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爷,我家爷近年来都没亲自处理过事情。”
“是吗?算了、算了,本来想说他是个多厉害的人物想见识见识,你若能处理这件事的话,你来作主也无妨。”魏无忌也不在乎,甚至觉得这小子胆量不错。
“魏大爷,大江以南地方,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斐爷都交给我处理。”言下之意就是没问题。
“好!那这张纸上记载的银票、黄金,还有一些未收回的东西,交给你们处理。办得到吗?”魏无忌拿出一张列好的字条,展示在似金眼前。
“这些是……”似金压抑住想惨叫的冲动,一项一项的往下看。听见魏无忌的名字时,似金就知道今天的事绝非小事,毕竟魏无忌将他所有产业都收起的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腾腾。只是今天一看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现有处理好的金额固然可壮大斐家,但未处理的一些却又不是那么容易能处理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得罪黑白两道。似金一边看一边分神望着魏无忌。
“怎么,可以吗?”魏无忌倨傲的问,他老早就想看看这姓斐的能耐,现在看这个叫似金的小子,怕是做不了主了,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逼出那个姓斐的。
“这些有的有问题……有的没有。”似金本来轻佻的态度收了起来,抿紧了唇开始想着解决方案。
“哦!”魏无忌心下暗赞,这小子还很坦白,不错不错。
“魏大爷,我需要一些时间。”似金硬着头皮吐出这句话,自己之前的态度自信满满,现在说不行只怕会被看不起。
“好!你这小子不错,有诚意,我就等你答复。要多久时间?”
魏无忌爽快的态度让似金顿时心生好感,“魏大爷,大概需要十天。”他估了个最快的时间。
“好,就给你十天。”魏无忌哈哈大笑,这年轻人不错啊!
*** *** ***
魏无忌回到府里,兴匆匆的走人大厅。“凰儿!”
“爹,您今儿个显然很愉快。”卫求凰放下手上的书,好奇的问。
“心头大事放下一半啦!”
“心头大事?爹哪来的心头大事?”
“就这一堆啊!”魏无忌将那些条项放在卫求凰眼前。“本来还没地方敢收帐呢!今儿个倒是遇上一个顶不错的年轻人,肯替我想想办法。”魏无忌想到这些麻烦事不必自己来就觉得乐。
“这些有人肯收?”卫求凰一项项看下来,不禁有些愕然,难怪义父老说一辈子都不用做事,随随便便就养得活自己。这些钱财就算发生天灾人祸,也不一定花用得完。
魏无忌喜形于色,“是啊、是啊,那小子真的不错,有勇气。”
“是谁家敢收?”卫求凰难得看义父这么赞一个人,随口问道。拿起身前的热茶就着口吹凉。
“斐家。”
卫求凰闻言,手颤了颤,杯子和杯盖互碰的声音立即吸引魏无忌的注意。
“凰儿,小心烫。”魏无己心顺手接过卫求凰手上的茶碗,帮他吹凉,没注意到他的脸色变了变。
居然是……斐家!
“是斐应龙自己出来的吗?”卫求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不不不,如果是他自己出来,那我还不觉得怎样,是他家一个叫似金的小子出来接手,这才稀奇。”
魏无忌吹凉了茶,搁在卫求凰手边,兀自兴高采烈的说着,没察觉出他声音中的一点点爱恋。
是似金吗?他和他倒没见过。卫求凰心里想着,这些年来,斐应龙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求凰既想知道他的消息,却又不敢直截了当的要人去查,心里就这么悬着,忘也忘不了,想到了又徒增思念。直到那次被上宫靖非礼,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他的感情是这么深刻,不是小孩时的那种喜欢,而是更深的爱恋。卫求凰想知道斐应龙的消息,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想念,只要知道他现在怎么就好了,一点点的消息就好。
”这件事可以交给我办吗?”当卫求凰回过神时,才惊觉已经脱口而出。
“什么?你想办这件事?”魏无忌对他主动想接手这件事感到疑惑。
“嗯!反正爹最近这些年的生意都是我在处理,这件事交给我也没啥,还是爹不肯呢?”
“我……我哪里会不愿意?你要处理就交给你,不过那个面具要好好戴着。”魏无忌也不多问,一口便答应他的要求。虽说他挺欣赏那个叫似金的,但难保似金见了凰儿不会色心大发,魏无忌像老妈子似的一再叮咛。
“我一定会戴的。”卫求凰回答的笃定。
目送魏无忌离去的背影,卫求凰觉得自己的手心紧张的冒汗,他安抚着自己,没关系的,他和似金并没见过,应该不会被认出来。更何况,他只是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就这样而已。卫求凰抱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子,缩进床铺里。
第六章
十日后
卫求凰与似金相约醉仙楼,地点是魏无忌差人去改的,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再发生上次的那种事,他也不想动手阉了那个名叫似金的小子,毕竟他有那么点儿欣赏似金。
魏无忌包下醉仙楼的最上层,把家里的厨子调到酒楼,因为卫求凰只喜爱那厨子煮的东西。随侍的人依然是魏蜻,不过这次魏无忌吩咐了,不得离开他半步之远,不然魏蜻他老爹会亲自教训他。
醉仙楼,楼高七层,往下俯瞰可以赏遍方圆一里外的景色。
午后,凉风徐徐。
吹得人也懒了,似金早一步到达醉仙楼,懒洋洋的靠着栏杆向下望去。
“奇哉,怎么还没看到人影呢?”
这时的似金还不知道商谈对象已经由魏无忌替换成卫求凰。
魏无忌只记得通知他改变约定地点,却不小心忘了要通知似金这件事。似金无聊的东张西望。
“咦?真是好马。”
远方两道影子,像风一般,才一下子就来到醉仙楼下,带头的那匹黑马上坐着一名俊秀男子,身后跟着另外一匹全白的骏马,马上坐着的应是随从。两人的衣着让似金觉得有趣,白马上的人穿黑衣,黑马上的人穿白衣;这让觉得无聊的似金更是看得人神。
突然,黑衣青年似有感应,头一抬,眼神恰恰对上似金的眼,但目光停留不久就移开,让似金一瞬间以为这不过是巧合。
白马上的黑衣青年先下了马,走到黑马旁伸手要牵缰绳,似金仍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
黑衣青年手牵住马缰时,黑马倏地回头,张口便咬。让楼上的似金差点跌下楼。然而白衣青年动作快捷,伸手一敲,让黑马松了口。似金想看清白衣青年的长相却赫然发觉他脸上居然戴着软皮面具。
黑衣青年显然不以为意,轻手轻脚的将白衣青年扶下马;而白衣青年居然一拍马臀,放马自行离开。
黑衣青年猛一回头,明显的将目光放在似金身上,这时白衣青年也发现似金的探视,居然向上挥了挥手。
似金窘得端出假笑,也向着他们挥了挥手。
黑衣青年和白衣育年步人醉仙楼。
“呼,吓我一跳。”似金喃喃自语,坐姿不端正的斜倚在栏杆上,头靠着栏杆双手还撑在那上面,舒舒服服的只差没合上眼。
“请问……”似金被门口传来的声音引得抬起头。
是刚才那两名男子,似金手忙脚乱的想移正身子,却愈忙愈乱,椅子一打滑、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