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淫?要不要脸啊?这人!
非常愤慨地瞪他一眼,她绝对不接受他强加在自己头上的罪名。
好奇心人皆有之,她只是抱持着健康的心理研究新奇的事物!是的,就是这样。这男人该要感到荣幸的,他可是她第一个瞧见的裸男呢!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裸……噗哧!原来是长这样啊,书上画的跟亲眼看到,果然还是有差距……嘻嘻。
见她又掩嘴、又傻笑、又脸红、又偷瞧他,看起来忙碌得很。男人只是由着她,倒也不遮掩。一个小女娃总不可能扑上来非礼自己吧?怕什么?
突然--
滴答……滴答……
刚换上干爽的衣物,男人才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一副沭目惊心的血腥场面……啊啊,他房里唯一的一床厚棉被……毁了!
「你……流鼻血了。」看来他还是要担心一下自己的贞操安全……
「啊?」难怪觉得鼻子热热的。
第四章
「居然下雨了……讨厌……愚蠢、烂天气、没良心、违背我对你的信任!」好失望、好失望……
「一个人咕咕哝哝的在说什么?」一大早,就见这娃儿趴在窗口,也不知在看些什么,间她,却连理都不理他。
「居然没给我下雪!」琉夜愤怒的朝天喊了一声。
男人无言以对。上天会下雨还是下雪,难不成还得经过她同意?
大雨滂沱,哗啦哗啦。
「欵,要怎么才会下雪?」小脸皱起,不耻下问。
「看弛高兴吧?」男人动手收拾着桌上一些晒干了还没处理的毒花毒草,分装到各种大小不一的瓷瓶里。
「谁?」真有人可以控制下雪呀?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
「老天爷。」
这下换小琉夜无言以对的回瞪他。无聊!
男人终于弄好了手上的东西,起身拍了拍衣衫裤摆,弹去方才不小心沾染的毒粉,然后步到床边整理被褥。月底了,他想着该不该让丫鬟再多加一床棉被……
「现在还没够冷,降不了雪的,也许再晚个几天吧。怎么会突然起了这赏雪的兴致?」在他们这地方,四季分明,夏热冬冷,年年冬季都一定会降雪,当地人从小到大看惯了,只当是自然景观,下雪跟下雨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冷了些。
「雪,我从没见过。」好想看、好想看。打小在四季如春的南方长大,她从没机会见到书里说的银白雪景。爹爹说过,那看起来就像缕缕白絮,漫天飞扬。
「你会见着的,到时只怕冻得你哭天抢地,除了被窝里,哪儿都不想去。」男人说道,转头朝她招手,「小东西,你过来。」
「作啥?」从窗边的躺椅上爬下,她才走近床边,怀里就被塞进一颗大枕头,咦?这不是她的枕头吗?接下来朝头盖下的,是一张大棉被。
「这几晚你跟小小睡一下躺椅,嗯?我人不太舒服,过两天你再回床上睡。」
琉夜愣愣的敦他推到一旁去,然后见他掀了被子、脱了靴子,就要躺上床--
这么早睡?本能的望了眼窗外阴沉沉的景象,天是黑了没错,可那是因为上天泼水才黑的,现下才过午没两个时辰呢!
对了,方才他说人不舒服?
见他就要放下床帐了,琉夜急问:「哪儿不舒服啊?」一说完又自个儿拧了细眉。关她什么事呢?这人就要赶自己下床了,还这么好心肠的关心他?
嗯……肯定是天生慈悲心过重,没教娘一天到晚在耳边当佛经念的那句「无奸不成商」给潜移默化去……是的,就是这样。
她是同情他,才不是关心他呢!
「没的,我每个月固定会来上这几天病,习惯就好。」
还每个月固定来几天呢,又不是姑娘家!
一听就知道是瞎扯的理由,她真庆幸方才没教他唬去了感情,真信了他说什么生病的蠢借口。
八成是他自己一个人想霸占住整张床……可是他脸色真的较平日来得苍白啊!
瞅了眼男人略显疲态的脸庞,琉夜怀疑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想找出什么不对劲。
「小东西担心我?乖,真没白养你了。」
啧!白担心了,根本没发烧。
「谁要担心你?」抱着大枕头又往窗边去,她轻轻巧巧地跳上软榻长椅,双手往窗格子上一靠,眼睛又回去瞪着那片没降下白雪取悦自己的天空。
「我是怕你要是病死了,这儿我人生地不熟,说不定给别人欺负惨了呢。」
瞧她说得还真理直气壮呢!他暗笑,她不去找别人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哪还会被谁欺负?
「答应我,雨没停就乖乖待在屋里,别让我担心。」
「你才不会担心。」这笑话还真冷。
「我是不会担心。但如果你让我在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之下,还必须处理你造成的麻烦,我就丢你去喂蛇!」
「哼!」又是这没啥长进的威胁语。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嗯?」
又瞧了她一眼,确定她真的乖巧的待在原处,没出现任何想外出淋雨之类的疯狂举动之后,他这才安心阖眼入睡了。
管你?同意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也没附和呀!
虽然心里这么咕哝着,可接下来,她还是真的乖乖巧巧的在屋里待着,没跑出去为非作歹。
夜里,琉夜摸黑起来找水喝,却教某种奇怪的、像是痛苦的呻吟声给吓了一跳,连带也碰翻了杯子。
「啊!」她懊恼的甩甩湿透的袖子,手臂上冰冷的湿意瞬间引来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下子可全清醒了。
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发出这种鬼声音吓人的?
心里才抱怨着呢,又是一阵沉嗄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回荡在静谧的房里,猛一听还真有点可怕:幸好她胆子还大上那么一点,不然肯定被吓死。
好奇的在屋里绕了一圈搜寻着,这才发现那声音是从床上传出来的。
不会吧?是他在鬼叫喔?该不会又是这无聊人想吓哭自己的新把式?
就着穿透床帘的月光,她探头探脑的,清楚的瞧见他的身影在薄薄的帘子之后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
「你作噩梦吗?」在他再次低声呻吟时,琉夜终是忍不住好奇地问出口。
男人又翻了个身,她隔着一层半透明的帘布,一时瞧不出他是醒着还是睡着的?
「怎么不说话?你快要死了吗?」她口无遮拦。
坏嘴巴的小东西!教她吵醒的男人轻叹着。挥去满脸的冷汗后,闭着眼艰难的开口:「我没事,你回去睡觉。」语气虚软,隐约还有些颤意。
他的声音好怪。
「你……真的没事吗?要是让噩梦给吓哭了,就老实说,我不会笑你的。」
静默了半晌,男人没回话,床帘之后也没再有任何动静,只有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和某种细微的、似是牙齿打颤声音。
会是睡了吗?琉夜等了一会儿,得不到他的回应,便想掀开帘子瞧瞧他的情况。心想:真是爱逞强的男人,该不会是因为怕喝汤药,才不敢让她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吧?如此猜测着,正弯下腰采视他的情况时;谁知帘后伸出一双大掌猝不及防地就往她腰间缠了上来,将她整个人往床面拉了下去。
啊!好疼。琉夜来不及反应,而他的手劲像是老藤缠紧枯树那样的紧实,直似要将她整个人挤到身体里,或是干脆绞成两截。
天,现在是什么情况?因为一时错愣没及时挣出他的禁锢,她现下是整个身子给他抱得完全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