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才一个下午的时间,这里完全变了样!」
「走!我们去踩浪!」拉起佩丽亚的手,她一面脱掉鞋袜,一面跑向正在退潮的沙滩,银铃似的笑声、天使般的容颜,害得许多南极之星的船员忍不住分心,频频观望著她们的一举一动。
「阿黛,不要弄湿衣服,小心感冒!」佩丽亚婆婆妈妈的性格,恐怕到下辈子都改不了。
「呵,别管这么多,一起下来玩嘛!」双脚使劲一蹬,海浪立刻在她足下化为千万朵雪白泡沫,她咯咯笑著,开心得不得了。
「我不要,我讨厌把自己弄得一身湿。」她断然回绝主子热情的邀请。
黛拉显然也不在乎有没有玩伴这旧事,她晃动著扎成两条麻花辫的长发,迎风伫立,恣意戏耍……落日余晖在她背后形成一圈光晕,乍看之下,很容易会误以为那是她天使的翅膀……
当罗奥谈完生意来到海滩,看到的正是这幅美不胜收的画面。
「船长。」必恭必敬地朝他行礼,佩丽亚识相的走出那方天地,把看顾黛拉的重责大任交托给他。
「罗奥!」她喜悦地奔回沙滩,一头撞进他的胸膛。
闷哼一声承受著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他的脚步微微颠簸,内心不期然地受到大幅度的震荡,
被心爱的女人期待著,原来是这么幸福的感觉!
「你回来了怎么不叫我?」她仰著头,嘟起嘴巴问。
「看你玩得正高兴,不想打扰你。」拧拧她的俏鼻,罗奥展开长大衣,包裹住她单薄的身子。
一座又一座的营火,在西方天空最后一缕橘红消散前,点燃起火苗,不多时,漆黑的海滩摇身一变,化成最华丽璀璨的Party场所。
「唷呼!」船员们发出浑厚的叫嚣,有人甚至拿出过年过节才使用的烟火施放,霎时,除了营火的光亮之外,七彩夺目的烟花更是大家注目的焦点。
「他们玩得好疯!」黛拉笑眯了眼,爱死了这种热闹的聚会。
「老大、黛拉小姐,快过来吃热腾腾的烤肉唷!」狄米翁在不远处呼喊道。
搂著她往回走,罗奥体贴地替她挪出一块舒适的位置,示意他们将盛著饭菜的餐盘递给她。
「谢谢。」她嫣然一笑,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低头埋首於美食当中,黛拉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著,看得其他人是一片静默。
「咳,阿黛,吃慢一点!」佩丽亚有头晕的倾向。
「为什么?」抬起布满饭粒的小脸,她环视众人,有丝纳闷的问:「难道吃完这些就不能再吃了?」
三条黑线浮上众人的额头,佩丽亚更是差点昏倒。
「公……阿黛,你是女孩子耶!」
国王、王后请饶恕她!她不晓得出宫一趟,会把公主脑袋里本来就所剩不多的智慧全部弄丢!
黛拉皱紧五官,吃惊的问:「你们规定女孩子就只能吃这些?!」语气中不无指责的意味。
大夥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觉得今晚的海风吹起来特别寒冷……
「当然不是,只要你吩咐一声,要吃多少都可以!」憋著笑,凯克慷慨的说。
「喔……」那就好,她实在是饿坏了。
狄米翁朝罗奥挤挤眉、弄弄眼,他不理不应,只是专心地替她擦拭脏污的脸蛋。
他的小女人最可爱之处,莫过於她的自然率真,他一点儿都不认为她的吃相粗鲁,相反的,他喜欢看她多吃一点。
凯克与狄米翁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里想的都一样--他们老大这次陷得可深罗!
「耶?」一道银色的光芒自眼前晃过,黛拉好奇的望著罗奥,问道:「那是什么?」
她现在才注意到,他颈子上配戴著一条项练。
不等他解释,狄米翁就抢白道:「你是说皮绳上的珍珠吗?说起那个,老大就糗了!」
「怎么说?」黛拉兴致勃勃的等著听故事。
凯克瞄瞄罗奥,十分乐意在他的女人面前给他漏气。
「你应该知道老人胸前有一大块狰狞的伤疤吧?」
「嗯,很大一块。」这几个晚上,她都枕著那个位置进入梦乡。
「你不害怕?」狄米翁问。
「不会啊!」那块伤疤只是令他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
罗奥的蓝眸掺杂了耐人寻味的情怀。
见常事人好像没有太大的意见,凯克也就放心的继续往了说:「那时候老大不到二十岁,还跟我们一样是水手,某个晚上,老一辈的船员随口编了一个传说,老大把它当作是真的,结果差点玩掉了他的小命!」
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三名大男人都笑了出来。
「传说内容是什么?」移位到罗奥的怀里,黛拉听得津津有味。
「内容还蛮梦幻的。大意好像是说,每条人鱼在一生当中,只能流一次眼泪,它们的眼泪会变成珍珠,人类如果得到了那些珍珠,这辈子就会幸福圆满。」
「然后船长就下海去找珍珠了?」佩丽亚不太相信罗奥做过那样子的蠢事。
「宾果!」凯克朗声大笑,「我还记得,那晚的天气冷得只差没有结冰,老大脱光衣服,扑通一声就跳进大海里。
那时我们著急得要命,找他找了一天一夜,最后不得已打算放弃之际,他却缓缓地浮出海面。
大家同心协力将他打捞上船后,发现他的手心紧紧握著一颗润白透明的珍珠,而胸口呢,就插了一条胳膊粗的树枝!」
「赫!」黛拉不由得握紧了罗奥的手,双眼泛出泪光。「那一定很痛!」
狄米翁很没良心的说:「痛不痛嘛,我们是不晓得啦,不过老大扎扎实实的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倒是真的!」
「这么惨啊?」
「所以他康复以后,老船员都说那颗珍珠是他的生命象徵,要老人把它随身带著,不离不弃。」
「我有问题!」黛拉举起右手,侧首询问罗奥:「所以你是真的看见了人鱼在哭?」
他笑而不答。
「这个问题,我们追问他不下百遍,他硬是不肯说!」凯克想到就气。「黛拉小姐,哪天你替咱们好好逼问他吧!」
相信她会有比他们更有效的法子,让老大不投降都不行。
「你会告诉我吗?」她的眼睛闪动著期待的光芒。
罗奥掐了她的手心一下,仍旧只是笑。
「对了。」凯克坏心地瞥瞥身旁的狄米翁。「这个故事还有一段小插曲。」
「哦?」两个女人同时发出疑问的语助词。
「那就是咱们可爱的狄米翁,为了老大的伤势,连续哭了好几个礼拜,用情之深,真是感人肺腑哪!」
「闭嘴!」狄米翁伸出脚踹他,「谁说我哭了好几个礼拜?我才没有!」
「是呀,你没有,你只是一度哭晕在我怀里罢了!」
「去你的!那是因为我感情丰富,谁像你呀,冷血动物!」
「是是是,可怜的小鬼,别哭罗!」
「可恶!」
这种不太光彩的陈年旧事被拿出来当笑话讨论,令狄米翁倍感狼狈,只见他气不过地扑向凯克,兄弟俩在沙滩上扭打成一团。
「啊?」怎么会这样?
罗奥却丝毫不以为意地拍拍屁股站起身,抛下一句:「记得帮他们上药。」接著就牵著黛拉的手,朝防波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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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会有事吧?」不太放心地回头,望著营火下那两抹纠缠得难分难解的巨大身影,黛拉有丝迟疑。