。
“你不会许什么国泰民安之类的愿望吧?”元芯蓝调侃道。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是成年男人了呢!”像怕被看扁了似的,他挺起胸拍拍胸膛,弯起手臂拍拍臂肌,看来倒有点像表演猛男秀的猛男。
元芯蓝格格笑了开来。
或许是烛光太美,卫宵桦太会搞笑,她暂时将忧闷丢至脑后,开心的陪著卫宵桦聊天。
“喏,这块给你。”他细心地切下蛋糕,递了一块给她。“啊,笨蛋服务生,忘了拿杯子来了咧!”
“没关系啊,我们以瓶就口也可以。”反正也不是什么太正式的场合,大家随兴即可。
“不行,淑女可不做这么粗鲁的事。”他弹了下手指,霍地起身。“我来吧,反正这里我熟,今天店里客人多,我去拿就好,你等我一下喔。”
“嗯。”她耸耸肩,没有反对。
看著闪动的烛光,她的心思缥缈起来。“他”现在不知道跟群芳录里第几号的女人在一起,他们现在在做些什么?也有烛光和音乐吗?
“他”……是否会想起她?
“嘿嘿,我回来喽!”卫桦宵拿了两个杯子入座,体贴的为她斟满酒杯。“喏,这杯给你,这杯给我。”
“喂!我不能喝那么多啦!”她本来想轻啜几口,意思意思为他庆生一下就好,谁知道他倒了满满一杯,令她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