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茹也在你身边,是吗?她没敢问他,勉强回应了他一个微笑,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虚弱。
而他则以为她只是为她的爹担心。
他向来不善言辞,于是只能拥紧她,用自己的胸膛温暖她。
可她仍是觉得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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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只是老天爷的一个玩笑吧?硬要把他们牵在一起,可——玩笑毕竟是玩笑,笑过了一切终究是要结束的呀!
趁云都赤出去,江雪寒草草的收拾了一个小包袱。
她不得不走,这一切本来就不是她的,是她偷了她姊姊的,现在下过是还给姊姊罢了。
「小姐……」铃铛又诧异又着急。
「铃铛,不要再问,收拾一下,我们走。」江雪寒觉得很累,头也在痛,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得走了。
姊姊的肚子会越拖越大,她自己在这里也是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不舍。
「小姐,将军……」
「他会明白。」他做了什么,他当然自己心里明白。
「小……」钤铛可是一头雾水。
「铃铛,你跟不跟我走?」江雪寒止住铃铛的比划。
「我当然与小姐在一起,可小姐为什么……」
「不要问原因,铃铛,你只要知道——我不得不走。」江雪寒决然的,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心深处的旁徨。
小姐从未有过的决然,让铃铛忧心仲仲。可她不能说什么,只是本能的跟随着她的小姐。
第十章
有过一次离家出走的经验,第二次什么都好办多了,江雪寒自嘲的想。
她轻易的出了府,还立刻雇到了马车。
当然这还得多亏了云都赤,如果下是从他府里拿了足够的银票,她是怎么也走不远的。
她是对的,在上车的前一刻,她对自己说。
与其以后肝肠寸断,还不如就此忘情,她要毅然的与他决断,可……她的心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洞,绵绵不尽的涌出哀伤。
她想自己以后再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心动了。
马车载着她,不停的飞奔,不停的飞奔……
江雪寒茫然的看着车外,她觉得整个人都空空的,就像小尘粒一样悬浮在这个世上。
驿道两边的景致都在倒退、倒退,而她离他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这就是她本来想要的:避开他,然后忘记他。
可是,可是……
步出将军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不该、再有……可是,可是——她的睑上已是凉凉一片……
铃铛一直守在她身旁,看到小姐伤心欲绝的模样,她隐隐的觉得这和姑爷有关系,可此时她不敢问也不敢闭眼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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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赤回到府中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可他丝毫下见疲倦,眼神里还满是兴奋。辛苦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告诉江雪寒一个好消息。
可——
房中居然没有她的人,院子里也没有她的人,连铃铛都不见人影。
这个时候她们会去哪里?
云都赤怒气渐聚。
该死的!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大人能对拙夫网开一面,我可以给大人解答。」江夫人不请自来。
她知道自己的说辞,云都赤不一定会相信,可在她的精心设计下,云都赤会相信——她没有理由说谎。
「如果你不给我解答,那你口中的拙夫将因你而生不如死!」云都赤浑身散发
着危险的气息。
他从来不受人威胁,也不与人谈条件。
江夫人脸色一白。
当然,这下是因为她痛惜自家的老爷,而是为了逼真的演好这场戏。
「你最好相信我的话。」云都赤给江夫人最后的警告。
「雪儿走了。」没有多思考,江夫人立刻顺势道。
「为什么?」云都赤紧绷了脸。是因为他逮捕她的父亲,所以她以出走来要胁他吗?
「因为……」江夫人欲言又止。
「说——」
「大人恐怕不会愿意知道。」江夫人故意为难的。
「我一定要知道。」
她是他的,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或事,破坏这个事实。
「雪儿说她要去找个人,」江夫人低下头,避开云都赤的眼睛,道出惊人的答案。「其实她心中一直有另外一个人,她根本不愿意和大人在一起。」
「是吗?」云都赤不怒反笑,只是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雪儿上次的逃婚,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他是谁?」云都赤似乎相信了江夫人的说辞。
「具体我也不知道,好象是一个画斋的老板。」江夫人沉吟道。
「是吗?」云都赤盯着江夫人,目光如炬。
「我也只是听梦儿提过,」江夫人强自镇定的。「她们姊妹说体己话时,雪儿说漏了嘴,梦儿知道了告诉我,想让我劝劝她。」
这是江夫人精心策划的高招,云都赤如果想知道详情,那一定要见梦儿,而她已经嘱咐梦儿好生打扮,再说她已经给了梦儿一份媚药,只要他们同在一室……
「噢!」云都赤的声音是低沉的,让人捉摸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大人可以找梦儿询问详情。」江夫人脸上镇定,可攥在手心的绢帕已经被汗
「你可知道你的丈夫为何会入狱?」良久,云都赤低低的声音响起。
「请大人明示!」
云都赤没有马上召见梦儿,反而把话题扯开了去,江夫人心中暗暗着急,可表面上还是装作很关心老爷似的。
「因为他自作聪明。」云都赤似乎若有所指。
「请恕我愚昧。」江夫人心一惊,云都赤是在影射她吗?不,不可能!她所说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听说江老爷前一阵子,以极低的价格盘下了一家绸庄。」云都赤坐入紫檀椅中,看似随意的道。
「是。」江夫人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这笔生意可以说是江府仗势压价,出让铺子的父女俩被迫接受。由于舍不得自己料理了几十年的铺子,那父女俩还恳求江老爷收留他们在铺子里继续工作,工钱还要得特别便宜。
「可是,那家绸庄是反贼的秘密据点。」
「请大人明鉴!」江夫人跪了下来。「那是有些人无事生非。」
「不!是确有其事。」
江老爷自作聪明,以为占到了天大的便宜,却因小失大,被反贼轻易利用,一度成了反贼的掩护伞。
「大人……」江夫人趴伏在地,忍下住全身颤抖。
「不过,江老爷对反贼的计谋确实不知情。」
这些天,他花了大量的时间与反贼斗智斗力,现在他终于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江老爷不过是受人利用。
他兴冲冲的回来,就是想告诉江雪寒:江老爷死罪可免。但是现在……
「是,是那些反贼无法无天,阴谋陷害。」
「你起来吧!」云都赤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因为——她不在。
「大人……」江夫人还想说些什么。
「江老爷虽然活罪难逃,但死罪可免。」以为她只是关心自家老爷的处境,云都赤说完就挥手让她退下。
江夫人低着头缓缓退出去,可指甲深掐在她的手心,显示出了她的不甘心。
不过只要她和梦儿仍住在将军府,傍上云都赤的机会还是会有的,她相信往日的荣华富贵一定都会回来。
可,就在第二日,云都赤忽然下令要她们明日一早就搬出将军府。
搬离将军府后,要再见云都赤就会难上加难,这天是最后的机会了,梦儿必须与他生米煮成熟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