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然一叫,人迅速退了一步,结果重心不稳,跌坐在地板上。
“唉,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恪擎无限遗憾似的说著,也不顾自身的赤裸,霍地起 身,跨出浴缸外将她拉起。
由于他正面对著她,当他将她拉起时,她不免又近距离地与他亢奋的男性象征相对 。
她吓了一跳又欲后退,恪擎伸手抱住她以防她再次跌倒。“你看你都湿了。”说完 他还暧昧的对她眨眨眼。
陶然本来就被他逗弄得面红耳赤,这下子更觉得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可是又不甘 如此被戏弄,转念一想,过了今夜,她与他这一生也许就老死不得相见,那么又有什么 好矜持的?如果要搞一夜情,那就燃烧得彻底一点!
她抬起头来,出乎恪擎意料的对他妩媚一笑。“那我只好再陪你洗一次啰!”说著 就轻轻褪去身上宽大的睡衣,身上只余一件棉质小内裤。她伸手一推,轻易地就将愣住 的恪擎推回浴缸中,她也跟著泡了进去。
她跨坐在他的腰身上,伸手挤了些沐浴乳在手上搓揉几下,一双小手就往他胸膛抚 摸而去。
恪擎享受著她那令人疯狂的手在胸膛与肩背间游走,但他的手也没闲著,一手扶著 她的腰,一手顺著她赤裸的背脊而下,熟练的褪去她身上仅余的遮蔽物。而当他的手来 到她的幽密处,陶然忍不住反射性的夹了一下腿。
恪擎闭上眼呻吟了一声。
陶然无措的望向他,她感觉他的坚挺正抵著她的柔软。而恪擎还不打算放过她似的 ,她害羞的闭上眼睛,却感觉他用他欲望的前端摩挲著她的柔软入口,她柔弱无骨地扶 住他的肩头,唇畔逸出一声压抑著的呻吟。
“叫出来。”他的动作继续,嘴唇则搜寻著她绷紧而微微扬起的下巴,轻轻地咬啮 著,他低沉的声音诱惑著她溃散的心志。
陶然抿住嘴,还是不肯呻吟出声。
恪擎再也忍不住的往上冲进她身体里,她的紧窒让他疯狂,欲望更快的窜生,让他 的男性紧紧地摩挲著她柔软的甬道。
他的律动一阵急过一阵,一手更在两人连接处温柔地抚触著,将她的欲望推到了最 高点,陶然昂首叫了出来。
世界在她眼前化成绚烂的流星,一一的坠落、坠落,以最光彩美丽的身姿,坠落… …
第五章
隔天一早,一夜未眠的陶然轻轻悄悄地收拾了行李,搭上计程车来到机场,先从巴 黎戴高乐机场飞往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机场,打算搭上她所能订到最早的班机飞回台湾 。
一路上天又下起毛毛雨,就像她遇见恪擎的那一天,整个欧洲仿佛都沉溺在一种灰 蒙蒙的忧伤里。
陶然不敢多看这些景物,这里熟悉的、不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都催折著她 即将断裂的感觉。此时,她只盼心儿能像寒冷的天气,僵僵地给冰冻著。
站在欧洲飞航的重要进出点——史基浦机场内,她无心欣赏眼前这个设计优良、一 直以来皆受到国际赞誉的建筑。她相信如果恪擎在,他会为她详细的解说这些设计的用 意。
陶然用力的摇了下头,斥责自己别想了,人都还没离开欧洲,就开始想起他,何必 呢?远在台湾却摊在眼前的现实教她抿紧了嘴。
看看腕表,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于是她往五花八门的免税商店走去,打算 投入那里去买个痛快。
飞机起飞不久后,陶然就向空服员要了杯酒,一下子便解决了它。
对,她就是要灌醉自己,一如她昨夜灌醉恪擎一样。
想到这里,她不禁猜测他是否还瘫在床上,睡得一如她离去时那般香甜安稳?是不 是赶不上往威尼斯的班机?
陶然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决定不再想,于是按了唤人铃。
“等一下不管是用餐或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叫我了。”她交代著。
空服员点头表示明白。陶然向对方要了条毛毯,蒙头就睡了去。
陶然大概是累极了,事实上她从昨晚开始就未曾合眼过,因此在不大的座位空间内 还能沉沉睡著。
她醒来时机舱内是昏暗的,只有走道上的警示灯微微散发出沉默的光晕,甚至连头 顶的阅读小灯都没人亮著,整个机舱仿佛陷入了睡眠中,只有机身传来微小且持续的震 动提醒她确实身在三万六千呎高空。
满室的寂静和昏暗,加上刚醒来时的恍惚,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还身在巴黎的饭店中 ,躺在恪擎温热的气息旁。仿佛她只要将脸微微转著角度,就能接触到他平静温暖的面 容。
清醒的蜷著身子几分钟,陶然微微拉开一身薄汗的毛毯,清凉袭上,空虚感霎时乘 机入侵。她将靠著椅背的脑袋一转……没有,没有他的身影!只有无边掩至的清冷以及 飞机轻微的引擎声。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她眼底的恐慌终于化作颊边的泪,冰冰凉凉的滚下。她 侧身曲起身子,拥著毛毯,像个孩子似地哭了……不知是低沉的意志带来霉运,还是霉 运找上意志低沉的人。陶然一下了飞机就发烧了。
“难道是淋了些雨,感冒了?”整个头昏沉沉的,思考都成了一种用力前进却只能 勉强沾到边的事。陶然脚底有些飘浮地推敲著这个问题。
掏出钱包,她发现里面只剩五百元新台币。
“幸好还够坐车……”她低喃道。
此刻她只想找个床铺瘫下来,或者找把铁锤捶昏自己,总之她是不舒服到极点了。
她在台北没有亲戚,她也没什么朋友,就算她昏倒在这里,恐怕也没有人会来领她 吧!
看来还是不要增加人家的麻烦吧!她这么大个人当垃圾都嫌大哩!
陶然这样告诉自己,努力拖著行李,拖著疲累的身子,就这样通了关,买了票坐上 回台北的巴士。
陶然整整睡掉了二十四个小时。
中间虽然醒过来几次,但她的头仍旧昏眩,她也爬不起来。结果就是二十四个小时 后她才真正醒了过来。
张开眼睛时,她看到的是放在床脚还未拆开的行李。她拨开颊边黏腻的发丝,这才 发现自己流了不少汗,也或许是这样,她的温度退了许多。虽然身子仍感虚弱,额头却 清冷多了。
她脚步有些不稳地在室内走了一圈,这才发现出国多日,屋里连开水都没有。她从 行李袋里找出换洗衣物,准备先冲个澡。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还穿著恪擎的套头毛衣和 牛仔裤,她吸了口气,拭去涌上的泪意,不准自己再陷入任何低迷的情绪中。
“宋陶然,现实就是现实,不管你多迷糊、多会闯祸,到头来自己做的一切都要自 己受。有勇气搞一夜情,就要有勇气挥别短暂恋情,即使要打断牙齿和吞血,也要熬下 来。”她哑著声音无言的对自己说。
她撑起身子进浴室梳洗一番,原本俐落的身手因病而磨蹭了半个钟头才出浴室。她 拿起钱包准备出门,一边还叮咛自己千万要记得带钥匙,自己已经够惨了,没必要落井 下石——尤其这个落井下石的人还是自己!
徒步到巷子口的便利商店买了瓶矿泉水和饭团,站在店门旁一口一口慢慢地吃了它 们。一边吃著一边还用她不大灵光的脑子想接下来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