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脉脉小脸刷白,原本火热的心在这一瞬间冻结了。
这不是她要的答案……
武绝伦……并不爱她!她以为他对她那种强烈的感情就是爱,没想到,什么都不是……
“该死!你别像个傻瓜一样听江洵胡脱八道些有的没的,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武绝伦被她泫然欲泣的眼眸看得心脏抽紧。
她怔忡地盯著他,心好痛好痛。武绝伦纯粹只是想玩她而已,她却傻傻的为他付出一切,傻傻的以为他值得她用一生来追随……
江洵怜悯地看著周脉脉,道:“如何?你现在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吧?别把心放在这种男人身上,跟我们回祥和会馆吧!滕霁说他后天就会回来,他希望他回来时你已在会馆等他。”
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困难地喘了一口气。
绕了一圈,她还是得嫁给滕霁,只不过,之前她是带著一颗惊惧却完整的心,如今,只是个心碎的空壳。
“跟我们回去吧!周小姐,趁著事情尚未闹大,趁著你母亲还未得知此事,跟我们回祥和会馆履行你的婚约吧!”丁略劝道。
“我……还能回去吗?”现在的她根本没脸见滕霁啊!
“当然,别忘了,你还是麒麟王的新娘。”丁略严正地宣称。
“我……还是麒麟王的新娘?”她沉重地重复著丁略的话。
“你不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武绝伦怒喝。
“你何不让她自己决定?绝伦。”丁略冷冷地道。
“哼!她不会跟你们走的,绝不会。”武绝伦笃定且自信满满地道。周脉脉爱他,他不认为她还会愚蠢地想回去嫁给滕霁。
听见他狂妄自大的语气,她心里突然萌生一股报复的火苗。
这个男人,大概从没被女人甩过吧?他瞧不起女人,把爱上他的女人都当成玩物,招手即来,挥手即去……
她不要成为这样的女人,如果在他身边只会变成一尊毫无自主的洋娃娃,那么,她宁可忍痛离开他,离开这个夺走她的身心的小霸王。
强忍著泪,她走向丁略和江洵,决定让一切回到正轨。
武绝伦脸色一变,呆住了。
周脉脉竟然选择回到滕霁身边?怎么可能?
“脉脉,你在干什么?”他惊斥,下意识地上前拉住她的纤臂。
“我要回祥和会馆。”她没回头,轻声道。
“你要回去?回去和滕霁结婚?”他胸口大震,像是被什么东西伸进去捣碎一样疼痛。
“对。”她毅然决然地道。
“不准回去!我不准你离开我身边。”他暴喝。
这种孩子气的占有欲到底是什么呢?她抬头看著他,哑然失笑,心里更加苦涩。
“既然你不爱我,我留在你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她沧然地问。
他心中一窒,居然想不出任何话来反驳她。
不爱她,却想把她绑在身边,他这是什么心态?他也难以解释。
他的无言比任何回应都还要伤她的心,她喉咙一紧,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滑下脸颊。
“对不起,我得走了……”掩住嘴,她挣开他的手,走到江洵身边。
手中空荡荡的感觉彷如失去了什么,竟让他有些心慌,不过,她的抉择严重伤害了他的骄傲和自尊,他缩回手,火气攻心,恼怒地斥吼:“好啊!要走就走吧!反正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就去当你的麒麟王夫人吧!滚吧!”
这些话像雷击一样,劈得她几乎魂飞魄散,她背对著他,紧闭著双唇,任泪在小脸上奔流。
江洵摇头叹气,武绝伦明明爱周脉脉爱得要死,却毫不自知,真是个笨蛋!
只是,他笨一点也好,否则一旦他发现他的真心,搞不好真的来和滕霁抢新娘,那事情就麻烦了。
“我们走吧!”丁略护送著周脉脉走出房间,先行下楼。
武绝伦只是冷冷地瞪著他们离开,脸色阴沉铁青,并未拦阻。
江洵走到门口时转身对著他道:“对了,滕霁要我转达,你和周脉脉这件事他不想追究,但他希望你自制,别再犯了。”
“滚。”武绝伦的声音从齿缝里迸出。
江洵叹口气,转身离开,房门自动关上。
武绝伦独自立在房内,闻著空气中周脉脉残留的气息,心头顿时火气狂烧。
“Damn it!该死的!”他破口咒骂,一拳打在沙发上。
周脉脉算什么?她要走就走,他才不受影响!只要他随手一勾,女人到处都是!
瞪著双眼,他抓起车子钥匙,决定出门狂欢一夜,他相信,他很快就会彻底忘了周脉脉,很快就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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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脉脉回到祥和会馆了,听说,婚礼如期举行。”不动背对著窗,高大的身体几乎挡住了所有光线,脸色阴晦烦怒。
在他对面,一个少年正在独自下著围棋,微微一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是吗?”
“你看起来倒很悠哉,麒麟王似乎早就察觉了火麒麟和周脉脉之间的情愫,才会派金麒麟他们去带回周脉脉,事情有变。”不动又道。
“麒麟王是很精明,不过多亏了他的精明,事情倒是变得更有趣了……”少年还是保持笑容。
“怎么说?”
“这么一来,火麒麟和麒麟王之间的战火就更可能因为周脉脉的关系一触即发。”
“哦?”
“以火麒麟的个性,他绝对不会放弃周脉脉的,他们两人在荒岛患难与共,埋下情种,现在正打得火热,不可能断得了,我们得叫白野加把劲,多多扇风点火,我想,暴躁的火麒麟应该会让麒麟王的婚礼吵得非常热闹才对。”少年笑著放下一颗黑子,吃掉白子。
“白野应该知道如何拿捏时机。”不动道。
“准备汇钱给张鸿娜,当初说好,只要把周脉脉成功送进祥和会馆,我们就会替她偿还债务。”少年的口气极为老成。
“但周脉脉会不会败露了我们的计画……”
“别担心,连张鸿娜都不知道我们想干嘛,周脉脉更不会知道,那个可爱的女孩纯真得像张白纸,这就是我挑上她的原因,要让一个饵骗过所有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不知道自己就是个饵。”
“你啊,就只有脑袋厉害。”不动哼道。
“光是这点就比很多人强了。”少年嘲弄地笑了笑。
“只是像张鸿娜那种心机深的女人竟能养出周脉脉这种女儿,还真是奇迹。”不动冷讽。
“人,有千百种,就是这样才有趣啊!”少年拿起白子,反攻黑子,又对著不动道:“对了,我们得去和白野会合了,我想,戏就要进入高潮,也该由我们出面收尾了。”
“急什么?我们看上的猎物几时跑掉过的?”不动冷笑。
“还敢说大话?上次你才让东河集团的‘女神’落入祥和会馆手里,这件事‘天神’可非常不高兴哦!”少年挖苦道。
“哼!那是我一时大意……”
“这正是你的致命伤。”少年脸一沉,瞪他一眼。
不动哑口无言,不悦地别开头。
“对了,滕霁那小子目前行踪如何?”少年关心地问。
“情报回传,说他还在日本。”
“奇怪,他匆匆赶到日本做什么呢?”少年沉吟著。
“他一直待在饭店里,无法进一步查询。”
“嗯……他是个厉害的角色,我第一次发现有人能和我的智力相抗衡……”那身影声音中有赞许的意味。
“我还是认为该直接杀了他,他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不动对滕霁这号人物极为忌惮,因为上次东河集团的事,滕霁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手中救走了木麒麟林天纵,那件事一直令他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