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隐忍一天的脾气爆发,探手揉著自己发痛的额,她再也忍不住的问:“爹、 娘,你们究竟在笑什么?干吗笑得这样白痴?”
“我们是在开心!”韦长庆瞪了女儿一眼,对于她的说法似乎颇为不满。
要知道他们可是等了许久,这才等到这一天,所以就算笑得像白痴也是理所当然, 何必形容得这么贴切呢?
“开心?!干吗开心?”她气呼呼的落坐,整个人躺进太师椅,明知故问的说。
“怎地不开心?你这个爱人卦、又经打抱不平的女儿终于有人要了,我们当然开心 。”
‘谁要?我怎么不知?”韦语坦的消脸儿一沉、就知道又是为了这事。
“不就是那个仪表堂堂的史府主人吗个’李玉娘兴匆匆地接了口,完全没有发现女 儿的脸色大变,双拳紧握泛起了有筋。
“娘。…··”韦语渲香告似的低唤了一声,白牙紧咬,“第一,你的女儿我并不 爱八卦,再说打抱不平是任何真正义之人都应该做的事用,算不得什么缺点。”
“是吗?”李五娘的神憎显然并不认同,但她聪明的没有说破。
忍住呻吟的冲动,韦语暄捺住性于再开口,“第二,我不是没人要,我只是不想将 就.就算真要嫁人,也轮不到那个表里不一的‘死敌’,这样说你应该清楚了吧?”
“是清楚了,可是女儿你也别害羞;爹娘现在已经明白,你之所以去我史狄的麻烦 ,就是为了要引他注意,咱俩已经不怪你了。”
天啊1韦语谊忍不住的问了出白眼,就知道和妇是有理说不清,于是她将夙光用至 父亲的身上,不料…,“是啊!脸儿,你管自己找的夫婿爹娘很满意,你就放手去做吧 Y我咧,这算不算是跳进黄河怎么都洗不清四?
“我真的没有对‘死敌’有意思,我是和他打赌,你们的女儿我要是赌输了,就要 去史府卖身为奴半年,难道你们都不担心吗?”
“有啥好担心的,你们俩是郎有俗妹有意,就算进了史府,名为仆佣,可是只要史 狄做你的靠山,谁能奈你何。”
李玉娘说得理所当然,而韦语值则是听得额冒骨笛外加火冒三丈。
“我说了我对他没意思、你们到底但不但?”她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大吼。
厅堂里器时陷人一片的定俗,韦长庆和李玉娘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就在韦语瑄以为 他们终于听自己的话时,他们夫妻俩却依然不改其志。
“哎呀!就算你是女孩儿家,脸皮儿薄,也不这般害躁,咱们是你的爹娘,还有什 么话不能说的呢?”
“你们……”自己若是再待在这儿,铁定会抓狂的想砍人,于是她霍地站起,像匹 无头马车般的冲了出去。
倘若不走,再在爹娘的口中听到任何一字有关“死敌”,她觉得她很可能会被气死 !
这笔账当然还是算在史狄的头上。
@@@这要不要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冲出门的韦语瑄为了想要避开人们的眼光, 好平息自个儿胸臆中的怒气,所以尽挑小路走。
走著走曹,浑然不觉地走出了城,来到荒郊野地,这本不打紧,老天爷又嫌她不够 惨似的,硬是来了一场西北雨,让她浑身湿透。
这也还不够惨,真正惨的是前方那满地的泥泞,看得她直皱眉头。
在前进与后退中犹疑著,但不论前进后退,这泥泞可是怎么也避不掉。
深吸了口气,她的个性不是会站在原地等著别人来救的女人,所以她选择了向前继 续走下去。
小心翼翼踏出一脚,然后再站稳身子。
瞧!也不是那么难嘛!
韦语瑄的脸上终于绽出今天第一朵美丽的笑靥,可惜就在她沾沾自喜的同时,一记 低沉浑厚的嗓音像是催命符似的窜人她的耳际。
“咦,韦姑娘倒是好兴致,在这下雨天出来散步!”
那嗓音让她一惊,原本已经站稳了的步伐就这么硬生生的打了个滑,身于猛然往前 倾去。
噗的一声,韦语瑄整个人滑倒在泥浆之中,脚踝还不住传来阵阵的疼痛。
“啧,韦姑娘怎么那么不小心,我扶你吧!”史狄眸中闪著笑意,一个分步上前, 伸手射要扶起她。
“不用你扶!”硬生生地在他的面前出了一个这么大的臭,韦语瑄这会儿摆明了是 “见笑转生气”。
只见她气红了一张消脸,挥舞著双手,就是不肯让他扶她一把。
“姑娘何必使性子,这天色渐暗,难不成你想困在这泥泞之中,等待另一个好心人 路过?
“啧,好心人?!他还真敢说。
也不想想它会落得这样的窘境,还不是因为他。
“不用你假好心!”她低喝,手脚并用的尝试著爬起,却弄得自己更加狼狈。
“韦姑娘,你又何必与自己斗气,倘若我真的走了,你可是得要一个人待在这前不 著村、后不著店的荒僻小路上,要是有个什么猛兽出没,你不怕吗?”
“我……我……”不想求人,可是他这摆明了的恐吓倒是笔直窜人她的心房。
樱红的唇开了又阖,阖了又开,就是压不下自己的傲性子开口求他。
偏偏脚踝又扭伤了,在一阵阵的剧痛侵袭之下,她完全使不上力,只好气得像是个 闷葫芦,硬是不吭声。
仿佛看出了她的气闷,史狄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笑意,好心的伸手扯住她的肩膀,使 力让她站了起来。
望著眼前的泥人儿,他知道此刻若是笑了出来,不但显得太没风度,而且还会让她 记恨一辈子,只好轻咳了数声,压下心头想要狂笑的念头。
“还是让在下送姑娘回家吧!否则你可真的要著凉了。”
他体贴的解下自己的斗篷,罩在她身上,那暖呼呼的气息让她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
她正想拒绝,一记响亮的雷声骤地响起,紧跟著便是那豆大的雨滴落在他俩的身上 。
想也没想的,他一把抱起她纤细的身躯,快步的直往林子里窜去。
“喂……”她推了推史狄那硕实的胸膛,毕竟打小到大,她哪曾和男人这般亲近过 ,饶是像她这般大刺刺的个性,也忍不住红透了一张俏脸。
可是为了避雨的史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是抱著她笔直窜著。
韦语瑄原本抗拒的心也在史狄温暧的怀抱中慌了、乱了……
第五章
天色渐暗,山中的宁静让浙沥哗啦的下雨声更明显。
熊熊的火光映照在山壁之上,让原本漆黑的山洞变得光亮。
在史狄的坚持下,他们没有冒雨奔回城里,而是就近找了个山洞避雨。
若问韦语瑄被迫和死敌待在一个小小的山洞中,感想如何?
她只能说那种感觉很复杂,真的很复杂。
明明厌恶他,偏偏又得靠他来救,这“谢”字是万万说不出口,于是她只能沉默。
沉默地看过他拉柴生火,沉默地看著他大略整理一下杂草满布的山洞,让里头的空 间更加宽敞。
但是当看到他动手撕下自己的衣摆,韦语瑄再也无法沉默下去。
他……他想干吗?
“你干吗?”她愣愣然的问。
史狄握著手中的残布,迳自走出山洞,回来时他伸手将湿布递给她。
“擦擦脸吧!都是泥泞。”
她惊讶的小嘴儿微张,显然很是讶异他的举动。
“你……”没有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布条,她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粗声粗气的别开 了头,“你可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谢你,方老爹的命我还等著找你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