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吧,春织。」单手抚上一方柔软,靖轩空出另一只手,探入他先前闯入过的幽谷,汲取她的甘泉。
春织的身躯立即起了更强烈的战粟,身下的甘泉越涌越多,脑子却是一片混沌,几乎无法思考。
她的身体好热,而且靖轩的也是,这情形就和几刻前如出一辙,当时她也和现在一样浑身软绵绵,双手不知不 觉搭上靖轩的肩。
「春织……」靖轩仍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要她说好。
而她得趁著意识还没完全瘫痪的时候回话。
「好。」她十分配合地点头,搭上他肩膀的手臂亦不自觉的缩紧。
「好……」她乖乖地任他的唇吻遍她全身,乖乖地让他的硕大占领她紧窒的甬道,开始她不熟悉的律动。
慢慢进入她的身躯,靖轩紧绷的身体因她这连续两个「好」字,完全得到解放,方能牵起她的手,随著躯体的 恣意律动,再一次攀登情欲的高峰……
良久以後,他们终於从天堂降了下来,心满意足地躺在彼此的臂弯里计划未来。
「我说,咱们应该尽快成亲。」方从热烈的气息平静下来的靖轩,一躺回床上便兴致勃勃地建议道,春织却是 累得快睡著了。
「嗯哼!」她边打呵欠边点头,头拚命往靖轩的臂膀靠过去。
「上回咱们的好事无端被打断,这回可不能再出错了。」他笑呵呵地接收一直靠过来的娇俏脸庞,把她安置在 宽阔的臂膀内。
顿时春织觉得好温暖、好窝心,也就随他去说。
「我看婚期就决定在近日,你说好不好?」他仍是一脸兴奋地提议,春织的眼皮却已沈重到睁不开,她好想睡 。
「初七是个好日子,就决定在初七那天完婚好了!」靖轩自顾自地决定,完全没注意到他身旁的人早已入睡。
「可也不对呀!」他又忽然想到。「初七那天恰巧是举行『织布大赛』的日子,不是完婚的好时机……」
靖轩捧著头发烧,春织却老早梦周公去了。
「也罢,再延一下。」他随口决定另一个日期。「那天完婚刚刚好,离初七尚有一段时间,正好拿来做准备, 咱们也好趁著『织布大赛』当日,通知武林同道这个好消息。」他越想觉得可行。
「嗯,就这麽决定!春--织……」靖轩连忙转过头来要求春织同他一起叫好,可她大小姐早已经不知睡到第 几殿了。
这娘们……
靖轩又好气、又好笑地瞪著沈睡中的春织,瞪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摇摇头,认命将横盖在她身上的衣服,帮她 一件一件穿好。
「好好睡吧,吾爱。」他低头吻了吻她微启的樱唇,祝福她有个好梦,最後才翻身下床著衣。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听来像是有人拿著巨斧砍门。
一阵天摇地动之後,两个靖轩发誓定要扒了他们的顽皮身影,终於自漫天木屑中出现。
「咳咳!」被木屑呛得快得肺病的靖齐首先报到赴死,一进门瞥见春织安详的睡姿,和他大哥无比温柔的眼神 ,立刻明白--他的计谋大大成功!
「怎麽样,大哥?」靖齐对著靖轩眨眨眼。「迷香的功效很神奇吧!」幸亏他的反应快,懂得有备无患这个道 理。
靖轩的反应是先瞪他一眼,继而点头微笑。
他二弟说的没错,迷香的功效真的很神奇!
* * *
辛己年六月初七,宜祭祀、出行、开市、裁衣,不宜嫁娶。
左手插著腰,右手翻开黄历,靖轩暗暗庆幸自个儿没被先前的决定害死,挑了个不宜婚嫁的日子成婚。
今儿个正是六月初七,也是举行「织布大赛」的大日子,更是他当众宣布喜讯的最佳时刻。
一想到再过些时日便能正式迎娶春织进门,靖轩瞬间心花朵朵开,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好吧,他是傻子,他承认。虽然他和春织已行周公之礼,可老是处于暧昧状况的滋味着实难受,他极想快一步 和春织拜堂,让他俩的关系明正言顺,也好告慰他爹在天之灵。
幸好他爹那天喝了酒,靖轩快乐的想。要不是他爹的英明,他也不会在茫茫人海中遇见春织。
思及此,靖轩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想当初他还差点宰了他老爹呢!
如今,他老爹的苦心终於将开花结果,只等著他将「织化掌谱」这个讨厌的麻烦解决掉就行。
「大哥,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是否可以敞开大门,邀请各位武林同道入内了?」
正当靖轩恨不得马上解决这件麻烦事的同时,靖齐突然走进花厅,请示靖轩。
「当然。」他巴不得尽快解决。「打开靖家堡的大门,把织布机统统搬到前院去,再领各位江湖豪杰入座。」
「是。」靖齐领命而去,靖轩也连忙赶去西厢房,准备接春织前去当裁判。
他走近春织的房间,才刚想举手敲门,即听见一阵兴奋的声音自房里传来。
「终於织好了!」
是春织。
靖轩想也不想便推开房门,问道:「什麽东西织好了?」
他边踏入房间边问,脸上还挂著乐陶陶的笑容,春织这件袍子八成又是为他织的,他真幸福。
「啊,是靖轩。」
可惜靖轩这回想错了,春织这件袍子非但不是为他织的,还更进一步手忙脚乱地隐藏她手上的袍子,气煞靖轩 。
「当然是我,难道还有别人?」他的脸色随即因她慌乱的动作而沈了下来,眼神晦暗得不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春织一边解释、一边将老人嘱咐的衣袍暗暗塞入偌大的花瓶内。
「我只是刚好在改一件过大的袍子,你又突然闯进来,我一时被吓著,所以才……」她亮大一双清澈的眸子望 著靖轩,一脸无辜样。
「真的吗?」靖轩疑神疑鬼地观察她的表情,觉得她说话的方式很不自然。
「当然是真的,我怎麽可能骗你。」春织尽可能的假装自在,谁要她答应老人不泄密在先,只好对不起他了。
「你突然找我,有事吗?」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春织连忙转移话题。
「是有事。」靖轩不甘心的收回视线。「你忘了今儿个是举行织布大赛的日子?我特地来接你去前院当裁判, 大夥儿都在等了。」
「我真的给忘了。」春织掩嘴轻呼,这几天都在赶老人交托的织品,老早忘了这件事。「既然如此,咱们快走 吧,让诸位前辈久等可不好。」
这下换春织催促靖轩,他也就忘了之前看到的事。
「嗯,走吧!」他挽起春织的手,走出西厢房,把袍子的事抛在脑後。
一踏进靖家堡的前院,春织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潮,和漫天飞舞的旗海吓著,差点说不出话来。
老天,这是怎麽回事?他们是把全部家当都搬到靖家堡来了吗,否则怎麽会搞成这等阵仗?
春织愣愣地注视著眼前一堆堆的麻线,其中大多染成五颜六色,光艳的色彩俗不可言。不仅如此,它们还被叠 成和人等高的高度,堆积在每一枝旗子的下面,甚至还有人带大鼓、带锣钹,准备来个现场献艺。
这跟她想像的完全不同,春织忍不住向靖轩发出求救的眼神。她实在很难想像用那些俗丽的麻线能织出什麽好 东西来。
不幸的是,靖轩的想法也差不多,而且比她更想哭。她看见的只是那些俗气的线,他还得烦恼待会儿震天价响 的锣鼓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