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流言而语满天飞?”史狄心知肚明的问。
“何止,那些人哪管你是不是冒著生命危险救了那女人一命,他们只差没将八人大 轿扛进史府逼婚。”
“是吗?”对于武惑离夸张的说法,史狄没啥反应,只是淡淡的两个字打发。
“就这样?”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眸,武惑离瞪著他冷淡得不像话的反应。
“不然我该怎样?”他好笑的反问。
“你应该跳出来说明自己的作为纯粹为了救人,半点都没有轻薄的意思,然后从此 和那个韦语瑄老死不相往来。”
“我何必,别说我和她本就无事,就算真有事,我想娶,人家还不一定想嫁,要不 然我还真想……”史狄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只剩喃喃自语,让武惑离听不真切。
可望著好友脸上始终不退的谈笑,武惑离敏感的发现他的眸中有一种名为“情感” 的东西。
这让他惊觉事任非同小可,著急的开口问:“你该不会真的想娶吧!”
面对他的大惊失色,史狄只是笑而不答,“帮我叫严凉来见我。”
“你要于吗?”
“交代一些事!”
“什么事?”
“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史狄卖起关子。
望著他那带笑的苍白脸庞,武惑离的心中猛地浮现一抹不好的预感。
看来,他真的应该要做些什么,免得史狄就这么一头栽了进去。
第六章
二旬即将过去,而方老爹还没出现。
近日承受旁人过分关注的眼光而郁卒好一段时间的韦语瑄,今天俏生生的脸蛋终于 有了笑容,突然想起赌约的她,更有把握自己将获胜。
大大方方地结束龟居的生活,她步履轻快的走入悦来客栈。
虽然打她一踏入客栈,原本喧哗热闹的酒肆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而且那一道道的目 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却一点也不以为意。
随便抢了个空位,落了坐,“郝大娘,来点酒莱。”
“哟,咱们躲著不肯见人的韦大姑娘今儿个真是好兴致,出来溜跶了!”
“郝大娘,我哪有躲人,只不过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所以我娘不肯让我出来吹风罢 了!”
“是这样的吗?”虽然韦语瑄轻描淡写,可郝凌车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我怎么听 说,你和那史公子两人!”
“我们什么都没有!”韦语瑄快速的打断她的话。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这城内最近沸沸扬扬的尽是你和史公子间的种种,传说你 们就要冤家变亲家。”
“谁……是谁说的?”望著郝凌车脸上暧昧的笑容,韦语瑄原本的好心情硬生生的 去了大半。
“还用谁说,你们俩在山洞中,孤男尊女的过了一夜,这要说什么都没发生,谁信 ?不快快办了亲事,难不成你不要名节了吗?”
“可……可是本来就什么事都没发生啊!”韦语瑄心虚的放大音量,可那理不直气 不壮的嗓音让郝凌车瞧了个分明。
她个性本就直爽,人又热心,所以才能将这悦来客栈经营得有声有色,眼见韦语瑄 被人吃了还佯装没这事,连忙要劝,更何况她还挺爱作媒撮合人。
“我说你这丫头也别傻了,咱们女人家的清白可是很重要的,既然史公子污了你的 清白,你嫁给他也是理所当然,更别说他的条件可是一等一的优,城里多少女子巴望著 他的青睐,配你也不算辱没了你,你又何必这么硬骨子的死撑。”
“谁死撑来著!我和他啥事也没发生,更何况他身上可还系著谋害方老爹的事,再 过两日那二旬的期限就到了,我还等著扭他上衙门,这等心残手辣的男人我可不敢要。 ”无视于众人怀疑的目光,韦语瑄硬气的说。
“你怎么这般死脑筋,我除那史公子的为人,方老爹失踪的事应是与他无关,你干 吗非要就这事和他胡搅蛮缠呢?”
真是会被这个丫头给气死,那么好的夫婿人家求都求不来,她却拼了命的往外推, 还尽想将人送进牢里。
“谁同他胡搅蛮缠来著,这条件可是他自个儿开的,在场的大伙也都听见,要是方 老爹真的出现了我要去他史府当丫环,否则,他要让我绑上衙门承认自己的罪行。”
“你……”郝凌车庆幸自己是个女人,没有胡子,否则这会儿只能气结的对著韦语 坦吹胡子瞪眼了。
“我怎地,难不成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想毁约不成?”韦语瑄大刺刺的嚷著,存心 嚷得在场的众人都听进耳去。
表面上她不在意自己失了清白的事,可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真不在意,不表现出 来只是不想让史狄得意,所以心头的苦也只能打落牙儿和血吞。。
现在难得有机会损他一句,刺他一下,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你真想这么玩?”这丫头瞧不出那史公子这么年轻就从无到有,横霸商场,怎可 能这么简单就让她捉住了把柄。
只怕这赌约后面另有文章,怎这丫头就是瞧不清,还以为自个儿踩到敌人的尾巴。
“人家说好的,就得这么玩。”才不理会都凌车的担心,反正这会儿韦语瑄自认为 自个儿是胜券在握。
“即使他为了救你,染上风寒,此刻还躺在床上起不来?”郝凌车楔而不舍地再问 。
这话是说的夸张了些,虽然染病是真,倒也还不至于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这还是她头一道听到史狄染了病,心情蓦地沉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打起 精神。
“一归一,二归二,方老爹在杭州城无亲无戚的,咱们怎能不为他讨公道,所以两 件事不能并为一谈。”
得到这样的答案,纵使舌灿莲花如郝凌车也没辙了,懒得再说什么,就要走回柜台 张罗,没想到郝凌车刚转身,众人正以为没有人卦好听之际,失望叹息声隐隐在客栈中 蔓延开。
不一会儿,楼上的雅座突地飞下一人,立时攫住众人的眼光,这突发的状况让原本 叹息不已的众人又开始聚精会神起来。
“韦姑娘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韦语坦定睛一瞧,眼前这人不正是常常跟在史狄身边的公子哥,她的脸色一沉,没 好气的应道。
现下凡是和史狄有关的人,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怎么也不可能给他们好脸 色瞧。
“就是方老爹若真的平安现身,你便去史府为仆半年的赌约。”武惑离语带挑衅的 问。
方才听著的大放厥词。尽管理智上他希望她能离史狄远一些,免得彼此纠缠不清。
为了这个目的,他甚至不惜花下重金,自京城请来一个人,好解救史狄于水深火热 之中。
可现下他只想要挫挫这女人的傲气,顾不得冲动的后果会让自己往后伤透脑筋。
“废话,我虽不是男人,可也有君子一言九鼎的气度,若是方老爹真的无事,我当 然会信守承诺。”
“你确定?”武惑离偏头睥睨著她问,显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
“万分肯定。”像首一扬,她没有半丝犹豫。
武惑离朗声宣布,“那好,你现下就可以准备去史府为仆了。”
“笑话,你以为单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得听了吗?”
“不是凭一句话,而是凭一个人。”他好整以暇的说。
“什么人?”心下猛地掠过一阵不安,但韦语瑄力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