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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她是母猪呀!想要老婆到外头找去,恕她不奉陪,这个游戏她没兴趣掺一脚,别想扯她下水。

  被玩弄了二十四年还不知省悟那她还算是人吗?和敌人握手言和是最愚蠢的举动,没事她还得随时提防他暗箭伤人,搞得自己神经紧绷。

  是很讽刺。殷玫瑰不自觉的点点头。“不过他有那么大的权限开除你吗?”

  虽然她不曾参与两人一起长大的过程,但由这些年的相处看来,她很难想像竹马兄的情感归向落在好友身上,他们根本是水火难相容的世仇嘛!



  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味,她实在看不出两人之间曾激出什么爱的火花,除了短兵相接,他们是世界上最不适合的一对。

  套句老人家的说法是犯冲,八字不合,世世代代难成双。

  “还不简单,他和人事处的老巫婆有一腿。”她语气中没有一丝酸意,只有阴不过人的不甘。

  “不会吧!你没搞错,那位人事经理不是快四十了?”足足大他十来岁耶!

  “是四十二,未婚。”而且非常饥渴。

  闻言咋舌的殷玫瑰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他的胃口真好。“你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为了达到目的他真不择手段呀!连年纪大得足以当他妈的母鲨也吞得下肚,叫人好生佩服。

  “捉贼在赃……”她才起个头,马上有人接下文。

  “捉奸在床。”

  要不是革职令下得太古怪引起她的疑心,她也不会一肚子疑问地跑去人事处寻问,然后瞧见两人在办公桌上翻云覆雨,干尽难以入目的下流事。

  本来她可以当没看见这回事任由他们大搞不伦,可是两人边做还边取笑她的不自量力,毫无顾忌地说出两人以性为交易让她走路。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既然不仁不义在先,就别怪她后小人的招来办公室的同事,趁两人在兴头之际拉开门提供免费活春宫秀供人欣赏。

  她没留下来看结局,只听见一阵兵荒马乱的桌椅碰撞声,以及不难分辨的怒骂男音高喊她的名字。

  一口怨气实难平复,展青梅看准了地上一颗巴掌大的石头用力一踢,把它当成仇人的脑袋毫不留情,一脚踢向蓝蓝的天空。

  她没注意到抛物线的落点在何方,大约五秒钟后传来窗户破裂的清脆碎声。

  “喔,是莲花跑车,你完了。”她要工作一年才赔得起一扇窗的损失。

  “天呀!我的霉运还没走完吗?”为什么她今天做的事没一件顺心?

  展青梅和殷玫瑰相望了一眼,不晓得谁先不负责任的喊了声跑,两人默契不足分往路的两端开溜,没人愿意留下来当炮灰。

  平时一百公尺跑十八秒的人瞬间变成飞毛腿,爆发力十足地逃避事实,一个此一个还乌龟的缩著脖子怕见人。

  只顾著逃命的她们没发现车内有两双凌厉、有趣的眼正注视著自己,一个看著脚踩三吋高跟鞋还能健步如飞的艳丽美女,一个望著那头黑亮的发丝消失在转角,若有所思。

  一只全身漆黑的大猫缓缓走过停靠路边的莲花跑车,前足一跃追上展青梅,一口叼走她仅剩一千五百六十七元的老旧钱包。

  第二章

  “婚姻自主权和继承家业,你自个挑一个吧!别说我不通人情。”

  相信有野心的男人会选择后者,再不济的脑袋也该明白金钱的重要性,面对年净利近百亿的家业,很少有人不心动。

  就算不在继承人名单上也会想办法分一杯羹,从中获利将自己推向高位。

  谁会拒绝送到眼前的庞大财富,尤其是不费吹灰之力平空落下的实权,要名要利全在掌握中,任凭其呼风唤雨。

  可是霍斯顿家族却出了一位怪胎,他放弃婚姻自主权不是基于利益考量,而是他不相信人间有爱,否则他不会再以此为筹码换取十年的自由,不当商业奇才要为自己而活,甘于舍弃一生的幸福和不爱的女人订下婚约。

  蓝凯斯.霍斯顿是中英混血儿,今年二十八岁,在台湾出生,美国成长,接著到英国受教育,外表酷似他严峻的英国父亲,十分西化,完全看不到一丝东方的轮廓。

  没人知道他拥有东方血统,因为他父母的婚姻并未受家族同意,在他甫出生不到三个月,讲究血统纯正的祖父母逼迫他父母离异,使得他刚烈的母亲不甘受辱地由高楼跃下,结束短暂的一生。

  经过三年,父亲再娶一名英国贵族之后,他母亲的名字随死亡而淡忘在人们的记亿中,人人都以为他是继母所出,无人怀疑他的血统纯不纯正。

  一个悲剧造就了无数的可能性,霍斯顿家族从此失去了欢笑,昔日的光彩由功利取代,他们眼中只剩下钱财利益,不再有爱。

  “你喔!实在不该拿一生的幸福当赌注,你怎么知道哪天不会遇上真心喜爱的女子?”他根本当婚姻是一场游戏。

  一头红发的麦修.伯比特不知第几回的劝他,身为音乐经纪人的他当然希望能多赚点钱,被喻为当代的小提琴之神多么不可多得,他岂有错放之理。

  但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他真的不愿看到蓝凯斯沦为婚姻市场的一员,任由人安排他未来的五十年,同床异梦,感受不到被爱的滋味。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共结连理的两人要相扶相持走到最后,若有一方不当回事的随意允诺,日后痛苦的不只两个人,还包含他们的子孙。

  “真遇上了又如何,像我母亲一样受排斥、含恨而终。”他不相信世界上有真爱,人活著是为了等死。

  怎么他还惦著那件陈年老事,早该尘封了。“那么久的事何必再提起,现在的人比以前开通,不会再有门第之见。”

  “但不包括霍斯顿家族。”他的家族还沿袭旧俗,历久弥坚。

  “呃!这个……”麦修无话可说,确实如此。

  刻板、保守的家族性的确叫人头痛,一板一眼不得马虎,来自上流社会的老一辈长者更是严守纪律,不容许底下的子孙犯一丝丝小错。

  在美国开放的民风下还能保有民族性算是异类了,偏偏他们富有得连总统都不敢得罪他们,一再赞扬其品格高尚,是美国少见的传统家庭。

  “你真的决定顺从,不做任何挣扎?”不太像他以往的性格。

  “你在替谁刺探,酬劳有比我给你的高吗?”他说得很淡,不带情绪。

  一听他的暗喻,麦修差点以刀切腹以示忠诚。“你是我的衣食父母耶!我哪敢把财神爷往外推,拿绳子上吊的蠢事我可不做。”

  “难说。”人都有价码,只在于高低。这是他利欲黑心的祖父所言。

  “难说指的是别人不是我,我对你是百分之百的忠贞,不打折扣。”他举手发誓,神态认真。

  蓝凯斯没将他的信誓旦旦放在心上,视线落于车窗外扫视黄皮肤、黑头发的有色人种,眸光微微闪动。

  在成年之前他未获准涉足这块满是东方人的土地,他们怕他会想起体内卑劣的血液,进而污染了整个霍斯顿家族。

  二十岁那年他毅然决然的选择最爱的小提琴生涯,一心沉浸音乐之中不插手家族事业,让小提琴的琴音将他带往另一个无纷扰的世界。

  婚姻是他人生旅程里微不足道的牺牲,他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妻子是谁,除了发泄和生育外,他没有什么可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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