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躲得活似下一刻就会被他强暴似的,腾格尔心中浮起一丝怒意。
没错,他是想吃了她,不过,他可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要做爱做的事也得两人心甘情愿才行,否则,有何乐趣可言?
气她对自己的评价居然如此差劲,腾格尔凶狠地瞪她一眼,伸手欲拉她。
“你干什么?”
毫无意外,尖锐的叫声再次响起,两只细瘦的胳膊仿佛赶什么似的剧烈摆动。
这次已有准备的腾格尔轻易地躲开她算不上攻击的举动,不过,就顾不得遭受噪音荼毒的耳朵了。
“够了,闭嘴!”轻喝一声,腾格尔将她的手制伏在自己胸前,两人的身子紧紧相贴。
整个西岛还没有哪个家伙听到他的命令敢不从的,对这一点腾格尔有信心。
叫声戛然而止,薛铃香显然被他威严的声音吓到,小嘴微张看着他,形成一副好笑的景象。
重获清静,腾格尔暗吁了一口气,好半晌才打趣道:“怎么?小嘴儿张这么大,是在邀请我品尝吗?”
闻言,虽然不懂他干嘛想吃她的嘴,但是,看他一脸邪恶,薛铃香猛地咬住牙,大眼迸出怒火。
没有见到预期中受到屈辱的眼泪,腾格尔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不错嘛,他还以为天底下的美人儿都是一个模样;不是温驯过了头,就是没大脑。光想到她们只会哭哭啼啼就倒尽胃口,安达这会儿真是找了个宝来。
或许是喝下的酒作祟吧,腾格尔一反严肃的个性,轻佻的伸出手,用食指抬高她的下巴。
“别碰我!”
他的举动让薛铃香蓦地发觉两人过于贴近的身体,她惊呼一声,快速地撇头躲开他,用双手挡住他益发逼近的身子。
这人到底是怎么来着?他没学过“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就算是她误闯在先,如果他知礼,就该先避出去才是呀?他们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教人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误会呀;更何况她才刚睡醒,衣裳不整的模样更引人遐想。
薛铃香不满地瞪着他,却碍于他整个身子挡在床前,若要和他保持距离,是不可能下床的。一时间,她也只得继续缩着身子。
瞧她缩得像只虾米,腾格尔竟然莫名其妙的生气了;利眸一瞪、大手一伸,轻轻松松便将她防备的双臂钳住,将她拉到自个儿跟前,顺势盘腿上床,将她牢牢定在自己胸前。
被他一连串粗暴的动作吓到,薛铃香只能睁大眼睛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怎么,刚刚叫得像见到鬼一样,现在舌头被猫咬了吗?”不知怎的,看她傻愣愣的模样,腾格尔就忍不住要逗她。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薛铃香强迫自己咬住下唇,硬是不肯吭声。
很小的时候她就学会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该如何自保,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她很清楚;光看他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样,恐怕不是她一介女子可以承受的,搞不好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她压得扁扁的。
所以,还是少开口为妙。
“怎么?不说话是吧?”腾格尔歪着头看她,宛如一个充满疑问的小男孩;不过,说出的话就很邪恶了:“那么,用嘴巴来做点有趣的事好了。”
“你……”她光用脚指头想都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下流事,忍不住狠狠瞪他。
多亏他长得人模人样的,还不是衣冠楚楚的禽兽,薛铃香在心里恨恨骂着。
“我想,你现在心里一定在骂我吧?”
“喝!”腾格尔冷不防将一张俊脸凑到她面前,薛铃香一吓,粉脸霎时通红,半是心虚、半是惊恐地说道:“胡……胡说,我才没有呢!”
“呵、呵、呵,没有就好。”看到她惊慌的模样,腾格尔满意的笑了,将脸移开了些。
轻呼一口气,薛铃香不自在地看着他,热气从被他握住的手臂向外扩张,过分。贴近的距离,让她几乎可以闻到他呼出的浓烈酒气,也让不胜酒力的她感到一丝醺醺然。
酡红的娇颜为她增添了妩媚的风情,腾格尔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捧住她的脸。
“你到底是谁?”
* * *
搞不清究竟是喝醉了,还是教她的魅力迷醉了,腾格尔向来清明的锐眼掠过一丝迷茫。
自从接管西岛后,接踵而来的事务教他终日奔波,初时的挑战早就变成难以卸下的负担,太久没看见美好的事物,让他不禁怀疑眼前看到的她不是真的。
“我……”被他突然一问,薛铃香反而说不出话来,原本戒备的心房迅速崩解在他脆弱的表情中。
怎么会有人同时具有男人的霸气及男孩的纯情呢?薛铃香不解地看着他。
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承载了许多烦恼,深幽的黑眸仿佛不可见底的泓潭般,在他身上奇异的融合了强势及软弱的特质。
薛铃香几乎是痴迷地看着他,全然忘了羞怯。
“告诉我你从哪儿来的?仙女。”浑厚的嗓音再次响起,夹杂着一丝难忍的欲望。
她的气质太过高雅,一点都不像是风尘中打滚的女子,即使要说她是特意娇养的小姐也不为过;或许,她根本不是安达准备的礼物也说不定。
腾格尔专注地望着她,不敢轻举妄动委屈了她。
“我……是仙女?”在他的凝视下,薛铃香结结巴巴的,“我叫铃香。”
“铃香?”他的眼眸似乎恢复了一些清明,但是,他很快地继续问道:“谁带你来的?”
甭说这屋子四周戒备森严,就算要登入西岛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人帮忙是行不通的。
“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在他的凝视下,薛铃香续道:“不过,我记得他脸上有一把大胡子。”
“大胡子?”腾格尔困惑地眨眨眼。
见他似乎没有原本想象中的可怕,薛铃香定了定心,深吸一口气,仔细把自己到这儿来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一定会好好工作偿还先支领的银子。”提到自己晕船一事,她羞愧地低下头,几近无声的嗫嚅道。
看他的衣着打扮,说不定他就是这个大宅子的主人,连大胡子都得听他的命令做事,他该不会向她要回十两银子吧?那可不成!
她拿到银子那天已经把三两给了黄老爹治病、二两买了小三上学堂需要的新书,剩下的银子全给了王大婶照顾街上那些没爹没娘的小孩。现在她身上空空如也,可没有银两还钱呀!
她得努力说服他让她留下来才行。
“大、大爷,求求您别赶我走。我虽然长得不壮,但是力气很大的,挑水、劈柴都难不倒我……·
挑水?劈柴?腾格尔瞪大眼睛看她,紧抿的唇让他的脸看来严峻不少。
谁舍得让这么个纤细的小东西做这些粗活?而且……
该死,安达居然没有把她“真正”该做的工作告诉她!
挥手打断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话,腾格尔松手放开她。
这丫头八成以为她真要来这儿打杂呢!
支着下巴,刚刚教她撩起的欲念未退,腾格尔全身紧绷,打算如何开口告诉她。其实,依他的权势,他大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为所欲为;但不知怎的,他就是没有办法忽视她所表现出的惊恐神情。
“爷,您会赶我走吗?”见他脸色不定,薛铃香小心翼翼地问。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答案,她有些着急了。“爷,我做事真的很仔细,我不会偷懒的,您别……”
“你可以留下来。”受不了她担忧的模样,腾格尔终于出声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