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样就能击倒她?哼!大错特错了。
“你对乖乖牌的偏好不正挺与众不同的。”她迅速的反击了回去。
“你错了,这种偏好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偏好乖乖牌,没有人愿意娶妓女为妻,不是吗?”
他的话好比握在手中的手术刀,刀刀见血。
“谢谢你为我上了一课,我会奉为圣旨的。”她冷冷的反啐。奋力甩开他攫住她的手,洒脱的跨步离去。
“你的耳环不要了吗?”他在她身后喊道。
“留给你当纪念。”
“我没有这种习惯。”
她嘴角扬起,露出讽刺的笑容。“当然,我忘了乖乖牌的女孩是不会随便把耳环遗留在男人那里的。”
脚尖一个回转,她已迅速夺走他手上的那副耳环,随即奋力往空中一丢。
“结束了。”她没有多看他一眼,即转身离去。
留下若有所思的他。
第四章
“女儿,你终于回来了。”孟伟达在巷口拦住了她。
桑亚不甩他的迳自走着。现在她最不想看到、最痛恨的,是这种叫“男人”的东西。她诅咒他们下十八层地狱。
该死的老爸,他也是男人——让他下地狱去吧!
“你最好别理我,否则别怪?”
她停下脚步瞪他,没好气的说:“不是每个女心情不好都该是为了男人,记住,你们没有这么伟大。”说完,她又继续往前走。
他快步跟上,“男人得罪你了?”
她懒得理他,迳自走着。
“乖女儿,老爸可没得罪你哦!别这么对我嘛!你妈不理我,我已经是够可怜的了,你何苦插上一脚!”
她突然煞住,转身双手插腰看着她该喊他老爸的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语气相当不悦而且不耐炳。
孟伟达不敢对她“不孝”的恶劣态度有任何微言。一来是因为有求于她,二来则是亏欠她大多,自觉理亏。
“我只是想知道,送了那么多天的花,你妈的反应怎么样?她知道花是我送的吗?”
送去的花他始终不敢署名,怕桑宜文看了一气之下丢进垃圾桶,他可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几束花你就想弥补一切吗?老爸,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送的花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送的花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除非你一点也不关心这件事。”
“我为什么该关心?”
“我是你老爸呀!”他喊道。女儿今天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火气特别大。他活该倒霉扫到了台风尾。
“是啊!二十二年前弃我于不顾的老爸。当初你恐怕也想不到会有有求于我的今天吧!”她嘲讽的说。
“你又在我的伤口上抹盐了。”他是世界上最没有尊严、地位的父亲,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桑亚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今天看男人特别不顺眼。”
“愿意告诉我原因吗?或许我可以……”
“算了。你还是留点心思在老妈身上吧!”她毫不领情的拒绝他。
是啊,他自己都待拯救,哪有余力再渡别人。“你妈她……”
“那男人追得勤,恐怕我以后得喊别人老爸了。”
“不可以——”他的情绪相当激动。
桑亚反倒显得过于平静,耸耸肩,“我很遗憾。”
“乖女儿,你要帮我……”他拉住她的手。
她将它们轻轻拉开,“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迈开步伐往前走。
“女儿——”
“就到家了,你别再跟来,老妈看了会不高兴的。”
“你和你妈一样残忍。”
是吗?那也是拜你们男人所赐啊!
一推开家门,桑宜文即手拿着一叠卡片,兴致勃勃的走向她。
“亚亚,今天你非告诉我那男人是谁不可,送了这么多天花,却始终不肯透露姓名,”她扬扬手上那一叠卡片,“就尽写些恶心巴啦的词句,我怀疑这男人肯定有问题。”
“会有什么问题呢?”
“问你啊!你不是认识他吗?快告诉我他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人家自然会说,你急什么!”她上楼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桑宜文亦跟了上去,“为了自身的安全,我当然急啊,谁晓得你会不会串通外人把我给卖了。”
“四十岁的老女人能卖多少钱?没有人会傻得去做这种亏本的生意。”
桑宜文在她身后哇哇大叫,“你今天讲话很酸喱!是哪个男人惹你了?”
用力推开房门,“今天别跟我提男人!我恨死他了。” 』
桑宜文似乎有点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来到桑亚的身旁,以肩膀碰她的肩膀,“你玩真的?是谁?”
桑亚不悦的皱起眉头,"什么真的假的?”
“你别躲喔!你是我生的,我还不清楚你吗?告沂我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谁?”
她拉开衣橱,胡乱抽了几件衣服出来,“死了。”
“谁死了?”
“所有的男人。”“砰”地一声关上衣橱的门。
乖乖,火气真大。
“就算某个男人惹了你,其他的可没有,何必这么诅咒他们呢!”
她突然岔开话题说了句不搭轧的话,“老妈,当年你若能坚持到婚后才给老爸,他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你了。”
“什么?”桑宜文错愕住了。
桑亚唇角僵微牵动。“乖乖牌的女孩是不会在婚前任意献出贞操的,而该死的男人,他婚姻的承诺永远是给乖乖牌的。”
“亚亚,你是不是生理期不顺,内分泌失调?怎么今天火气特别大,连说话都怪怪的,没一句听得懂。”
抱着衣服往浴室走去,不再理会老妈。
桑宜文好心的建汉她,“你不是有个当妇产科医生的情人吗?去让他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早死了,而且是第一个下到十八层地狱里的男人。”浴室的门随即给用力摔上。
喔——原来是这么回事。桑宜文似乎有点懂了。
前几天桑亚的耳环掉在他那儿,今天她诅咒他下地狱......又是一场男人与女人间的战争,她该为女儿准备保险套,免得她步上自己的后尘,不过随即一想,桑宜文笑自己真是老胡涂了。对方是个妇产科医生,他懂得如何防范的,是她瞎操心了。
浴室门关上的刹那,桑亚的眼泪立即决堤而下。
此刻的她已不复方才的盛气凌人,像个无助的小孩,蜷缩在门边,轻轻的、低声的、哀伤的啜泣着……
她为什么哭?而且哭得这样伤心难过?
该死的、该杀的、该剁、该千刀万剐的司家尘,竟说她人尽可夫——
他说她人尽可夫……他是这样评价她的,把她排除他偏爱的乖乖脾之外——
她不希罕……她恨他……这个愚蠢可恶的男人,他远不会知道他是唯一个看过她身体的男人。她永远不会让他知道,永远……
冷不防地冲至莲蓬头下,扭动水龙头开关至尽头——哗哗的水势自头上淋下来,她很快地挥身湿透。
冲吧!洗吧!冲掉他曾经留在她身上的那些痕迹,洗掉他带给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她不受他影响、不受牵绊……
她依旧洒脱、依旧情人一箩筐,依旧玩弄颠覆的感情游戏……
“桑妈妈说你感冒了,怎么弄的?”夏芝兰看着依旧面有病容的桑亚,很难相信她和PUB舞池里那个狂劲舞动躯体的女孩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