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那无缘的嫂子刚刚恰恰好成为你的弟媳,你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霍地回头,凌厉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弟弟,他咬牙质问道。
「意思很简单啊,经过这段时日下来,我觉得她是个挺有趣的姑娘,应该可以让我以后的日子轻松不少,所以……」
「所以你想去提亲?!」炯炯有神的深眸倏地瞇起,就算是亲兄弟,他也无法压抑那股占有欲。
「对啊!」恣意地耸了耸肩,南宫修武以轻松的语气道:「有何不可呢?反正你是个不敢面对现实的胆小鬼,你既然不敢去拥有,那么由我来承担这个责任也无不可吧。」
「你……」紧握的双拳差点就朝他挥了出去。
「别急着发火,你自己好好的认真想一想吧,还有,我那无缘的嫂子好像已经准备去济弱扶倾了。」他好心的提醒。
南宫修文猛一回头,刚好见到落离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该死的,那丫头就不能乖一些吗?就不能让他少担一会儿心吗?
他心中虽然叨念着,可是人还是尾随她而去了,心中方才被弟弟掀起的那滔天巨浪继续翻搅……
第六章
悄悄地钻进墙边的小洞,又悄悄地钻了出来。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原本穿着劲装的俊帅小子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个娇滴滴的俏姑娘。
一袭翠绿色的衣衫将落离那玲珑有致的身段表露无遗,低头审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她敏感地察觉到一道灼烈的目光在她的背脊处烧灼着。
缓缓地勾起了一朵笑花,她姿态优雅地开始走着,彷佛此际是在逛自家那有小桥流水的后花园,而不是走在空无一人的漆黑大街上。
该死的,她用自己作饵?!
发现她的企图,南宫修文的心火倏地窜起,饶是对她有再多的包容和耐性,这样让他心惊胆跳的事他再也无法忍受。
他可以让她任性的三更半夜溜出来打更,因为他知晓她那不受束缚的爱玩天性。
可是她拿自己去冒险,这他就完全无法忍受了。
眼睁睁地瞧着她尽往漆黑且渺无人烟之处走去,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最极限。
终于,就在落离任性地钻进南宫荒宅之后,他再也忍无可忍地想要现身,好好的斥责她的任性。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奸佞的笑声在空旷荒凉的荒宅边响起。
「哎哟,这是打哪儿来的美人儿啊?大约是仙女下凡喽!」一个举止鬼祟之人突然从斑驳的廊柱后现身,脸上布满猥琐的佞笑。
呵,没想到竟会从上天掉下来这么个大礼,今夜他没采着花,本来心情呕得紧,才想说来这荒宅歇上一晚,好养足精神,明儿个再去采朵鲜花来尝尝,可谁知竟然会有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三更半夜跑来。
他不会客气,会好好享用的。
「你是谁?」没有半丝惊慌,落离那落落大方的态度彷佛像在面对寻常人。
「我是……妳说我是谁呢?」猴急地趋前了几步,采花贼一双咸猪手往她那娇美的脸蛋摸去,嘴里啧啧出声。「啧,瞧这水嫩嫩的脸蛋儿呵!」
刻意的不闪不避,虽然感觉有点恶心,但她就这么任由他摸着。
「我说你就是那个人人喊打的采花贼。」
「呵,小姑娘可真聪明,一猜就中。」采花贼笑嘻嘻地证道,一双手更像是欲罢不能似的直往她的肩头探去。
「这点还用猜吗?」咬牙强忍住恶心的感觉,她就不相信他那么沉得住气,要是他真能眼睁睁地瞧着她受辱,那她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就是这一股子的倔气,让落离在那恶贼的轻佻欺凌之下,还能忍住不出手好好地将其教训一番。
「既然妳知道我是谁,还心甘情愿地送上门来,看来是个骚得紧的娘儿们,妳是要来与我温存一番的吧!」
眼看着那双魔爪已经逐渐往下靠近自己的胸前,落离菱儿似的唇瓣浅浅地勾勒出一记冷笑。
「我不是想来同你温存的,我是特地来看你怎么死的。」她冷冷地说道,这恶贼的手再往上伸一点,她相信他绝对会沉不住气。
分开那么久了,也该是他们见面的时候,她可是铁了心不愿再让他继续躲着。
果不其然,那双手还没碰着她的胸,一记痛嚎就在她的耳际响起,她的笑意更灿。
瞧着落离的笑意灿灿,恶贼自然以为是她动了什么手脚,又急又怒地出声质问,「妳敢打老子?」
「我不敢,我一个弱女子的,怎敢对你这个大男人动手动脚的呢!」
「这里只有妳我两人,若不是妳是谁?我看妳是活得不耐烦了,等一下看老子怎么整治妳,哼!」
脸上原本的狞笑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凶残的厉色,他瞪着她细致的脸蛋儿,出手不再留情。
「方才那事真不是我做的,难道你不知道这荒宅闹鬼吗?」眼见他来势汹汹,落离忍不住后退一步,不过依然没有出手保护自己的盘算。
「闹鬼?!」对于她的恐吓,采花贼冷哼一声,毫不在意的道:「要说到鬼,那我不活脱脱的是个急色鬼吗?妳想我会怕鬼吗?」
一阵淫笑之后,他的魔爪又伸,这回还来不及触到落离的衣角,一道颀长的人影已飘然地落在地面,护在她身前。
「你是谁?」那贼厮恶声一问。
耐性尽失,只想朝着落离大吼的南宫修文压根没有与他周旋的心情。
抿唇不语的他只手翻拳为掌,在那贼厮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一掌重重地击向他的胸口。
「你……」采花贼胸口吃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南宫修文见状眼捷手快地一拂袖,不让那血污了落离的脸庞。
瞧着他那保护得滴水不漏的模样,落离的唇角忍不住往上勾去。
就不信逼不出他来呵!
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瞧,瞧着他整治恶人的模样,感受着他的护卫,她的心也跟着甜滋滋起来。
但她很清楚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若是得用这样的方法才能逼他现身,那么很明显的,他似乎并不想与她再续前缘。
至于其中原因,向来聪颖的她几乎不用脑袋就可以想得出来。
家仇未报,敌人未除,他决计是不肯连累她,再加上她上头那几个护妹心切的兄长,他这样的选择可谓是不得已。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谅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喂,文书生等一等。」眼看着南宫修文的掌又要重重的落下,落离突然出声阻止。
「仓姑娘要在下等啥?像他这种人渣,就算死也不足惜吧!」他头也不回的问道,就怕现下心绪不稳的自己,只消一和她打照面,会忍不住破口大骂她的无法无天。
「他死的确是不足惜啦,可是问题是他要是死了,我拿什么去领赏啊?」
「妳还想去领赏?」向来温文的语调硬生生地扬高,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个丫头到底是失去记忆,还是失去脑袋啊?
她难道不知道若是她去做更夫的事传了开来,会惹来多少的流言流语,还会让她家三兄弟气得跳脚吗?
「对啊,当然得去领赏噜,捉到这个采花贼,可以证明我这个打更的有多称职耶!」
「但他不是妳捉的。」南宫修文没好气的反驳她,不想让她去做这种异想天开的白痴事,这简直就是自找麻烦嘛!
「怎么说我也有功劳嘛,对不对,文哥哥?」落离好不亲热的用甜滋滋的语调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