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竹担忧地仔细端详他阴郁的表情。“你在想什么?脸色很不好看耶!”
“哦,我在想……呃,想下个月该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一时慌乱,于培勋随便推个借口出来。
桑念竹松了口气。“那种事根本不必想得这么辛苦嘛,随便就好了啦!”
“随便吗?”于培勋的眼神突转暧昧。“好,那我就想想别的,想……”
充满欲情的目光,看得桑念竹既娇羞又有点怕怕的。
“想……想什么?”是他三明治没吃够吗?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想吃了她似地!
“想……”他抬起她的下巴,两眼盯得她的脸色越来越赧红。“在准备去宴会之前,我们是不是有足够的时间做……”
做什么?
XXX还有○○○和△△△吗?
第六章
除了梅菲尔,宁静安详的肯辛顿是伦敦另一个尊贵住宅区,海德公园和肯辛顿宫的绿意盎然,以及周围的各国大使馆和名品商店,为这区带来贵族奢华的气氛。
宴会便是在肯辛顿广场附近的某栋豪华宅邸举行,一辆辆黑轿车送来一对对盛装打扮的宾客,这等盛况自然少不了记者,但在这种场合中,记者通常是不被允许携带摄影机,照相机等进入,所以他们只能利用他们可怜的脑袋瓜子将现场实况记录下来,回去再努力考验自己的记忆力。
在宅邸门口,除了四位恭迎客人的门侍之外,尚有一位衣冠楚楚的高大年轻人在那儿痴痴等候,是康纳尔,他忘了把请柬交给桑念竹,为免他们被阻绝于外,只好守在门口等候。
不久前,李亚梅和她的同伴已经到达了,但桑念竹却还没出现,是……
她改变主意不来了吗?
七点四十左右,车道尾端缓缓驶来一辆法拉利,康纳尔原以为是他的同学之一,没想到车上下来的竟是他等待许久的桑念竹……和她的男伴。
天哪!她有那么美吗?
“抱歉,我们迟到了吗?”
“不,没……没有……”康纳尔依然无法自惊艳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那么……”难得穿上正式剑领双排扣晚礼服,黑扣折领衬衫、钻石袖扣、蝴蝶结、腰缚带,一派斯文尔雅翩翩风采的于培勋微微一笑,似乎很能了解他的感受。“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呃,当……当然,请……”
呆呆凝望著他们手挽著手相偕进入门内,康纳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尾随于后,待桑念竹褪下淡灰纹皮草大衣后,更是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气,双眸暴睁,连呼吸都忘了。
之所以对桑念竹穷追不舍,是因为她温柔典雅的气质与恬淡文静的个性为他至今所见最令他心动的,至于她的五官,在他的印象里,就如同一般东方人一样,平板得很。
但此刻映入他瞳孔内的影像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实在想不到仅仅几抹眼影唇膏,再加淡淡一层脂粉,便能够将她那原是清秀淡雅的脸蛋轮廓衬托得如此突出醒目,让她细致纤美的五官完完全全显现出来,令人赞叹不已;以往如瀑布般披落肩后的云发此刻亦高挽于顶,毫不掩饰地层现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让人双眼发直。
更教人呼吸急促的是她那袭端庄中隐藏性感的黑色平肩长袖晚礼服,除了自右臀侧边一个大蝴蝶结泄下一波波斜至左下方的绉折之外,完全没有任何花俏的装饰,但她的背是毫无遮掩的,袒露出一片比西方人更白皙的肌肤,引人注目,撩人遐思。
一般来说,服饰上没有装饰多半是为了拱托出首饰的光彩,而她所配戴的首饰也确实让人瞠目结舌。
钻石贵重,红色的钻石更罕见,她所戴的正是一整组珍珠与红钻的首饰,其中价值最可观的莫过于她额上那副仿自卡地亚头饰的珍珠红钻头饰,光是那二十一颗总重两百三十克拉的玫瑰红色梨形钻石,便足以令所有女人又嫉又羡到极点。
至于颈项上的珍珠项环则是由三排浑圆光滑的极品珍珠所组成,正中是一颗十二克拉的椭圆形红钻,周围饰以无数小钻形成一只飞翔的蝴蝶,相对的,胸口处则是一只蛰伏的蝴蝶躺在夜的温柔上;手环类似,耳环则与戒指同样单纯,四颗红钻与十二颗小钻构出耳环的简单样式,戒指仅有一颗爪镶红钻——六克拉。
性感的黑绒礼服,纯洁的珍珠,耀眼的红钻,使得原本纤细单薄的桑念竹看上去宛如一轮灿烂的明月,华丽辉煌又不失温柔婉约,端庄高贵中又蕴含著神秘性感,她美得优柔,美得典雅,美得不可方物!
不,如此丰盛的女人,他怎能放弃,怎舍得放弃!
康纳尔深吸了口气,决定要不计代价将桑念竹抢……不,追到手。在这同时,于培勋正挽著桑念竹的手臂缓缓步入衣香鬓影的宴客厅中——
“你很紧张?”她的手在发抖。
“我……我的背……”
“很美。”
“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穿过这种衣服,好像……”桑念竹含羞带怯地呐呐道。“好像根本没穿……”
于培勋轻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束腰露背低胸长裙是晚礼服的最高规格,我只让你露背,可没让你穿低胸的哟!”她胸前的美景只准给他一个人欣赏,就算人家骂他小气,他也要坚持这一点。
桑念竹嘟起了小嘴。“那你站我背后。”
“站你背后?”于培勋啼笑皆非。“这样我如何挽著你的手?还是要我从背后抱住你的腰?”
桑念竹轻啐一声,脸红了。“才不是啦!人家是要你帮我挡住背后嘛!不然我总觉得好像大家都在瞪著我看,想一口吃了我似地。”
“哦?”于培勋将视线投向厅中,缓缓扫视一圈,“的确,大家都在看你,因为你太美了,不过……”收回目光,他俯首对她微微一笑。“他们想一口吃下去的是我。”
几乎是在同一刻——
“小念念!”
“培迪!”
伴随著叫唤声,一个女人拖著另一个女人,再加上好几个男人自不同方向急步而来。
“小念念,你终于来了,我们……”
最尖锐的老母鸡呱呱叫也敌不过一大群公鸡的咯咯叫,话到中途就被拦腰斩断了。
“培迪,真是惊喜,没想到你也会来!”
“培迪,早知道你要来,我就把我女儿带来了!”
“培迪,你说话不算话,三年前你就说要到瑞典来玩,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竟然没来!”
“培迪,你……”
大家七嘴八舌抢著说话,而且围拢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看得桑念竹与李亚梅惊愕不已,差点被那些人挤到露台外去吹冷风。
“各位先生请等一等!”于培勋泛出温和的微笑,“请容我先介绍一下我的女伴,这位……”他安抚地拍拍桑念竹的乎。“是我的女朋友,爱丽丝,桑。”
“哎呀!你有女朋友了?早说嘛!”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转移目标开始进攻桑念竹,个个抢著对她猛抛笑脸献殷勤,慌得桑念竹手忙脚乱,抱著满怀笑脸殷勤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更搞不清楚他们究竟谁是谁,但其中仍有两位得到她额外的注意力。
“桑小姐,这套首饰原是我准备要送给我女儿作为订婚礼物的,不过我一听说培迪想要,立刻派专人送来伦敦了喔!”
讨功劳的是一个瘦瘦的五十多岁男人,回嘴的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高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