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奶跟牛奶的味道差不多嘛!」他又沾了两口。
「凌、君、堂——」她尖叫。
沈英瑞端早餐进来时正好听见凌澍恩的尖叫,他有点惊讶,却还是面带微笑的把凌君堂要的早点送到餐桌上。
「少爷,你的早餐。」
看到沈英瑞的出现,凌澍恩脸更红,连忙埋头苦吃。
凌君堂脸上顽皮的笑意随即敛起,取而代之的则是晦暗难明的复杂神情。
「嗯,谢谢。」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沈英瑞对着凌君堂点点头后,离开餐室。
偌大的餐室只剩他们两人。
凌君堂的早餐是热烫可口的叉烧包和煎得香酥可口的萝卜糕,那香气,诱得凌澍恩频频偷看。
「小鬼,不要随便偷看男人。」拈起一颗叉烧包轻咬,他讥笑。
「我又不是在偷看你!你也不算男人啊!」她气呼呼的抗议。
凌君堂眯起双眼,「我不是男人?」他在意的是这个。
「我们是亲戚,当然不能跟一般男人相比啊。」凌澍恩摸摸肚子,饱。
这句话听在他耳里,却不怎么中听。
正确来讲,应该是非常不中听。
「劝你一句话,不管那个人是谁,男人就是男人,不要低估他的可怕。」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想太多了啦!」凌澍恩站起身,「盘子要怎么办?收到哪去?」
凌君堂跟着站起来,像是在考虑什么似的。
「连你家吃完的餐盘要收到哪去你都要想喔?」她受不了的拍拍额头,「还是……你教我怎么呼叫沈总管,我直接问他。」
他依然不回话,就是这么直直啾她。
她好奇的回看他,「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他苦笑以对,她不知道他内心的天人交战有多激烈,不知道他的心跳得多快,不知道他有多么期待和她亲密,不知道他总是苦苦压抑的痛苦……
一个箭步,凌君堂跨越了和她之间的距离。
他揽住她的纤腰,炽热的薄唇十分克制的印上她的,随即趁自己还没失控前抽身离开她甜美丰嫩的唇瓣。
即使只是这么小儿科的吻,凌澍恩仍然吓到呆滞。
「吓呆了?」
他低哑而略显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
她没有反应。
「现在知道了吗?不要低估男人的可怕……」他目光留恋的看着她的下唇,仿佛随时都会再侵占她的红唇。
凌君堂的声音和放肆的举动教她从呆滞中惊醒。
他……他……他们做了什么?
凌澍恩吓坏了,连忙从他怀里跳开,离他好几大步。
「澍恩?过来。」他皱起双眉,被他吻有这么吓人吗?
没错,被人偷吻,惊讶在所难免,但也不需要一脸看到鬼的样子吧?
「我……我……」她心脏跳得好快,快到感觉就要迸出来似的。
「过来。」他表情严肃的再次重申。
凌澍恩深吸好几口气,藉此平复狂乱的心跳,然后,拔腿就跑。
「澍恩!」
背后传来他的怒吼,她连停下都没胆。
幸好她早就把出门要用的东西都备好在客厅桌上,要拿用不了她太多时间。
她跑着,向外跑着,不敢让他追上。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他怎么会吻她?怎么会用亲吻一个女人的方式来亲吻她?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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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真吓坏了。
凌君堂挑挑眼尾,看着手持托盘准备送餐上楼的沈英瑞。
「澍恩不下楼?」他睨着空荡荡的位子,今天他回来得早才回房补个眠,没想到她就趁着他补眠的空档偷溜回房,连晚餐都没下楼的意思。
「是的,澍恩小姐人不太舒服,所以就不下楼用饭了。」沈英瑞微笑道。
「喔?怎么个不舒服法?」难道他的吻这么神奇,被他吻过以后,母老虎就变病猫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澍恩小姐确实很没精神,脸色也很苍白。」
「这么糟?」凌君堂以指尖敲了几下桌子,「有没有发烧?」
「没有,但我想病人还是吃粥比较适合,所以就替澍恩小姐准备了皮蛋瘦肉粥。」他身子微弯,打算告退。「少爷,若没别的吩咐,我就先给澍恩小姐送餐上楼,粥冷掉就难入口了。」
「嗯。」
沈英瑞拿着托盘正要离开时,又被叫住。
「英瑞。等等。」他还是不太放心,「还是我送上去吧。」
「少爷?」沈英瑞不是很确定,因为少爷从没有这样要求过,也没替任何人送过餐,就连他自己的父母都一样。
少爷……好像特别重视澍恩小姐?
「我送上去,你下去用餐吧,我如果有需要再叫你。」凌君堂从沈英瑞手中接过托盘,有点着急的上楼。
叩叩。他敲敲凌澍恩的房门。
没人回应,凌君堂又等了一下,干脆直接开门进房。
一入门,他就忍不住笑弯嘴唇,他心心念念一整天的小女人,就在房里的大床上睡得香甜,还会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放不下心,凌君堂将托盘放在外头的小几上,才坐到她床边伸手探探她的额温。
「没发烧?那还好。」他拍拍她的手臂。「澍恩?」
凌澍恩连理都不理他,还是睡得很沉。
「澍恩,醒醒,要睡等填饱肚子再睡。」他又拍了拍她。
她还是没有回应。
恶作剧的念头浮上脑海,凌君堂干脆躺在她身边,双眼直直盯着她的睡颜。
「你如果再不醒来,就表示你自愿让我吻你喔……」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怕让第三个人听见似的。
刚刚他大声的喊,都没能喊得醒她,更遑论是现在有如蚊蚋的音量。
见她仍旧沉在自己的梦乡里,凌君堂笑得更贼。「好吧,不说话代表默认,默认就代表同意喔……」
她还是没回应。
他边微笑边叹息,轻轻吻上她的唇。
他仍不敢放肆的吻她,就怕她被吓醒,摸摸她如婴儿般稚嫩的脸颊,凌君堂再次唤她:「澍恩,快起床。」
也许是他加重了手劲和音量,没一会儿,凌澍恩从梦里幽幽转醒。
「唔……」她呻吟着,眼睛还舍不得睁开,身子又转向另一边,手也没闲着,拉拉厚被盖住头,就算已经醒了,还是要赖床到底。
房内又陷入一阵沉默。
「肚子不饿吗?」凌君堂拉掉她脸上的厚被,在她脸皮上吹气。
凌澍恩才不想理会他,这个家伙可恶至极,竟敢夺去她的初吻……
这家伙?!
她吓得瞪大双眸,再次确认那个趴卧在床上的不是别人后,以最快的速度以厚被裹身,连滚带爬的缩到床角。
「哟,不赖床啦?」她的反应真不是普通的有趣。
凌澍恩马上摇头,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真教人佩服。
「那来喝粥,英瑞说你生病了?」凌君堂嘴角漾着笑,下床为她打点吃食。
「我……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她很小声的回答,心里却慌得要命,她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心理准备,他怎么就来了?
他捧着托盘回到床上,将碗公递给她,接着将小菜一碟碟摆妥在床头。
凌澍恩此时真的感觉到自己已是饥肠辘辘,小手将碗盖拿起,用力闻闻粥的香气。「好香喔!」
「是啊。」他将汤匙递给她。「吃不够我再要他们做。」
「不……不……用了啦……」她戒慎恐惧的盯着他,勉强笑道:「你……你吃过饭没?」
「还没耶。」他双眸含笑,视线直盯着她。
「那你快去用餐啊。」凌澍恩尽力让自己看来很正常、很诚恳……完全没被早上的那个吻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