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胡说!」凌澍恩挣扎着,意欲逃离他的怀抱。
「我没有胡说,你丈夫是柳下惠,我可不是!」他将她箝得更紧,嘴唇绵密的往下爬,在她颈边徘徊。「基本上,我只要见到你,脑海就自动浮现你嫩白身子被我身体纠缠住的画面,就忍不住想要将你剥光。」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被颈边的搔痒麻酥给逗得哭了,连挣扎的力道都没,只能瘫软在他怀里颤抖,「我们不能这样……我们不可以……」
「为什么不行?」他也喘,亲吻从她脖子爬回她的唇,轻轻哨着。「我们可以,明明就可以。」
「不可以……」她流着泪,英瑞的痛苦和压抑不断在她心里拉扯。「英瑞会嫉妒……他会痛苦……」
凌君堂离开她的唇,痛苦的望着她的眼,「对!你只在意英瑞的痛苦,你总是只在意他,那我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那为什么替我生下孩子?」
「我……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内心的为难告诉他。
那毕竟是英瑞的秘密啊。
他离开她、离开大床,愤怒使他一步步都不再慵懒,反而充满紧绷和怒气。他拿了一整迭的文件坐回床上,将那迭纸扔在她手边。
凌澍恩不解的翻看那迭纸张,大多都是房契、地契,也有一些公司行号的营利事业证件。
「六年前,我爸已经跟我谈过我们的事,我出国念书就是想靠我自己,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我回来只是想告诉你,这几年我在美国努力念书、努力工作,就是希望你不要因为经济方面不稳定而没有安全感,现在我手下有几间公司,规模不算大,但是还算赚钱,还有一些房子土地。你会不安是正常的,只是当年我无法体会。」他顿了顿,「还有,我爱你就是爱你,不会因为你容貌变了而改变。」
她忍不住眼酸,泪雾占满她眸子。
他就这么闷不吭声的离开,一去就是六年,她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疗伤,才决定出国深造,没想到他是为了自己而忍受分离,忍受独自离乡背井的孤单。
也许她辛苦,但还是有人照顾着她啊!但他呢?
她忽然觉得,六年来的怨怼和他相比,都不算什么,自己反而是最自私的那方。
说到这里,凌君堂在心里下了决定,但还是忍不住将她搂回怀里,汲取着她向来诱人的香气。
「我现在明白了,我不该不顾你的意愿,自作多情的纠缠你……更不该让你独自辛苦生下均安,原本我已经死心,是因为英瑞告诉我,他没有碰过你,我才会以为你生下均安,就是你爱我的证明,但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是我多想。」他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哽咽。「我会离开,把你想要的生活还给你。」
她木然的听着他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逾越应守的分寸。缠了你这么多年,由我开始的,就由我结束。」眼泪不小心从他眼里滚落,他放开她。「小姑姑,去找英瑞吧,我们都该休息了。」
他要她离开,却是自己先抽离彼此快要失温的怀抱。
他一句「小姑姑」,就将她的泪全数惹了出来,眼泪扑簌簌的直流。只是这次她哭,再也没有一个笨笨的小男人,一点一滴,珍爱的吻去她的泪水。
再也没有。
第八章
翌日早晨,凌澍恩才发觉自己倒在他床上睡着了。
她抚着疼痛的额际起身,才发觉自己是安安稳稳的躺在枕头上的。
她记得昨晚她明明就不是躺在这里的,是君堂将她安置好的吧,因为他总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才表现出他的温柔。
「醒了?」凌君堂就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捧着不知名的文件,望着她淡淡的微笑。
她望着他的笑容略显呆滞,他看来很正常,正常到……她几乎忘了他昨晚决绝的话。
「早。」
他很正常,反倒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宁可……他对自己发怒。
「早,小姑姑,英瑞说他做好早餐了,你快下楼吃吧。」说完,他低下头去,继续阅读文件。
他那句小姑姑,几乎又要惹出她的眼泪。
像是亟欲证明他仍将她放在心中特殊的地位似的,凌澍恩半点想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反倒在脑海里不断搜寻着可以和他对上的话题。
「你不吃吗?」
他仅是淡淡一笑,注意力仍集中在文件上。「还是不了,我向来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他的话像刺,梗在她喉咙里,她努力的清着喉咙,仍不死心的问:「君堂,你在看什么东西?」
「没什么,公司的文件而已。」
他的头仍埋在文件里,连抬一下都没有。
她是不是该庆幸,至少他还肯跟她说话?只是,与其这样和她说话,还不如对她一如对他其他家人一样,凶悍冷淡,暗地里却又温柔。他这么说话,让她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更疏远,就好像彼此客套的陌生人那般。
她想了又想,实在找不到话题可聊,只好放弃。「那……那我下去了……」
她慢吞吞的折迭他的棉被,就是想多待一会儿。
她想为自己昨晚的话向他道歉,她不该一见到他就惯性逃避,但是……话总是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也不晓得该怎么说。
「小姑姑,你不用收没关系,待会儿我再收就好。」
他这句话将她能光明正大待在这里的唯一理由给打碎,凌澍恩抿抿唇,低着头离开他的房间。
当她背对着他,他抬起头,眼神炽热的望着她瘦弱的背影。
当她出去,反手将门关上时,他将自己摔回大床,抱着留有她余温的被褥,深深埋首。
即使自己在她面前多么坚定,演得多么入戏,他仍旧疯狂爱恋着她,想将她抱进怀里吻着的冲动依然没有消失。
就像现在,单单只是抱着她睡过一夜的被子,闻着她残留在被上的香气,也能让他近乎疯狂的马上扬起生理反应。
澍恩……他的澍恩……
他该怎么办才好呢?该怎么办,才能把他对她的爱从心头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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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分,凌罗安夫妇出席餐会不回家用饭,凌澍恩还没回到家,仅剩下凌君堂和沈均安。
「少爷,澍恩说她再过一会儿就到家了,你先吃吧。」沈英瑞边说边为他和均安布菜。
「嗯。」凌君堂故作不在意,「英瑞,坐下来一块吃吧。」
沈英瑞诧异的看着他,「少……少爷?」
他从来没在凌家的用餐时候坐下来过,少爷也从来没这样要求过。
「陪你儿子吃顿饭吧,今天我妈不在,无所谓。」
「少爷……」沈英瑞搞不懂他的想法,昨晚澍恩夜宿他房里,这不是表示他们已经和好了吗?为什么还……这么说呢?
「我要离开了。」凌君堂一脸平淡的说着,顺道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儿子。「请你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哥哥。我不要吃这个!」小肉包插嘴抗议着。
「你就是这么挑食,才会变成肉包。」凌君堂颇不屑的瞥他一眼,「快吃!」
沈均安虽然满脸怨气,但还是乖乖把青菜给吞下肚。
「少……少爷……」沈英瑞还是满脸无所适从。
他这次回来,不就是为了澍恩吗?那为何还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