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以擅作主张?这辈子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耶,你怎么可以这样害我啦?是不是裘寰飞那家伙出的馊主意?早知道我就不该听你的,起码也能死得清白一点……”
田妍乱七八糟的嚷了起来,一张粉嫩可爱的小嘴,随着她气愤的叫嚷,轻吐着诱人的清新气息,像是引诱着他品尝。
他想吻她——他发誓,仅是一个吻而已!
瞪着他逐渐逼近的身子,她慌乱的问:“你……你想做什么?”
裘寰飞还来不及细想,田妍惊羞无措的可爱脸蛋已在咫尺之遥,一双雪白的小手,也抵在他胸口推拒着。
“你该不会连一个吻,都吝啬给你的救命恩人吧?”
他懒洋洋以长指轻划着她饱满、粉红的唇瓣,回味着这片柔软的味道。
“你这哪算是什么救命恩人?根本跟裘寰飞—样,是个趁火打劫的强……”
田妍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小掌心紧贴着的,竟是一片灼热且结实的光裸胸膛。
仓皇失措的一低头,田妍发现他的长袍不知何时已解开,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胸膛,令她的双颊顿时火红起来。
他结实的胸膛纠结着偾起的肌肉,看起来格具力量与——危险!
喔——她要醉了——不,田妍,振作啊!她狠狠狞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她怎么可以见色忘了骨气?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帅得实在没天理,浑身散发出的浓浓男人味,只消一个眼神,一个挑逗就迷得她昏头转向,但土可杀不可辱,她得宁死不屈啊!
“咳,我……你的帮忙,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保……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她期期艾艾的说着,边蜷缩着想往纱帐里退。
裘寰飞站在床边,透过薄薄的纱帐,用一双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幽暗黑眸,热烈的凝视着她。
她说得对!他的计划里,并不包括情不自禁这一项,但,看着甜美诱人的她,他早已不再有理智了。
在纱帐中的她,看起来飘渺宛若一道幻影,丝毫不真切,他的气息缓缓吞吐拂得薄纱微动,伸出长指轻轻划过她的唇,幽暗的眼底弥漫着浓浓的欲望。
看着他以缓慢的速度朝她而来,田妍的呼吸突然变得好急促,隔着一道纱,她失去戒心、也忘了闪躲,直到一个滚烫炙人的温度贴上自己。
这个吻毫不真切,然而他双唇灼烫的温度,却几乎溶化她的唇,最让她诧异的是,这片唇的气息、温度,竟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一双戏谑的眸。
尤其是此刻,那双戏谑的眸突然变得无比凌厉,像是在控诉她的三心二意。
“不——不行!”她以仅存的力气遽然推开他。“拜托你……别这样……”她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为什么?你知道,我想要你!”
他幽暗灼热的眼神,让田妍的双颊不由得火热起来。
“可是,你只是为了帮我,怎么可以对我——”瞧,他吻她的样子,活像跟她认识多久,有多熟悉她似的!
“如果我说,我改变主意了呢?”
霎时,偌大的寝殿突然沉寂下来,只剩田妍不稳的呼吸。
“你……你只是受裘寰飞之托帮忙,你这么做,可,是背叛朋友耶!”田妍仓皇的嚷了起来。
“我是答应他帮忙救你,但可没答应放你走!”
他邪邪的勾起两片好看的薄唇,挑起她颊边的一绺发丝把玩着。
田妍咽了口气,隐约意识到自己又落入更大的危险之中——一种不伤人,却会让心备感威肋的危险。
“你是堂堂一国的王子,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田妍气愤的控诉道。
“来日方长,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我!”留下一串低沉的笑,他遽然转身步出门。
临到门边,他突然停下脚步,用一双幽暗危险的眸子回头瞅她。
“而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幽幽吐出一句,他遽然转身离去。
这天晚上,直到田妍早已倦极沉沉睡去,他低沉、势在必行的宣示,似乎仍在夜风中缭绕不去。
第九章
平时,田妍总是以为自己脑筋灵活、反应够机灵,一旦碰上凯达尔,她却像是碰着猫的耗子,一些旁门左道的小伎俩,全都不管用了!
至于凯达尔这个人——唉!田妍实在很难形容那种霸道、唯他独尊的自大个性到底像谁?
为了躲他。田妍就像个流浪汉似的,每天只得在偌大的王宫里乱逛着,有房间归不得。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自保,就算是得当鸵鸟她也认了,反正躲过一天算一天,眼前她只期待那个该死的裘寰飞,赶紧出现来救她了!
随意乱逛到王宫大殿外,就听到里头传来交谈的声音。
“王上,您怎么能让尊贵的殿下娶沙律的女儿,还让她不洁之身进咱们王宫?这可是个天大的耻辱啊!”
“要不我能怎么办?我那儿子都把人家面纱给揭了,总不能叫我这老头子娶她吧?”密里重叹了口气,神色里有着无能为力的挫败。
“王上,不如找个藉口,把她赶回卡达去!”拉米赤出着主意。
“不成、不成!”
“王上,这事不能等闲视之啊!您把沙律当成姻亲,这事若不早点解决,怕是咱们巴林王室,将会沦为全阿拉伯的笑柄啊!”拉米赤拼命鼓着三寸不烂之舌煽动道。
“这……”
“没错!这事是会沦为全阿拉伯的笑柄,只是外人要笑的不是王室,而是你这个心眼狭小的一国之王!”
一个清脆的声音陡然插入,两人诧异的一转头,只见田妍正大摇大摆的踱进大殿来。
“这里是神圣的大殿,女人不能——”密里皱眉指责。
“女人不能进来对不对?”他那套论调,田妍听得都会背了。“拜托!女人就不是人?要不然你是怎么来的?”她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的嗤道。
“你——”蜜里被她的大胆给震骇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拉米赤,也急欲为国王鞭挞她的以下犯上。
“王子妃,您不该——”
“你只是一个小小侍从,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田妍眼神一落,毫不客气的打断拉米赤。
回过头,田妍再度扬起笑脸道:
“我说老狐狸啊!你都几岁了?放着正经的国事不管,就会成天在这里算计别人,你自己老脸皮够厚,就不怕笑掉其他国家的大牙?”
“你、你简直没有规矩!”密里气得胡子一跳一跳。“去把殿下给我找来!”
“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拉米赤,噙着抹兴灾乐祸的笑,连忙奔出了大殿。
“你找他来干嘛?”田妍的脸上仍挂着有恃无恐的笑。“拜托!你儿子爱死我了,一分钟也离不开我,你以为他会站在你这边吗?”
“果然是沙律生出来的女儿,就是一副讨人嫌的个性——”
“谢谢赞美!我父亲还相当以我为荣哩!”
当裘寰飞一进大殿,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分站两边叫骂,互相用眼神较劲的情景。
好容易看到儿子出现,密里瞪着她怒道:
“你看你这个妻子,没大没小、目中无人,简直是傲慢又无礼,她有哪一点像个教养良好的公主?简直像是路边捡来的村姑似的——”
她本来就是路边捡来的——裘寰飞强忍住笑,努力扮出一脸正经,面对那个正绷着张脸的小人儿。
“小不点,你怎么又惹王父生气了?快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