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嫣凡轻声的反问。
「拜托,我不想对着你的背影讲话!」凌皓烦躁不堪的说。
她只得转过身来,面对他。
凌皓直视着她的眼眸,说:「你不问我,她为什么要搬进来吗?」
「李小姐已经说过,这是你的意思。」
「你不怕我受她引诱?不担心?也不嫉妒?你没忘自己是我的未婚妻吧?!」他满不是滋味的讥诮。
「她是你的经纪人,不是吗?」嫣凡仍旧平静的回答。
「这是对我的信任?还是根本不在乎?」凌皓可以感到这几天累积的怒气,正在逐渐提升。
「如果不在乎,我现在不会站在这里。也不会丢下一切,去思考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她无奈又恳求的看着他。
「有结论?」他强压下胸中一股怒气。
「没有!」
「没有?」凌皓提高音量重复。
「我找不到答案。我知道你重视我、疼我、爱我,可是那是因为我们有一段类似的童年遭遇。」一提起这话题,嫣凡的心都揪痛了起来。
「谁说……」
嫣凡举起手来制止他的反驳,用恳求的眼光看他,希望他能了解。「凌皓,你真的肯定吗?我们这样算是爱吗?我指的是男女之间的爱。」
凌皓捺着性子听她说,并尝试以她的观点去了解她的想法与看法。
「刚刚我看到你对李小姐,我突然了解一件事--一对未婚男女,至少也该像你对她那样,有殷切的期望和兴奋。」
「我没有!」凌皓极力掩饰心中的激荡。「我只是对未来的工作,有一种突破现况的期望;就像我演戏,喜欢接不同的角色,为的就是要能突破,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季霞对我而言只是工作伙伴,要她住进来也只是想藉机培养默契,巩固彼此未来的合作关系。」
嫣凡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像以前一样,她不再反驳,也不多说,反正他是听不下去的。
「我才刚回来,好累,我先回去了。」
「你在逃避!」凌皓指控似的说着,眼睛盯着她看。
「你在我心中,永远占有一席重要的地位,这是这么多年来累积而成的,抹灭不掉。如果,我是在逃避,那你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凌皓有点心虚的转移视线。
「你懂,只是不愿意承认。你知道吗?我们虽然是未婚夫妻,可是你从来都没吻过我,甚至一点逾矩的行为也没。这是热恋中的男女?」
「你从未要求!」
「你根本就没想过。」嫣凡从彼此的一问一答之间,顿悟了许多事,这比她自己苦思还来得有效。「这也是你为何一直用各种方法来试探我的反应,其实,不也是在试探你自己?」嫣凡苦笑了一下。
「你想解除婚约?」
「你唱片的宣传期要开始了,我也有许多工作的合约要履行,等我们忙完了各自的事,或许,事情也已经明朗化。」
凌皓暂时松了一口气。他怕她拒绝,也怕她答应,维持现状正是他所需要的。
平嫂送走了嫣凡后,他独自走到书房沉思。
嫣凡的话,正确吗?
自己疼她、爱她,只源于彼此有类似的童年,是出于怜惜而不是情爱?
他的确没吻过嫣凡,最多也只是轻吻她的额头,像兄长给妹妹般的吻一样。
兄长?!
妹妹?!
这就是他对她的感情?
不!自己是爱她的,甚至想保护她一辈子。
保护?
只是保护?而不是拥有她一辈子。
李季霞!因为她的出现,才吹皱了这池春水。
自己对她,是迷恋,还是为了男性自尊想征服她?只因为两年前有碰面机会,而她却从来没注意过他?是这样吗?
至少嫣凡说对了一件事--
他曾做过许多事来试探她,例如此次拍摄MTV中的那场激情戏,就是为了「看看」她的反应。唯有这次,要求季霞搬来和他同住,目的除了想多了解季霞、想和她多接触之外,别无他想。
这才是男女之间该有的感觉?
当初向嫣凡求婚,又要求不要对外公开,为的就是要保持形象;而他公然「要求」季霞非住这里不可,难道就不怕谣言四起?
他苦笑的摇头,将目光直视前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书房因未亮灯而变成漆黑一片,他也恍若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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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凡开着车子,漫无目标的往前行。想到李季霞,她实在不敢相信,两年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多。
以往她的冷傲、跋扈似乎不见了,如今变得谦虚、懂得赞美别人。
她和凌皓将是最适合的一对。直觉这么告诉她。
李季霞或许是上天派来帮助她和凌皓的。至少在感情上,她的出现,让自己真正了解许多事。
闵翔!
只见过一次面的闵翔,自己除了对他念念不忘,还对他有份期望--希望能再见到他。
一想到他,她的心跳都会加速。
如果,嫣凡对自己诚实一点,她会承认,闵翔正如李季霞对凌皓的影响一样,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和她相互推近。
当嫣凡将车开到一栋大厦前,她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来到兆邦家,也正是自己第一次遇到闵翔的地方。
该上去吗?会不会太唐突?万一他不在,那……
既来之,则安之!她如此告诉自己,何必想太多?
她将车停在访客专用的停车位,登记好后,直接搭电梯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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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伶躺在床上,不敢轻易的翻动,更别提起身了。
稍早,她发现自己有点出血的现象,她拼命安慰自己没事,一定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虽然这么告诉自己,她仍不免担心着。
恰巧兆邦又到高雄出差,明天才会回来,怡伶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去看医生,还是继续躺在床上。
听到门铃声,她勉强起身,小心翼翼、缓慢地前去开门。从萤幕对讲机,看到来的人是嫣凡,她几乎高兴得想哭。
「嫣凡!」她打开大门。
「嗨,怡伶,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嫣凡从怡伶的表情与脸色,注意到她似乎人不舒服。「你是不是生病了?兆邦人呢?」
「他出差到高雄,明天回来。」怡伶在嫣凡的搀扶下,走到客厅坐下。
「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嫣凡有些慌乱的问。
「我早上发现自己有点出血现象,可是--又好像没啥大不了的。」怡伶忍不住哭丧地说。
「出血?!」嫣凡握着怡伶的手逐渐冒汗。「不行,我们得打电话--」
嫣凡立即拿起桌上的电话,脑中却又乱烘烘的不知该打给谁。在记忆中,她似乎没有当医生的朋友,她着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是的!平时不多交些朋友……怎么办……」嫣凡急得口齿不清的喃喃说道。
「姞儿,先别急,我有主治大夫的电话。」怡伶看到嫣凡慌乱的模样,自己反倒镇静了许多。
听到「姞儿」这两个字,嫣凡立即镇静下来,相信自己能解决任何事,更何况自己一慌就无法帮助怡伶了。
她照着怡伶的指示,找到电话簿,依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号。
「喂,程医师吗?我这里有位孕妇钟怡伶是你的病人,她今天早上略有出血的现象,你可以过来检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