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绒的心震荡着,是呀!会有情绪起伏代表在乎,她本该维持情绪水平的。
“三餐要正常才不伤胃,你这么晚才吃饭我好心疼。”石川焰的谈笑回声荡在左绒的耳里。
“讨厌,石川医生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女人开心地娇笑着。
他就是这样。习惯女性把焦点放在他身上,不能容忍被忽略,所以石川焰才会分外费心引她注意,一定是这样,左绒推论完成。她不安地观察石川焰俊秀的脸庞,那似笑非笑的狂野眼神,总在谈话间若有似无地飘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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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巴黎夜总会”的霓虹灯在黑夜里闪烁着。
一楼办公室,理着小平头的矮壮男人,悠哉地烧开水泡乌龙茶,敞开的领口露出粗重的黄金项链。他摇晃着腿,抓起一把茶叶放入陶壶,细心地注入滚烫的热水边问:“阿平,那个老女人的事处理好没?”
阿平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高瘦的身材烫着卷发,他坐在旁边的板凳上,紧张地回答着:“大哥,那个老修女坚持不肯卖地,我已经警告过她了,可是……”
“噗——”泡茶的男人吐出口中的槟榔渣,大吼道:“你吃什么长大的?连一个快进棺材的老女人也搞不定,还有那个威胁要找记者报道出来的女人呢?”
“那个爱乱出头的女人,我会给她个教训,大哥您放心,我……”阿平努力地解释着。
“喝茶。”老大平了脸色,送上杯刚泡好的乌龙茶,“你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事情该怎么处理你很清楚,该做的事情别手软。这件事如果顺利,咱们忠义盟就可以赚一票,翻身过个好年。这次金华的李老板攀上全达企业这座金矿,我们和他合作是稳赚不赔的,给我办得妥当,听见没?”
“我知道。”阿平小心接过茶杯。
“石桌的乌龙茶喉韵不错。”老大满足地喝着茶汤,他看见阿平放下茶杯,吩咐道:“茶喝过了,该办的事情去给我办好。”
“大哥,我出去做事了。”阿平小心地退出去。
第五章
“左老师您来了!”方艳边和左绒打招呼,眼睛还边向四周溜。对儿子的家教老师她只是敷衍。
方艳四十五岁左右,因为保养得当,眼底眉梢还保有艳丽风情。胡大权的大老婆是个殷实的乡下妇人,早年她帮着丈夫打天下,可惜只生了胡菁菁这个女儿。方艳原本是胡大权的秘书,在她怀了胡继业后,索性叫胡太太一声“大姐”,名正言顺地住进胡家,元配的胡太太反而搬回乡下去。
方艳是个非常有交际手腕的女人,她分摊了不少全达企业的事情,尤其近年来胡大权的身体不佳,常是方艳出面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人人都当她是正牌的胡太太。
“胡太太您好。”左绒客气地回礼。
“继业的功课就要请你多费心。”方艳拍拍左绒的手,“刘董,好久不见!”方艳扭着细腰转身寒暄着。
左绒小心避开眼前的人潮往楼上走,边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不知道胡大权在家举行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
“真不上道,今天还要上课。”胡继业对刚踏进门的左绒不客气地批评。
“你家今天很热闹。”她依照惯例不理会。
“我妈要办的,我爸几个月前开刀刚出院,说什么开个宴会庆祝一下,还不是借机展示她的新装,顺便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左绒装出糊涂的表情,借机满足胡继业炫耀的心态,她不动声色地打听。
“你是猪啊?官商勾结你听过没?”胡继业非常得意地卖弄着他偷听来的消息,“我老爸的事业有证券公司、银行等等,这些公司就需要有钱人来投资。我听我妈说,最近有人找碴,应该是为了这个,所以需要活动活动。”
“你家的事业那么大、关系那么好,怎么会有人找碴?”
“有人眼红啊!说什么银行有超贷现象,证券公司使用人头炒作股票……哎呀!反正很麻烦,我说你也不懂,土蛋!”胡继业不可一世地瞪着左绒,其实他自己也是偷听来的,不甚了解,反正天塌下来有他爸妈顶,他怕什么。
她不答腔却仔细地思考着。
胡菁菁一身艳红低胸的丝质礼服,风情万种地周旋在宾客间。
“胡董,你们菁菁可是越大越标致了。”客人客气地称赞着。
“讨厌,林伯伯最爱开玩笑了。”胡菁菁挽着胡大权的手娇笑着,她始终知道自己的外貌是出色的,对男人打量她的眼光,自在地接受着,边心不在焉地望着门口。这些闲聊她连一句也没听进去。石川焰明明说过会来的,难道他竟敢放她鸽子?
门口颀长的身影,马上吸引她的注意力。“焰——”她顾不了其他人飞奔过去。
石川焰还是维持着他风流倜傥的形象,一袭深蓝底白色细直纹的新式西装,前额略卷的发丝紊乱地垂放在一边的脸颊上,略微掩住眼睛,讥诮的薄唇挂着斜勾的弧度,还是那副慵懒样。
“嗨,晚安。”他任胡菁菁的身躯贴上,懒懒出声。
“讨厌,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害人家一直在等你。”胡菁菁大发娇嗔。
“你忘了我要工作?”石川焰对她的娇嗔毫不在意。处理这种状况,他堪称高手中的高手,更何况胡菁菁只是互相做伴的女性朋友。“来,鲜花送佳人。”他由身后捧出红玫瑰递给她。
胡菁菁看见鲜花愉快地笑着,“先去和我爸打招呼,他问了好多次你怎么还没来。”
石川焰对这种敷衍的应酬向来在行,他嘴上闲聊其实心里转的是其他主意。他趁着胡菁菁被几个男人缠住,放下手上的酒杯,小心地移动身影往二楼走……
左绒观察过,胡继业的房间在三楼,胡大权的书房在二楼。
今天因为办宴会,屋里来来去去都是人,她怀疑胡大权是主使金华建设的黑手,只是缺乏证据。她住楼下走,长廊上果然空无一人,她走进起居室跨过阳台,爬往书房外的阳台,小心地闪身进到书房。
书房里没开灯,她警觉地观察着四周,隐约地看见黑影闪过。
突然地,由黑暗中伸出大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后拉扯,撞入后面那具温热的躯体中。
反击的念头一闪,身体刚要作出反应,鼻端却闻到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石川焰?!
不用开口,不用灯光看清背后的人,她敏感地知道隐在黑暗中的身躯是谁,她硬是压下反击的动作。
“啊——”左绒刻意小声地尖叫着,模仿着所有女性的自然反应。
“嘘——是我。”男性沉沉的嗓音响在她耳畔,他的双手在她腰际交叉圈合住,完全柔性地制止她的挣扎。
石川焰偎近左绒的耳边,感受到她细柔的发丝传来的淡香。他用力地呼气,忍不住用唇轻轻地贴靠着她细致的颈部肌肤,感觉到体温的燃高。
“你好软。”他的声音似低吟、似惊叹,双手紧紧地圈抱住她,边感受这种迷离的滋味。不一样,内心的感觉就是不同以往,石川焰努力地分析着自己的心灵感受。
“我不会尖叫,放开我。”左绒谈条件地提议着,不自在地扭动双肩,希望脱出他的掌握。幸好在黑暗的掩饰下,她不需要对抗自己的表情——泄漏出内心翻揽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