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烂床,根本就是木板随便搭起来的,上面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垫被,很难睡耶!」
「没有人说你一定要睡在那里。」
不一会儿,她发现自己被腾空抱起,醺醺然的小脑袋就靠在他的胸口,倾听强而有力的心跳。咦?他在紧张吗?他很兴奋吗?为什么心跳如鼓擂?
然後,她被抛上那张觊觎已久的双人床上。
啊!好舒服,到处都软绵绵的!她的肩、背、臀、腿,触及的都是蓬蓬松松的寝具,这才是一张像样的床嘛!
她抱著枕头,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双颊嫣红,酒气蒸腾了她的理智。
「我警告你,晚上不准对我乱来哟!」她看著他的眼神格外莹亮。
就像诱惑,男人绝对无法抵抗的诱惑。
「你确定你不是在口是心非?」他低沉的笑声在黑暗中显得特别亲昵。「乖乖睡。」
酒意发作,她伸了个懒腰,在床上躺平,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她好像有睡著,又好像没有,迷迷糊糊、蒙蒙胧胧,只觉得红酒的後劲在血脉里冲冲冲,全身燥热难当。
她翻来覆去,始终找不到通往好梦的入口。
身旁的昂躯悄悄偎近她,侧搂著纤躯,灵活的手指解开睡衣的钮扣,转眼间除了贴身小衣,其他衣物都被抛到床下。
当清冷的空气袭了上来,她叹了口气,一些燥热被有效地解除了。
但是,那不老实的手掌却悄悄地覆住了她胸前的浑圆,霸占著不肯离开。
一簇体内深处的火焰悄悄被点燃,她在他怀里扭动,下意识地知道,在他怀里她可以觅到更舒服的位置。
匀白细致的雪肤与坚实黝黑的体肤,摩擦出惊人的高热,情欲的气氛慢慢化开来,笼罩在两人之间。
他的手滑过她的全身,他的唇也是,他万万不会放弃这个占有她的机会。
「巩天翼,你……」她的娇嗔被他轻轻一咬胸前的艳红而中断。天哪!那感觉……好好!「你答应过我不会对我乱来。」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摩擦出疯狂的快感。日绮双颊酡红,左看右看都是心甘情愿被人一口吞掉的娇佣样儿。
「亲爱的,你忘了,我们对『乱来』的看法一向差异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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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晚上的奋战,比日上三竿更早出现的电话铃响特别顾人怨。
早在铃响的第一声,巩天翼就精准地握住床头柜上的手机,回头看日绮还睡得很熟,他按掉铃声,起身到浴室接话。
「喂?」
「不要告诉我你正在温柔乡。」这是最糟糕的局面。
「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密切关注的那件事又有新进展了。」谷丰城一反轻松的态度,语气沉沉。「你必须把陶日绮带回来『当面对质』,愈快愈好。」
巩天翼下巴抽紧,不发一语。
「我知道这是最差的时机,但情势所迫,没有办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
「我知道了。通知其他的人,明天就把该了结的事一次清光。」
他按掉手机,走出浴室,套上长裤,坐在床沿。
日绮仍在黑甜乡中,睡容安详得像个孩子。虽然她的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晕,显示她昨晚被折腾得很彻底,但唇角那抹淡淡的微笑充满了幸福,是取悦她的男人所能得到最伟大的勋章。
他以为这温存可以持续久一点,至少两天、至少三天,但……不可能了!
他贪婪地望著她的睡颜,在心里描绘她的轮廓,重温她热情的娇吟与毫不保留的反应。因为……明天他们将反目成仇。
他神色一凛。算总帐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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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一点都不浪漫!
早上八点半,日绮往「鹰翼集团」前进。
她的初夜,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先是喝了两杯红酒,糊里糊涂把自己交给了巩天翼,所有激情的动作在她脑海里串成了不曾停歇的热辣马拉松,至於旖旎的细节,被爱欲焚烧殆尽的她根本没有留意到。
如果只是这样,这也就罢了。
交欢过後的早晨,不是该轻怜蜜爱一下吗?如果不耳鬓厮磨,好歹也叫Room Service把早餐送到房间,享受罗曼蒂克的时光才对。
可是这些事——巩天翼都没有做到,一样都没有喔!
好吧!就当是她嗑多了好莱坞文艺片,对爱爱之後的早晨有诸多幻想,他不帮她实现不打紧,干嘛还冷著个脸色给她看?
要不是因为她喜欢的男人是他,要不是她心里也怀有期待,她不会轻易把自己交给他。不管巩大总裁有什么理由摆脸色,他最好别考验他的运气,哼哼,她也不是好惹的。
她拎着包包走进「鹰翼集团」。
从走进大厅到进入电梯,到她所熟悉的核心行政区,到处都有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怎么了?出门之前,她确定自己什么都很好啊!
邰秘书仓卒地走向她。
“陶小姐,总裁吩咐过,等你到了就全员到会议室集合。”
陶小姐?怎么连邰秘书的口气都这么生疏?
她皱了一下眉。「邰姊,发生什么……」
邰秘书垂下眼。「走吧!不要再耽搁,我怕总裁生气。」
怎么回事?气氛这么怪,而且……好像都是冲著她来的。
走进会议室,巩天翼、巩擎海、耿鸿、辛烈、谷丰城、邰秘书、罗莉及核心行政区一干人等都已经在里面对她行注目礼,目光充满了敌意。
几个盖过邮戳的牛皮纸袋被丢到她面前,巩天翼率先开口问。
「你怎么解释这些东西?」
「解释什么?」她一脸莫名其妙,她的亲亲枕边人怎么这么凶?「这是什么?」
「你不可能不知道,不过,还是先摊开看看吧!」
她狐疑地看他一眼,决定稍後再跟他算帐。她上前去迅速地翻翻看看,脸色倏地一变。
这些纸袋里有她开会记录的文件影本,还有其他文件的影本,每一页都跟「超卓NB」的计画有关……
她倏地抬起头来。「为什么会这样?这些资料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自认将资料保存得很妥当,离开座位也都有锁进抽屉,也不曾借人翻阅,更遑论影印。
「这就要问你了。」巩天翼盘起双臂,冷酷说道,俊睑上没有表情。
「问我?」她注意到,羊皮纸袋上的笔迹跟她的字迹十分雷同。
「你之前不是常跑资讯工程部门吗?」
「然後呢?」
「对於『超卓NB』的商业机密,你一清二楚。」耿鸿愤慨地说道。
她这才醒悟,他们把她当作出卖机密的元凶了。
不,想到他们之前反常的态度,他们恐怕早就怀疑到她身上去了。
「等等,我不认为,我懂得的有那么……」
「不要再狡辩了!」谷丰城接著指控。「你不只把这些资料寄到我们的对手公司去,连主控电脑也显示你曾经多次进入不属於你权限范围的地盘。」
「我的通行卡权限只让我能进这层楼。」她看著巩天翼,心想这一点,他绝对可以为她作证。
辛烈不留情面地接口。「可见你电脑能力很强,知道如何修改系统的设定。」
「这点倒是让我很佩服。」耿鸿难得如此讥诮。「现在想想,之前你向我请教的那些电脑原理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了!」
突然之间成为众矢之的,她又惊又怒,以致想不出有力的反驳,让他们心服口服。「我……我像是那种利用朋友、出卖机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