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万万没料到南烈商会道出这些话来,令她怔于原处许久,半晌才颤声回答,“我根本不是因为那什么任务而厚颜无耻地硬赖著不走,我只是单纯的想待在你身边,难道……你又要以三尺的距离来拒绝我、斥退我吗?”
南烈商瞅著她好一会儿,才询问她,“那么……你告诉我,你前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是为了与你在一起,想办法治好你的怪病,如此而已,别无二心。”无缺早已忘了自己杀手的身分与前来别馆的目的,一心一意只想待在南烈商的身旁。
南烈商怔住许久,缓缓举步向前,直到站在她的面前才停步。“那这样子的我,你难道不怕吗?”此刻的他全身起红疹,模样颇为吓人。
无缺毫不在意地伸出手,轻抚著他的脸庞,“方才是我不好,一时无法接受那样子的你,所以才会有那举措,伤了你的心。”无缺的举动,直接道出她的心意,令南烈商动容,他毫不迟疑地伸出手,拥抱她于怀中。
无缺也立即回拥著南烈商的壮硕身躯,在他怀中低语,“你可终于愿意靠近我了!”
透过拥抱,无缺深刻了解到南烈商的心意。他是在乎她、对她有一些动心的。
许久之后,南烈商放开无缺,连忙向后退,走到一旁的木柜内,取出一罐药膏。
无缺完全不知南烈商这突然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只见他将药膏涂抹在起红疹处,她这才明白,那罐药膏是他专门用来治疗红疹、止痒的药膏。
“真的十分难受吗?”无缺轻蹙蛾眉,十分担忧地问道。看他那么难受的模样,她的一颗心便也跟著难受起来。
他们之间才只是一个拥抱,他就那么难受,那么……未来的日子又该如何是好?
“这种感觉,就宛如千万只蚂蚁在全身各处窜动,自然是难受得很。”南烈商与她之间隔了约莫三尺的距离之后,起红疹的奇痒之苦才逐渐消退。
“是吗?”无缺闻言,心中自然是难过得很。他们之间,恐怕永远都有距离存在,无法跨越。
“你别忧心,我早已习惯这一切了,倒是你……想放弃了吗?”他自幼便十分习惯一碰到女人就起红疹的反应,而只有她,会试著想治好他这怪病。
连宫中的御医都拿他这特殊怪病无可奈何了,他倒是想瞧瞧她有多大的本事,可以治好他。
“不!”无缺连忙摇头,“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会这么在乎他的事,心境因他已有一些改变。
“喔,你是哪位大夫的子弟吗?请问你如何来治?”南烈商挑眉看著一副十分有本事模样的她。
“我……”无缺咬著下唇,思索了好一会儿后,这才缓缓道出她的想法,“你既然是因为对女人过敏,那么治疗你的方法,唯有多和女人接触,以毒攻毒,就试试看这办法能否成功。”
南烈商一听,轻皱眉心思索著。他之前无论寻了多少名医大夫,服用过许多的药方,均无任何效用,而今日她所提出的办法,他是真的从未试过。
以毒攻毒?哈!亏她想得出这个办法来。对象又是来历、身分神秘的她,他何不试试呢?
“那你想怎么做?”倚靠在墙边,南烈商眼中充满笑意。
“那我就先这样。”无缺立即步上前,与南烈商之间仅隔一尺的距离。
南烈商全身立即又冒出红疹来。“然后呢?你打算怎样做?”她还会有怎样的惊人之举,他倒想见识、见识。
“我就光与你一直隔著一尺,你到哪我就跟到哪儿。之后我再慢慢减少与你之间的距离,这样可行否?”无缺看著南烈商,询问他的意见。
“怎会不行?”南烈商双眼含笑地瞅著她道:“看来我可遇著一位奇特的女子。”他没提起她是来历不明的刺客,而是以一名女人的身分看待她。
无缺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为女人,却以如此大胆的行径同他说话,霎时极为羞赧地涨红一张俏脸。
“脸红?这可不像之前老是要我靠近她的人呢!别忘了一件事……”南烈商故意不把话说完,吊吊她的胃口。
“什么事?”无缺没瞧出他眼中所散发出的不怀好意。
“夜晚就寝时,你可也得和我同床共枕,不然的话……怎能彻底达到你所谓的疗效,不是吗?”南烈商的话才说完,无缺一张俏脸更是红透。
天!他怎能如此直接说出这些令人脸红、心跳加快的话语来?她一回想起之前试图勾引他的情景,她更是没脸再见人了!她连忙垂下头,不敢看他。
“怎么?可是回想起你之前所做的大胆行径,所以才不敢看我了?”愈是捉弄她,看了她的反应,就愈是令他感到有趣。
“我……”无缺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南烈商仿佛早已看穿她一般,无论她心里想什么,他全知晓。
“算了,不逗你了。对了,无缺,你为何对我那么感兴趣?”南烈商走到一旁的太师椅坐下,取出一本经书翻阅。
“为什么?”无缺被他的问题给问倒了,久久答不出话来。
她承认,一开始她是为了任务前来,要猎取南烈商的心,然而她却在不知不觉中将身分、任务给遗忘,心思不知不觉全放在南烈商的身上。
才一天的时间,她居然忘了自己的身分,更可笑的是还对要下手的目标动了情。她到底在做什么呀?难道自己将服下老爷子的七日断魂丸一事也忘了?
可笑,居然忘了自个儿的本分,她还配做“死灵”的杀手吗?
无缺强逼自己回复到在死灵城内的冷酷冰心,但是以无邪的外貌回答,“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就是在乎你,所以对于你的事、你的人,都感到有兴趣。”“是吗?”南烈商眯起眼来,紧瞅著她。
方才他可以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微杀意,对于眼前的她,他还是得提防些。
毕竟是一名杀手,心里想的与做的可能是两回事。
既然她想玩,他便奉陪到底,看看她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南烈商对于无缺的兴趣又更增添一分。
她到底是冷酷无情的女杀手。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子?哼,他多得是时间来发掘。
看来他可得多加注意、提防点才是,因为方才他竟然会一时失去理智,被她的花言巧语骗去部分心思。
他南烈商向来避女人如蛇蝎,因此他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她的身分不详,所以才会对她感兴趣,如此而已,别无其他的情愫存在。
沉重的静默存在于两人之间,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时,南烈商率先开口,“无缺,你先回厢房,方才你根本没用膳,我会命人再送去给你。”
“我说过,我要跟在你的身边,一刻也不离开你。”无缺毫不迟疑地道。
南烈商看著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她,“就连茅厕、沐浴,你也都要跟著我吗?”
无缺一听,不禁涨红俏脸。“不,我没有想到这些。”
“那就先回厢房,我待会儿便会过去。”南烈商以命令的口吻说著,令无缺不得不服从。
“我知道了!”无缺垂不眼睑,缓缓步离书房。
见无缺离去后,南烈商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唤在外守卫的部属入内。
“二少主有何吩咐?”来人等候南烈商的指令。
“先前派人去查探的消息,进行得如何了?”南烈商一边问话,一边提笔写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