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你看,这些香水百合花漂亮吧?”
韩梦日开心地将手中那一大束花朵放到韩梦月的手上,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庞笑得有 如阳光般灿烂,和韩梦月脸上虚弱苍白的笑容成了强烈的对比。
“嗯,好美,谢谢。”韩梦月回她温柔的一笑。
她们姊妹两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却回然不同。韩梦日给人一种青春 可爱、充满活力的感觉,韩梦月则给人一种温柔綩约、典雅成熟的感觉,因此要分辨她 们两人并不是件难事。
“姊,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把它们插在花瓶里,待会就来陪你。”
韩梦日拿起花束和花瓶,正想到洗手间装水的时候,敲门声再度响起。
“哈,一定是爸妈他们来了。
回头朝韩梦月一笑,韩梦日马上放下花束和花瓶,连忙上前去开门。
门外,除了她父母外,还有一个外貌阴冷、英俊,气势威风而神色冷漠的黑衣男子 。
韩梦日第一眼就被这个黑衣男子吸引住,根本没有看到她父母。这也难怪韩梦日会 为他失神,他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教人想不注意都难;尤其当她触及到他那一黑一银、 而且十分冰冷的眼眸时,一股寒意猛然窜上她的心头,使她整个人都傻在门口了。
这个男人是谁?又高又帅,五官俊美得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身上那套黑色的合身 皮衣以及长裤,完全将他修长的身段展露无遗;就连他走路的姿势都显得魅力十足,甚 至带股目中无人的气势,仿佛他是天生的王者……而最特别的是,他留了一头长长的黑 发,那头及腰的黑发闪闪发亮,真的很漂亮、很适合他。
韩梦日见过的帅哥俊男也不少,但从没见过像他这么吸引人的;他给人的感觉就像 希腊神话中那位统治死亡世界的冥王黑底斯。那冷酷完美的外貌,简直不像现实中的人 所该拥有的,一头黑得发亮的头发更突显出他神秘俊酷又优美的气质,令人忍不住怀疑 ,他——真的是存在的吗?
咦?不过他的眼睛竟然有一只是银色的?是隐形眼镜吗?还是阴阳眼?看起来还真 是有些可怕……“梦日?”一连叫了她好几声都不见反应,刘静沁终于伸出手轻轻拍了 拍她的脸颊,一脸担心地看著她。“梦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啊?”猛然回过神,韩梦日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她那头俏丽的短发。“爸,妈,我 没事。”
她边说边挪开身体让他们三人进去,一只美眸则紧紧锁在那个黑衣男子的身上,并 且对他友善地笑了笑;不料那男子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高傲的态度令她不自觉地产生 反感,对他的第二印象马上大打折扣。
哼,耍酷啊?要不是看在他是跟著她父母来的,她才不想理他哩。
瞪著黑衣男子出色的背影,韩梦日在心中不时嘀嘀咕咕著。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屌的 男人,那无视她存在的神情,简直就是瞧不起人嘛,真的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一看见父母,韩梦月秀丽苍白的脸庞立刻绽现一抹最美的笑容;可是当她的目光与 那名黑衣男子邪气的双眸对上时,笑容瞬间凝结在她的脸上。她在俊俊酷的脸上也看见 同样的震惊,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紧紧缠绕著两人,令彼此的眼光无法移开 。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如此熟悉?好像他们早已认识。为什么她第一眼 看见他的时候,竟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呢?就好像等待他已久,想他想到心都快碎的那 种痛心感觉……莫名地,像是负荷不了这股突然而猛烈的心悸与震撼,韩梦月的胸臆再 次隐隐发疼。
“啊!好痛——”
她痛苦地呻吟一声,双手紧捂住胸口,瘦弱的身子因承受不了椎心刺骨的痛楚而整 个蜷缩成一团,顿时吓坏了病房里的人。
“梦月!”韩氏夫妇心疼地冲上前想抱住女儿。
“出去!”黑衣男子却突然怒喝一声,把他们吓得定格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不准碰我姊姊!”
唯一不受他影响的就只有韩梦日。她瞧见他走近病床,立刻大喊一声,并冲上前推 开他,然后像母鸡保护小鸡似的护卫在韩梦月的病床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黑衣男人竟让韩梦日感到一股很强烈的不安,心中有道直 觉不断地告诉她,这个男人有可能会对她姊姊不利,他会害死她,所以她绝不能让他靠 近姊姊!绝不能!
“走开!”黑衣男子再次低吼,只眸像是要吃人似的怒瞪著韩梦日,一瞬也不瞬。 他重施故伎,想以眼神控制韩梦日的意识,好让她也像她父母一样,乖乖地听他的话、 受他的摆布。
然而韩梦日却丝毫不受他法力的影响。只见她秀眉倒竖、满脸凶巴巴地对著他大喊 :“该滚出去的人是你!”接著她又气急败坏地对著一旁被吓呆的父母亲说道:“爸、 妈,你们还楞在那做什么?还不赶快按铃叫医生来,快呀!”
对于韩梦日不受他眼神控制一事,黑衣男子心中颇感惊讶;但他懒得探讨原因,只 因韩梦月痛苦的哀号几乎快撕裂他的心。
“我就是医生。”语声未落,他粗鲁地一把将挡在病床前的韩梦日推开,然后侧首 对韩氏夫妇使个眼神。“把她拖出去。”
什么?他竟然叫她父母把她拖出去?这家伙当他自己是谁啊?天皇老子还是美国总 统啊?真是太狂傲了!不骂他几句还真是难消她心头之气。
“喂喂喂!你不要太过份了!”
他无礼的态度、霸道的口气,著实惹火了韩梦日。只见她双手插腰,摆出气势十足 的茶壶姿势,正想开始对他破口大骂时——“梦日,你别闹了,快出来吧。”
“是啊,我们快出去吧,别在这里妨碍医生了。”
受控制的韩氏夫妻,突然一人一边地架著韩梦日的两只手,然后连推带拉地将她拖 出了病房。面对这样出乎意料的情形,韩梦日感到十分错愕,甚至惊讶到忘了抗议和反 抗;直到她被父母给拖出了病房,来到医院大厅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并且开始大发脾 气。
“爸!妈!你们搞什么飞机呀!那个男人又是谁啊?你们干什么那么听他的话啊? 还真的把我给拖出来,有没有搞错?我是你们的女儿耶,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韩梦日气得直跺脚。怎么会有这种父母嘛!不帮她也就算了,竟然还乖乖地听那个 臭男人的话,把她像犯人一样地给“请”出来。天哪!从病房到大厅这段路虽不远,但 人可多了,就不知有多少人看到她方才那挫样。这下她面子可丢大了,以后她还有何面 目来医院看姊姊啊?真是丢脸死了!
“梦日,你别再无理取闹了。人家佐修罗先生可是医学界心脏权威的大医生,他是 我和你妈妈在美国托了好多人关说,才好不容易请到他回台湾替你姊姊诊断病情的。你 以后对他说话客气点,可别像刚刚那样没有礼貌,万一得罪人家就不好了。”
韩伯信理所当然地说著这些话,刘静沁则在一旁猛点头,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谁也看不出他们的意识早已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