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痛又深情的眼不带一丝伪装,直勾勾地看著她。
看进她的心中、看进她的灵魂里,她被他的眼烧灼著,往日那份对他的动心,在无形中又回来了。
心痛的感觉似乎正慢慢的流失掉,她红著眼看著他,鼻头酸涩,模样虚弱又可怜兮兮。
「你说的是真的吗……」声音是万分的下确定,可是仍然抱著一丝很渺小、很渺小的希望。
但那一丝丝的感觉,旋即被她甩掉。
她不会再当笨蛋了,也不会再被他给骗了!
「是真的,需要我找你大哥来作证吗?」一小时前,他和苏长苍联系上了。
取得苏家的信任和支持,是他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
「不、不必了。」证明了又有何用?心都已经千疮百孔了。「就算、就算你为了我做再多的事也没用,反正我嫁不嫁给关凯杰或其他人都一样,对我的生活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她在控诉他,是他让她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所以她嫁给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所谓了。
被她悲痛控诉的同时,原哔烈的心也强烈的痛著。
在那段找不到她的日子里,他的心也是抽空的,像魂不附体一样不真实。空荡和空虚让他如行尸走肉般,而惶恐更是随著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而强烈的侵蚀著他。
他以为他强韧的生命力将因失去她而萎靡,他的心会痛到死去……那一段日子他深切领悟到他对她的在乎,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他的灵魂,他必须重新拥有她,他的生命才会拥有继续努力下去的力量。
他——深深的爱著她呀!
「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吗?」他沈吟著,长指画过她苍白的脸颊。
不会了。她推开他,摇了摇头。
转身裹紧被子背对著他,她累极的闭眼入睡。
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後她要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他。
她的态度明白的告诉他,她要离他远远的!
原峄烈坐在她的身後,静静的看著她,不发一语。
他知道,这回他要掳回她是件很困难的事,但他绝不会轻易的就此放手!一旦放了手,她就会飞掉,她是不会再回头的。
偌大的豪华房间内,静到连一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听得到,静到连苏恩蔓都要以为他已经离去了。
但,没有。他在稍後有了动作——他在床侧躺了下来,一手绕到她的身前,从背後搂住她。
「蔓,你看著吧,这一回我会让你看见,我对你的真心和真爱。」
原本闭著眼佯睡的苏恩蔓,蓦地张开双眼,眼眸中盛满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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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妹妹,你现在在哪里?十点钟你得亲自到机场接我们的大客户,这个行程可是耽误不得的呀!」
「大哥,我正在路上了,你对我有些信心好不好?」真是的,她这个公关经理做得一点也不称头,三天两头老被顶头上司盯,更气人的是,顶头上司就是她的大哥苏长苍。
她的大哥向来最疼她也最宠她了,可是自从他和这位大客户有了共同投资的合作关系後,她就硬生生的被摆至专宠的第二顺位,那位大客户则成了大哥心目中分量最重的人物。
哼!投资百亿就很了不起吗?
「我和我们这位大客户一样,当然对你做事非常具有信心,才会每回都指定由你担负接待的重任。」苏长苍含笑对话。
「哼,信心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吗?」一边掌控方向盘,一边透过车用的手机扩音系统跟大哥对谈。
今天是她接任公关部经理满一年的日子,这一年来她光是接待这位超级大客户,就已经不下百次了!她心里著实不懂,这位大亨是闲到没别的事可做了吗?他的事业明明都在伦敦,为何现在却三天两头往台北跑?
「我心里打什么主意,我相信你根本没兴趣想知道:至於咱们的大客户原峄烈先生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心知肚明,而且也该有进一步的回应了吧?」
原峄烈等他这个顽固的妹妹点头答应婚事,已经足足等了一年。
「还能有什么打算?他高兴来就来吧,我只要尽责做好我的接待工作就行了。」嘴里是这么说,可她却脸红著。
原峄烈这一年来的表现,还有执意要挽回她的态度,可说是十分的坚定。
他从不逼她回伦敦,他只是在台湾投资了一些产业,然後常常来台湾视察,藉机顺便见见她。
每回两人见面,他总是会深情的告诉她,他爱她,并且一再对她求婚,但他从不逼她做回应。
一年了,他那再明显不过的追求,和祈求她原谅的态度是那样的执著、那样的坚持。
他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她老是摆脸色给他看,更不怕她公事公办的冷淡态度。
说实在的,就算苏恩蔓的心曾经被他给伤得千疮百孔,在他如此殷勤的追求下,早就已经慢慢复原了。现在,她只是还找不到更确定的感觉,她还是有著小小的害怕,怕她一答应跟著他回伦敦,他又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又会欺负她……到时候她会再度伤透心的回来台北。
思及此,一颗原本还悄悄期待见到他的愉悦心情,瞬间又凉了半截。
「是这样吗?」苏长苍吐出揶揄的问句。
「事情就是这样单纯。」车子转进机场。「哥,你别想太多了,还是专心处理你的公事吧!」
「好好好,我办公去了。」讲不过她,苏长苍摇头苦笑。「对了,我得提醒你,刚刚伦敦那边来了电话,对方说原峄烈患了重感冒,身体虚弱并不适合长程飞行,但是原峄烈却坚持要来台湾不可。对方要求我们一接到原峄烈,就得马上安排医院让他就诊,免得他的病情加重……」
「该死!他是头脑不清楚了吗?重感冒干么还搭机过来?」车子猛地煞住,苏恩蔓既生气又担忧。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蔓,他全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原谅他、下再折磨他呀?」苏长苍语重心长的提醒她。
「我……」贝齿咬著唇,她担心得快要喷泪了。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会愚蠢的将自己搞到这般境地?!
「好了,别哭啊!时间就快到了,你快去接他吧!」乘机帮原哔烈推他这顽固的妹妹两把。「你送他去医院就诊时,别忘了给他一点鼓励和打气,还有要尽心尽力照顾他,我想这样一来他的病很快就会复原的。」
「好……好啦,我得快点去见他才行。哥,拜拜了。」重新踩下油门,往私人停机坪开去。她急急挂了电话,语气泄漏出焦急的心情却不自知。
一进入私人停机坪,原哔烈的私人豪华专机也已经抵达了。
苏恩蔓停好车,就迫不及待的奔下车,从後方已经打开的舱门直接跑进原哔烈专属的气派舱房里。
原哔烈躺在床上,似乎还没有下机的打算,他只是闭眼休息著。
苏恩蔓穿著一袭粉嫩的春装朝他奔近。
这是她的习惯,每回见他时,她都会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来迎接他。
其实她的心已经属於他了,她早就重新爱上他了,只是她还顽固的不愿承认而已。
「烈,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伸手摸了他额头的温度,的确烫得很。「我……我这就载你去医院,你答应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好吗?等你好起来,我就跟你飞回伦敦去,我答应你的求婚了,我们结婚後就照你说的住在伦敦,以後你就不用这样大老远地飞来找我了……」心急如焚,她用力抱著昏沈的他,在他胸前坦白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