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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野蛮人,放我下来!”
“可恶!我要下来!”
柴子媛气炸了,孟少乔凭什么在大众广庭下,将她抱著离开?!
孟少乔此时的怒火真的是烧得莫名其妙,但他没有时间去想个中原因,由于她拚命挣扎、拳打脚踢,他干脆将她倒扛在肩上,穿过搭了两棚的前院后步出丁家,任由滂沱大雨淋湿两人,来到座车旁敲敲玻璃。
司机阿堂见少主人淋湿了,急忙下车替他开门,但这一下车,才瞧清楚少主人还抱著个小姐呢!
他顿时傻眼,“呃——”
“快开门!”
孟少乔双手抓住柴子媛活像泼妇乱踢的双脚,根本没手开车门,而阿堂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的开了们让两人进入车内,然后关上门再回到驾驶座时,他全身也湿了。
“孟少乔,你到底要干什么?!”
柴子媛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在此刻,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接受古凯玲的支票了,潜意识里,她知道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她知道他具有威胁性,所以她不敢再接近他……孟少乔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对著阿堂道:“回修车厂去。”
“呃——是。”阿堂连忙开车上路。
“你这个神经病,我要回去,谁要回你的修车厂!”
“古凯玲说你只是个爱钱的援交女,我的钱很多,正好无处花,而我也正好缺女伴,今晚我愿意花钱买你这个女人!”
孟少乔并没有撒谎,他的钱的确很多,父亲给他好几个户头,里面的存款都有上千万,但他不曾动过,他想自力更生,而在他开设修车厂后,他父亲更将他账户里的存款提高到亿元,他想让儿子知道修个车能赚多少。家里有足够的钱任他挥霍,但他不知道的是孟少乔就是爱上自己挣钱的那分成就感……闻言,柴子媛大概知道古凯玲肯定加油添醋的说她这个援交妹的种种,但她不明白,孟少乔气什么?她跟他毫无瓜葛!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一夜情的援交妹妹,“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从事援助交际……”
“你没有收古凯玲的一百万?你没有收那天那个笑得智障的男人的钱?你没收丁家奇……”
“够了!我怎么样是我的事吧?我没收你的钱吧?你管我做什么?!”
瞧他一脸鄙夷,她也没有耐性跟他说话,尤其她这会儿人还是倒栽的姿势,都快脑充血了,浑身没有一处是干的!
她的问题直接尖锐,也问倒了孟少乔,一时之间,他居然无言以对!
“我要下车,你快点放我下来!”她气得大吼,她的太阳穴已隐隐发痛了。
“我的钱也是钱,没理由你接别人的Case,不接我的!”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但有的是更多的不甘心。
“我就是不接你的,管你有多少钱,快放开我!”
她愈是这样,他愈不肯放开她,虽然他是个修车厂的黑手,但在他二十六岁前,他是一个无往不利的天之骄子,没理由这会儿被个女人瞧不起,更没理由比不上那些男人。
柴子媛没想到他如此霸气,但被这样倒栽,血液全倒流至脑门,她全身湿透又吹著冷气,她感到愈来愈不舒服,“我不挣扎了,你放我坐著吧,我好难过——”
听到她略带痛楚的声音,孟少乔才将她放到一旁的真皮座椅上坐下,看到她整张脸红通通的,神情痛苦——“怎么了?”
她虚弱的瞪他一眼,“你浑身又湿又冷的让人倒栽一段时间看看你会怎么了?”
他皱眉,这才注意到她全身微微颤抖,“你会冷?”
废话!“你是单细胞动物?不会感觉冷热吗?”他也淋得全身湿,没感觉?!
“身体那么差!笨蛋!”
孟少乔虽然这么说,却将她拥进怀中,她错愕的眨眨眼,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孟少乔知道她被自己搞迷糊了,但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才对她那么粗鲁,这会儿又这么温柔的抱著她。
随著两人的沉默,四周也变得静默下来,一直到了修车厂后,孟少乔还抱她下车,而这一幕看在老潘的眼里,可笑在心里,他就知道这个年轻的老板对那个能做一手佳肴的美人动心了。
孟少乔看到老潘眉开眼笑,莫名其妙的,他的脸居然有点发烫,“看什么看?修车去!”
他抱著柴子媛上了二楼,先将她放在椅子上,再从右侧小隔间的衣橱里拿了一件牛仔衬衫跟长裤给她,指指后方的一间小淋浴间,“里面有吹风机,顺便将湿衣服换下来。”
这句话带著命令的口吻,但柴子媛仍处在他这突然改变的温柔及体贴里,因此也没有抗议,拿了衣服就走到淋浴间去。
而在她淋浴、吹干头发,换上那件过长的牛仔衣裤出来时,孟少乔也已在楼下的厕所,克难式的以冷水冲过澡、换下那套名牌晚宴服,穿上一套清爽泛白的牛仔装坐在饭桌旁。
她注意到他的头发还湿湿的,“呃——换你去用吹风机——”
“不必了!”他耙耙刘海,指指他前面的椅子,“坐下。”
她依言坐下,但不明白他想干么。
“可以告诉我,你是名校的学生,怎么会去从事援助交际,赚取皮肉钱?”
“皮——”她愣了一下,一把怒火随即冲了上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吗?”
“难道不是?”
“该死的!我怎么会以为你这个黑手还挺体贴的!”她火冒三丈的拾起皮包就往楼下跑。
孟少乔追了下来,一把揪住她的手,“我没说你可以走——”
“我不欠你,也没拿你的钱!”
“我说错了吗?难道你要我相信你拿了上百万、数十万的援交费,却不必跟人上床?!”
“是古凯玲告诉你的吧?不——那不重要,你要想就那么想吧!但你想嫖妓请找别人!”她气呼呼的挣脱他的手,冲进大雨中。
“喂,下大雨耶!”老潘错愕的看著她往路口跑去,一回头,却看到孟少乔若有所思的盯著她被大雨吞噬的模糊身影。
难道他误会了?
“老板,怎么回事?”老潘好奇的走近问,阿仁去夜校上课了,要不然看到这情形,他肯定追美人去。
“没事,做事吧。”他抿抿唇,回身拿起工具,修起汽车引擎,但不知怎的,一颗心老绕著柴子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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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子媛感冒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时的咳嗽、流鼻水,但今天的课很重要,期中考快到了,拜学校全是名人子弟之赐,一些教授在复习重点时,总会不小心的透露考试重点,她这个拿奖学金的异类当然不能缺课,虽然那些千金大小姐对那笔为数不到几万块的奖学金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也不会想拿,但她不同……由于身体不适,她没有开车,招了一辆计程车到学校,整个人浑身无力的,她根本也无暇去注意那个骑著重型机车、伫立在校门口的孟少乔。
孟少乔没有拿下安全帽,因为他不想被一群花痴围著当猴子看,俊俏的外貌对他而言是个永远甩不掉的麻烦。
但有些女学生还是认出他来,结果不是急忙进入学校,就是不时的朝他瞄,而这两种差别在于被他吼得厉不厉害。
见到那个咳嗽个不停的柴子媛时,他启动引擎骑车接近她,但她眼红、鼻子红,只顾著拿面纸擦拭泪水跟鼻涕,根本没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