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不会吧!
不自觉发出一连串干笑声,花宦飞暗自咕哝,「怎么认识的人全兜在一块儿了?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你在说啥啊?」没听清楚,她奇怪问道。这路痴在嘴里嘀咕些啥东西啊?
「没,没事!」摇摇头,俊脸露出神秘笑意。「小叫化,三天后给妳个大惊喜!」以凝露珠吸毒,得需要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小叫化看到宇文叔叔,肯定惊喜尖叫,呵呵呵……
「啥惊喜?」好奇心马上被挑起。
「现在告诉妳,还叫作惊喜吗?」睨觑一眼,直接摆明--问也是白问,还是甭问了!
「不说就不说,神气啊!」俏鼻一皱,负气撇过脸,表明自己也是有骨气的。
见状,花宦飞窃笑不已,飞快跳起来拉着她,企图转移话题:「小叫化,走!本公子带妳去看冰蚕吐丝。」
「你说的是当初你用来绑我、让我怎么也解不开的冰蚕丝?」果然,注意力马上被转移,眼儿发亮逼问。
点点头,他笑得很逗人。「如何?有没有兴趣啊?」
「有!」好大声应答,她一脸兴匆匆,语带威胁叫道:「花大公子,等会儿冰蚕吐出来的丝,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聪明的就别要我明说!」哼哼!一定要拐过来据为已有,以后这路痴若太过分,她就可以如法炮制,用冰蚕丝将他绑起来,直接吊在柱子上鞭打。
哪会看不出她心中的报复想法,花宦飞嘿嘿笑了……小叫化想要冰蚕丝有啥问题!只不过冰蚕一年只吐那么一丁点长的蚕丝,若她耐性够,待二十年后,就会有一条勉强够长的冰蚕丝让她玩儿了!
呵呵……慢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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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白玉掌心自男人背后缓缓收起,花静波收功起身下榻,小心翼翼地扶着昏迷男人安躺在床榻上,随即自男人嘴里取出原本雪白晶莹,如今却泛着紫黑之气的凝露珠。
瞧着珠子上的丝丝紫黑色泽,她眼露满意之色,将凝露珠放进床边矮几上盛着清澈净水的玉钵里,好让珠子能释出所吸收的毒性,回复原来的洁白。
收拾好一切,她重新坐回床畔,水眸凝睇男人中毒后消瘦不少的清峻脸庞,静静等待着他的转醒。
时间缓缓流逝,她一直未曾离开,就这么静静坐着瞧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男人隐隐勾笑的优美薄唇逸出极轻的呻吟,紧闭的眼皮也微微颤动着,随即,千斤重似的眼皮终于被主人给撑开了。
「静……静波……」由昏迷恍惚中渐渐转醒,才睁开眼,她隐隐含忧的清丽脸庞就映入眼帘,宇文曜下意识地扬起笑,故意逗人。「我还没死成,妳别急着给我哭丧啊!」
「又胡言乱语些什么!」她斥骂绷脸,不高兴听他说这种话。刚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才清醒就死啊死的挂嘴上,这男人一点都不知她的担心。
见她冷然板脸,宇文曜不禁微愣。怎么了?以前这般说笑,也没见她如此不悦啊!
心下不解,他想起身说话,却发现身子僵硬得很,动作因而显得迟缓、不自然。
将他方才的愕愣皆看在眼底,花静波小心帮他扶坐起来,神情沉静未起波动,可嘴里却轻叹了口气,轻声责难,「你吓到我了。」
相识二十年,从未曾听过她如此明白的道出对自己的牵挂,宇文曜不禁一怔,随即心口一热,强忍激动玩笑道:「能吓到妳,我这二十年来也算有收获了。」她性子淡然清冷,若非是心中极具分量之人,无人可以吓到她、影响到她。
呵……自己终于也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位了,是吗?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啊!
深深瞅着他隐忍激动的玩笑俊脸,花静波绷着的脸终于忍不住轻笑起来。「宇文,你真是块狗皮膏药!」一黏就黏了二十年啊!
「花宫主,妳能不能有好一点的形容?」叹气抗议,认为被形容为狗皮膏药实在有损他美好形象。
「不过,我真的让你给黏上了……」不理会他的抗议,花静波径自叹笑,醉红朱唇自动覆上男人柔软的薄唇,低柔嗓音消失在两张密合的唇齿间。
呵……他终于黏上她了啊!多年等候成真,宇文曜深情绽笑,自动启唇迎向她的浓烈缠绵……
许久后,她粉颊嫣红退开,他俊眸晶亮凝睇,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就在如此浓情蜜意的气氛下,一道杀风景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揶揄笑声飘进房内--
「娘,宇文叔叔应该醒了吧?你们两人可别一直关在里头不出来,会惹人闲话的!最重要的是,我有事要找啦……」
「这小子净会来搞破坏,总有一天,我非得好好修理他不可……」床榻上,宇文曜咬牙切齿。
「你舍得才怪!」花静波轻笑,很清楚这些年来,他比她这个亲娘还宠宦飞,两人感情好得有如父子哪!
「这回我一定要教训他!」宇文曜恨声道。二十年哪!他等二十年,终于和静波有如此浓情蜜意的时候,这小子却来破坏气氛,真是可恨!
见他气结模样,花静波不禁失笑,正要说些什么之际,花宦飞再次擂门,大嗓门又起,吵得人不得安宁,让宇文曜忍不住骂出声了--
「小子,要进来就进来,别在那儿魔音传脑了!」哼!快快将人打发掉,也好和静波重新培养气氛。
一听他恼火骂声,房门外,花宦飞看着身旁被他硬拉来,满脸莫名其妙的容小小一眼,嘴角不禁露出古怪笑容,接着大掌推门而入,拉着容小小飞快来到床榻边,乐呵呵地看着瞠大眼、一脸惊愕瞪着彼此的两人。
「小舅舅!」容小小率先惊愕大叫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会在这儿?」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小,妳怎也在这儿?」宇文曜同样傻眼。
「惊喜吧?」一旁,花宦飞哈哈大笑,得意地向容小小邀功。「小叫化,本公子没骗妳吧!我说了,三天后要给妳个大惊喜的。」
呆呆看着宇文曜,再瞄瞄花宦飞,最后又瞧瞧花静波,容小小视线在他们三人身上转来绕去,最后,她不笨地将所有的事连结起来。
「花大公子,你取凝露珠要救的人,不会就是我家小舅舅吧?」她声音极轻、极柔问道。
「妳真聪明,一猜就中!」花宦飞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赞美。
「你啥时候知道他是我小舅舅的?」
「三天前,我问妳舅舅的名字后才确定。」
点点头,满意他总算没有要她太久,不过--
「我小舅舅中毒,等着你取凝露珠回来救治,你当时还敢在京城说不急,甚至还给我迷路,差点回不了『镜花宫』救人!你拿我小舅舅的命在玩啊?看我不踹死你才怪!」暴喝一声,容小小怒发冲冠,大脚毫不留情地飞踢踹人。
「哇--小叫化,以前也没听妳有意见,怎么现在就来打抱不平了?」反应不慢,惊险闪过致命一踹,花宦飞哇哇大叫。
「那是因为以前我不知道中毒的是我小舅舅!别人我不管,是我小舅舅就不行!」喷火追杀。
「哪有这样大小眼的?小叫化,妳不讲理……」花宦飞抗议窜逃,夺门而出。
「我就是不讲理!你别逃!」拔腿紧追而出,还不忘留下一句。「小舅舅,小小先替你报仇去,等会儿再回来找你叙旧。」话落,人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